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利益的事,你們誠心做?”司修文失笑。
山治臉上的笑容瞬間凝滞了,他的雙手合攏,在空氣中搓了搓,“我們想走進中國市場。司氏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他說得冠冕堂皇。
司修文把合同合攏,沉聲說道:“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要求嗎?”
十三瞪大了眼。
誰能告訴他,少爺這是怎麽了?
直接拒絕就好了啊!
“我們想讓這兩個孩子,到你們的子公司工作半年,子公司的專項是要和我們項目相符合的。”
司修文的視線落在山田身上。
他們的項目,是化妝品行業的。
而這一項,恰好是他們公司的短闆。國外化妝品行業發展已經達到了飽和階段,國内的這一類産品卻正是在穩步發展的時候。
司修文對這類項目不上心,隻是有所涉及,但并不涉及司氏的主行業。
他們的目的……倒是不明顯啊。
十三也在低頭思索着,想弄清楚他們的意圖。
“您也知道,這些美妝産品的原料價格都很低的。但是一旦上市,所定的價格,就是成百上千倍的利潤。”山治的臉上重新挂起笑容。
“這麽多的利益,都讓出來了,你們不心疼?”司修文的笑容收了,冷漠的看過去。
“我們的目的,是走進中國市場。”山田接過話茬,猶豫再三,慢吞吞的吐出了一句,“你們中國不是有一句老話,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
司修文笑了,眸色深沉的看着他,拿起一旁的筆,“合作愉快。”
他一邊說着,一邊在最後的落款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十三張了張嘴,想阻止,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他還在猶豫,司修文已經簽完了。
山田和山治對視一眼,臉上的笑意收都收不住,其中一個趕緊伸出手,想跟他握一握。
男人的視線輕飄飄的轉到他的手上,沒有反應。
他把筆随意丢在一旁,把文件推過去。
山治的臉色陰沉,但他又很快調整好情緒,沒有發作,隻是冷着臉,重新坐下來,收回了手。
知道他情緒不佳,山田輕輕用眼神示意一下,想讓他克制一些。
兩人的互動落在司修文的眼裏,他沒有反應,又将目光轉移到另外兩個年輕的小夥身上。
他們長得将近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知道,他們分别是山田和山治的孩子,恐怕他都要懷疑,這兩個本身就是雙胞胎。
從來辦公室開始,他們就沒有說過一句話了。
默默的站在一旁,一聲不吭。
“你們在接下來的半年裏,就好好的跟着司總工作,一定要用心!”山田循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吩咐着這兩個孩子。
那倆兄弟齊刷刷地點頭。
還是不說話。
司修文笑了笑,吩咐十三把他們帶到子公司,分别擔任經理和副經理的職位。
山田收回桌子上的文件,“司總,合作愉快。”
這一回,他們識相的沒有再伸出手。
十三已經離開了,這一回是助理過來,引着山田和山治出去了。
司修文獨自在辦公室待了一會兒,把事情都處理完,披着外套離開了公司。
這個時候,辛水彤已經在法院了。
她還在處理霖江邊的案情。
據目前的線索來看,這人失足的概率較大。而且在江裏泡了兩三天。
唯一有疑點的是,他失蹤的這兩天,也沒有人找過他的身影。詢問家人,也沒有一人知道他已經好幾天沒回來了。
面對這種情況,她不得不多考慮一些。
還在思索着,一旁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男人磁性的聲音通過話筒傳到她的耳邊,“床頭櫃邊的禮盒,是給我的?”
辛水彤還沒反應過來。
那一頭,司修文已經懷揣着期待的心情,正在準備拆盒子了。
“等等……”她弱弱的出聲。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那邊已經傳來禮盒包裝撕開的聲音。
辛水彤忍不住扶額。
司修文的視線落在盒子裏。
幼稚的卡通圖案,首先闖入他的眼簾。
畫面瞬間僵硬,兩人都沉默了。
“呵呵……”男人發出低低的輕笑。
辛水彤被他的聲音吓到了,身體不自然的打了一個顫抖,猜測是自己的玩笑開過頭了,趕緊說道:“不喜歡就不穿了。”
“原來,我們家彤彤,這麽惡趣味啊。”司修文的聲音帶着幾分暧昧,又有着幾分不明的意味。
辛水彤瞪大了眼,忙搖頭,卻又突然想起來這是在打電話,他根本看不見,趕緊開口,“不不不,那是逗你玩的。”
“那……這本來是想送給誰?”
司修文一邊問着,一邊把衣服拿出來。
這尺碼,跟他的一分不差。
口是心非的女人。
這麽想着,他的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如果十三在這裏,一定會拼命搖頭,這絕對不是他們家的少爺!
“我……我買來自己穿的。”辛水彤思考了半天,隻能支支吾吾地說出這麽一句話。
“哦?”男人挑了挑眉,發出一個音節。
還沒等她回答,他又自顧自的開口,“我今天有空,剛好可以等你回來,換上看看适不适合咯。”
辛水彤瞪大了眼。
生無可戀。
不過,好在這種衣服,她也不需要穿出去。
如果司修文一定要她試穿,她就先拒絕。實在不行,就随意套上敷衍他即可。
想到這,辛水彤又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她這算不算是挖了一個坑,把自己埋進去了?
生無可戀臉。
司修文憋着笑,她此刻的表情仿佛浮現在他的面前,形象生動。
她挂了電話,再也沒有辦案的心情。
“彤彤,你看看這個。”搭檔把手中的資料發給她。
“什麽東西?”辛水彤翻看了幾眼,沒看明白。
這幾張紙,是一個人的朋友圈。
話裏話外,都表現出對生活的絕望。
“這是警方拿過來的,是死者的朋友圈。而且我們在他的手腕上,也發現了很多傷口。”她努了努嘴,“我覺得,他可能純粹的是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