嘩啦啦——
巨大的水流聲掩蓋了他的嘔吐聲,作爲一名管家,本應該不能對少爺的美食有這麽大的反應,但是他實在忍不住啊!
過了好一會兒,肚子裏翻湧的海浪歸于平靜時,來叔已經下定了決心。
等下次司修文做飯時,他一定要在旁邊監督!
來叔深深歎了一口氣,躺在床上,那股惡心感還在不斷的湧上心頭。
他痛苦的閉上了眼,想讓自己快些進入睡眠。
……
第二天,正是休息日。
司修文早已醒來,側身單手支撐着腦袋,偏頭看着睡得正香的小女人。
她也是側躺着,嘴巴微張,在嘴角的一旁,似乎還有着一些晶瑩的液體。
可愛極了。
這可是難得一見的畫面。
男人的嘴角高高揚起,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熟練的關掉聲音,對着她的臉,聚焦在唇角,連拍了好幾張照片。
“嗯”辛水彤突然呻吟一聲。
她偏過身,徹底躺平,還在繼續睡着。
微弱的鼾聲在寂靜的房間裏飄蕩着。
司修文輕輕的将手機收了起來,放在一邊,身體微移,剛好能摟住辛水彤的位置。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捏了一下她的小臉,光滑有彈性,又順勢捏住一下她的鼻尖,捉弄着她不讓呼吸。
咕呼咕呼——
鼻腔裏不規則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出來,像是遇到了阻礙。因爲鼻子不能順暢的呼吸,身體汲取不了新鮮的氧氣,她的臉漸漸被憋起了潮紅。
“嗯……”辛水彤輕哼一聲,手不自覺的擡起來,打掉了捏住自己鼻子的手。
而正準備搞怪的司修文被她打了一下後,惺惺的收起了手,看着她,一動也不敢動。
擋在鼻子上的阻礙消失之後,原本皺緊的眉頭此刻也舒展開來,微微鼓動的小嘴一開一合,如魚得到水源,舒服極了。
男人挂着笑容,視線緊緊的盯着她。
原本搞怪的心消失得一幹二淨。看了好一會兒,他輕輕的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從床上下來,走進了衛生間。
嘩啦嘩啦——
湍急的流水聲響起來,司修文換好衣服後開始洗漱,同時擠上一些面霜水乳,往自己的臉上抹,動作流暢,沒有拖泥帶水。
整個衛生間裏都是嘈雜的聲音。
但是又都很好的隔絕在衛生間裏,一點聲音也沒有走漏出去,沒有打擾到正在睡覺的辛水彤。
等到他洗漱完了後,悄悄的把門推開,兩步并作一步的向前走去,同時又要控制步伐的力度,以免弄出巨大的聲響。
他拿起桌上的兩張資料,随意折疊幾下,使它變成了比原來還小的小方塊,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裏,慢慢的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少爺!”十三單手挂着一件薄外套,站在樓梯口等候着司修文,左手邊上還握着一杯溫水。
“嗯。”男人輕輕點頭,接過十三手裏的外套,甩手,上挑,輕松就把外套戴在了身上,順手接過他手裏的水,一飲而盡。
司修文将手中的水杯遞給旁邊的傭人後,徑直的走向大門。
十三在他身後緊緊的跟着,兩人一前一後坐上了車,一陣轟鳴聲伴随着風沙的揚起,車子消失在了遠方。
兩旁的樹木飛速的向後倒退,留下一道道殘影。
速度極快,唯有天上的雲彩與其并駕齊驅。
“少爺,今天早上白局已經把地址發給我了,路程很遠,他希望我們早點過去。”聲音在車裏回響起來,一字不落的進到司修文的耳朵裏。
十三雙手緊握方向盤,目視着前方筆直的大道。
一大早上還沒有什麽人和車,開起來也比較順暢,雖然有好幾個路口都沒有趕上紅綠燈。
司修文沒有回應十三的話,右手托住腦袋側靠着車窗,凝視着車窗外的風景。
初升的旭日在眼中倒映着,宛如深藏了一團烈火,熾熱而閃耀。
簌簌——
沒過一會兒,車裏僅剩下狂風刺破裂空的殘音以及細微的呼吸聲,均勻而有節奏。
十三通過後視鏡,注意到司修文已經閉上了眼睛,一副閉目養神的模樣。
心中了然的他,手打着空擋,緩緩的把車速降了下來,盡力控制着車身的平穩。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着,旭日逐漸褪去了她的溫柔,向着驕陽一步步邁去,當第一抹耀陽照射在大地時,空氣裏多了許多躁動的因子。
嘶——
絲絲雜音不安分的在車裏響起,司修文緩緩睜開雙眼,一抹寒芒從他眼中閃過。
“少爺,我們到了。”十三回頭看向他,輕聲說道。
十三平穩的将車開到了約見的地點,将車停靠好後,才叫醒正養神的司修文。
“嗯,我們走。”男人輕輕點頭,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身體輕移,坐到了靠近了車門的位置上。
司修文輕點按鈕,車門緩緩上擡留出了一個可供進出的口,随手拿起手機從車上下來,擡頭便看到一座古色古香的茶樓。
“少爺,這是白局約見的地點。”十三将車停好在旁邊後,手提着司修文的公文包走了過來,站在他的身邊。
“嗯,倒是挺會挑位置的。”男人輕輕點頭,看向不遠處的建築。
他倒是對這個地方挺滿意的。
茶樓地處市郊,遠離鬧市,周圍皆是草木河流,在茶樓後面的幾裏外,還有幾片茶樹果園,宛如處在深山叢林一樣,讓人有種回歸田園生活的璞實感。
按理說這種偏僻的地方不應該有商業化的東西存在,但是眼前這裝修華麗的茶樓,一條筆直平坦的大道以及周圍停靠的一些價值不菲的跑車,暗示着這背後的繁華,一種突兀感油然而生。
十三的眼睛四處打量了一下,不斷的将周圍的景象加深在心裏,眼睛似乎好久沒有看過這些草木植被了,一下見到那麽多,養眼的深綠讓眼睛感覺到了極度的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