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水彤等了老半天,外面都沒有動靜。
這裏面的空氣并不順暢,她已經快要忍不住了。
又等了好一會兒,她猛的把被子掀開。
屋子裏空蕩蕩的,哪裏還有男人的影子。
她咬了咬唇,更委屈了,抓狂的起來把燈全關上,摸黑回到了床邊。
好在這一回,她還惦記着頭上的傷口,小心翼翼的躺下,閉上了眼。
做了幾個深呼吸,她的氣也捋順了,原本惱火的心情也有所緩解。
她的腦子裏一直回蕩着剛剛司修文的态度。
“想什麽呢?”突然,她一拍身旁的軟床,“睡你的覺去。”
她努着嘴,閉上了眼。
在隔壁不遠處的房間裏,司修文正聽着十三彙報的信息。
“辛莊還待在醫院裏,已經清醒了,不過身體還虛着。有極大的可能,是爲了躲避警局的調查。”
男人的手上拿着一根筆,在随意的轉動着,漫不經心的态度,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他說的話。
“何悅的飛機在一個小時後。”十三停了下來,準備聽他的指示。
“讓她飛。”男人嗤笑一聲。
地球就這麽大,任由她跑到天涯海角,該還的總是要還的。
十三點了點頭,又接着說,“小六已經去隴縣查看情況了,準備找那家化工廠查附近的銷售記錄。”
“可能是他。”司修文沉着臉。
十三沒吭聲,等了半天,見他沒有其他的吩咐了,這才彎着腰退出了書房。
司修文打開電腦上的頁面,不斷起伏的各色線條在運轉着。
這是辛氏集團的股票。
已經一路飄紅,掉到最低了。公司破産,相關的債務和違約費用,都隻能用辛莊的抵押來償還。
但如今他人還在醫院,出于人道主義,警方那邊延緩了時間,等着看辛莊想怎麽解決這個事。
看了一會兒,他冷笑一聲,将屏幕關上,離開了書房。
等他回到房間,辛水彤已經睡着了。
男人放慢了動作,安靜的走過去,深深地盯着床上的小女人。
“我該拿你怎麽辦呢?”
低低的聲音在空氣中飄散。
一夜無夢。
第二天醒來時,辛水彤隻覺得腦袋仿佛裝了一個大錘子,一擡起頭,那個大錘子就在腦子裏撞來撞去的。
“嗯……”她悶哼一聲。
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攬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懷裏帶。
“别碰我。”她不滿地掙紮了兩下。
房間裏的溫度調得很高,本來蓋着被子就已經蒙了一聲的汗,這麽摟摟抱抱的,溫度擴散,就更熱了。
“别亂動。”男人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辛水彤的身體瞬間僵硬住了。
雖然沒做過那種事,但她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代表着什麽。
兩人就這麽幹巴巴的坐着,過了好半天,司修文才松開了手。
辛水彤馬上跳下床,到洗手間洗漱過後,自顧自的吃完早餐,坐十七的車去了法院。
一到辦公區域,她的搭檔就急忙走過來了,“铛铛铛铛,你猜我帶來什麽好消息了?”
“闫清抓到了?”辛水彤問。
她放下手中的東西,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
“你就不能往自己身上想嘛?”搭檔白了她一眼。
“你就直接說吧。”辛水彤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她在法院,隻要好好工作,除此之外,不樂意再去搭理其他的事情。
“之前新來的那個東西,莫名其妙的被開除了。”搭檔嘿嘿一笑,湊到她的耳邊,“她好像還是領導的親戚,也不知道惹到誰了,結果人家靠山比她大,就凄慘的出局了。”
這新同事總是在辦公室裏嚼舌根,一到下班的時間,走得比誰都快,工作時間都在搗鼓她那張臉。
分配給她的工作,她不做,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嬌滴滴的找一旁的男同事幫忙。
先不說男同事,就連她們這些女員工都看不下去了。
法醫工作,男多女少,所以每一個妹子都勉強算是寶,很少能碰見這種奇葩。
所以她被撤職後,大多數的同事都是叫好的。
“這算什麽好消息。”辛水彤無奈的聳了聳肩。
惡人自有天收。
她一直都相信這一點,所以根本沒有在意過這個人。
想嚼舌根,随便她去。
“我要說的好消息,可不是這個。”搭檔把一張紙拍到她面前。
開始賣關子。
辛水彤沒有興趣,隻是瞥了一眼,就把視線投到搭檔身上,“什麽好消息?”
“之前你不是破了大案子嘛,領導也想換一種模式,把我們法院的工作展現在公衆面前,所以這一次的,上面就準備入駐一個網絡平台。”
辛水彤點了點頭,這關她什麽事?
“就是類似于抖抖平台,需要一個負責人。上面把這件事交給你了,這個就是任命通知書。”搭檔拍了拍剛剛那張紙。
還處于懵圈狀态的辛水彤,默默拿起那張紙,看了一眼。
大緻就是讓她找同事,拍一些工作日常,或者工作的時候考慮的事情和相關進展,發到網絡上。
簡單來說,就是讓法院的工作走進群衆,工作透明化。
“爲什麽會是我?”辛水彤伸手扶額。
她在辦公室裏,也很少說話,完全不像那些擅長表達的人放得開。
這種事,應該交給她們才是。
“你可是我們的院花。”搭檔朝她揚了揚下巴,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你昨天沒來,這個決定是我們投票表決的。你全票通過了,加油吧,兄弟。”
搭檔做了一個鼓勵的手勢,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讓她好好幹活的模樣,笑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這張紙上,不僅有任命文件,還有賬戶和密碼。
辛水彤拿着看了半天,打開電腦登錄進去。
頁面空蕩蕩的,一個作品都沒有。整個頁面上,隻有少得可憐的十個粉絲。
她點了進去,看了一下粉絲的名字。
都是周邊的同事。
太崩潰了。
她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都怪司修文。如果不是他昨天硬拉着她去司氏集團,她就不會沒來上班,也就不會受傷,更不會莫名其妙接受這份“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