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可心循着他指的方向,一一看去,認真的記在心裏。
男人的語氣一頓,耳根似乎有些微紅,接着說:“在衣櫃底下的小抽屜裏,左邊有女士的換洗衣物,右邊是男士的。”
她看了幾眼,聽出他語氣裏的不對勁,疑惑的擡頭望去。
一眼就發現他耳朵的異樣。
“你發燒了嗎?”金可心下意識的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辛浩天咳嗽兩聲,臉都跟着發燙起來。
“你好好休息吧,洗手間裏的洗漱用品也是新的。”他一邊說着,一邊道别,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跑到了隔壁的房間。
什麽情況?
金可心有些發懵。
她迷糊的把門關上,按着他剛剛的指示,從衣櫃裏找出一件短款的白色浴袍。
放在床上之後,她下意識的看向衣櫃底下的小櫃子。
好像就是提到這個,辛浩天就有些異常了。
她走過去,蹲下來,打開左邊的櫃子。
臉色瞬間變了。
這裏面,都是貼身的衣物。
難怪還要分男女士。
難怪他說到這裏,耳朵會發紅。
她剛剛都幹了什麽啊!
金可心挑出自己适合的尺碼,丢到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臉,臉頰處越來越燙。
“你是不是傻啊!”她暗暗罵着自己。
她在床上緩了一會兒,等到臉上的熱度散去,才拿起東西,準備去衛生間裏換上衣物。
還沒進去,門就被人輕輕敲了敲。
“可心,你還在嗎?”辛浩天的聲音傳了進來。
金可心的腳步停了下來,她把衣服放回床上,快步走到門前,拉開。
男人的手上端着一個杯子,他遞了進來。
“剛剛衣服都濕了,寒氣肯定重,喝一些姜茶暖暖。”
杯子上還氤氲着熱氣。
金可心接過來,手心裏暖乎乎的,心也跟着變得舒服了。
她低頭一看,杯子裏是紅糖姜水,還放了一些枸杞和紅棗。
很用心。
“謝謝浩天哥。”她甜甜一笑。
辛浩天伸手撓了撓頭,一時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回應。半晌,他也笑了笑,“我就不打擾你了,趕緊喝了洗澡休息吧。”
金可心的雙手圍着杯子,讓那杯身的熱度傳遞到手上,心頭。
她點了點頭,在房門關上前,趕緊說了一聲,“晚安。”
辛浩天關門的手一頓,也回了一句,“晚安。”
咔嚓——
房門關上了。
金可心的臉上,不自覺的露出傻傻的笑容。
她慢吞吞的走到桌子邊,把杯子放在上面,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把腳也蜷縮着盤上椅子。
“好甜。”她的笑意越來越濃。
金可心又捧着杯子,小小抿了一口,額頭不自然的皺出三條線。
她最讨厭紅糖姜水了。
如果是别人給的,她可能會喝上一兩口,就偷偷倒了。但……
金可心皺着眉頭,捏住鼻子,開始大口的往嘴裏灌。
喝到一半,她終于忍不住了,停了下來。
辛浩天很用心,這個姜水,一看就已經是降過溫的。
但又稱不上溫熱,溫度偏高一些,又不至于燙嘴。
她看着被子裏的紅糖姜水,腦補起辛浩天在廚房忙綠的背影,甜蜜的笑了笑。
一旁的手機振動了一下。
金可心歪頭看過去,強迫自己把剩下的姜水喝完,拿起手機一看,是辛水彤發來的。
“我已經到家啦,晚安。”
她笑着,沒有回複,把手機放在一邊,盯着杯子裏剩餘的枸杞和姜出神。
與此同時,辛水彤也把手機丢在一旁,攤開手一把倒在床上。
“嘶……”她痛苦的發出一聲哀嚎。
正在洗漱的男人手上的動作一頓,又開始刷着牙走了出來,看向她,“怎麽了?”
“碰到頭了。”辛水彤捂着後腦勺,從床上坐起來。
她剛剛是頭直接倒在床上,完全忽略了後面的傷口。好在床還是柔軟的,這才不至于深夜再趕去醫院一趟。
小女人的眼淚已經溢到眼眶邊緣,似乎馬上就要脫離眼睛的束縛,跑出來了。
他回到洗手間,将嘴裏的泡沫吐掉,又簡單的過了幾遍水,這才走到床邊,掰開她的手,挪開頭發,檢查傷口的部位。
“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嗎!”辛水彤有些委屈。
語氣略帶責怪。
“你就不能溫柔一點?”男人反問。
她瞬間語塞。
他的意思很明顯,如果她溫柔一點兒,就不會又碰上後腦勺的傷。
悲慘人生。
辛水彤努了努嘴,不說話了。
司修文看了幾眼,走到桌子邊,拿上藥箱,擦了一些不知名的藥水,又用繃帶幫她綁上了。
“今晚就套着這個睡吧。”男人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啪的一聲把藥箱合上。
起身繼續去洗漱。
辛水彤晃了晃腦袋,有種被束縛的感覺。
不知道爲什麽,一回到家裏,她就感覺特别精神。
身體裏的細胞仿佛被注入了活力,在不斷的活躍運行着,疲困因子被消滅得幹幹淨淨。
等司修文洗完臉出來時,就看到她開着一盞台燈,坐在桌子邊,整理着案情。
他擡眸看了一眼牆上的挂鍾,一點多了。
“睡吧。”他走過去,直接把燈關了。
“你先睡。”辛水彤脫口而出。
不過,她又很快反應過來,把桌子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如果打擾到你的話,我去書房看吧。”
“睡覺。”男人的态度冷若冰霜。
剛剛還頭疼,現在又放飛了!
好久沒被這麽對待,辛水彤的脾氣也跟着上來了,聲音都不由得放大幾個音量,“你想睡,你就睡!憑什麽管我!”
“睡不睡?”司修文冷眼看着她。
辛水彤更氣了,呼吸都變得沉重,她不甘示弱的瞪着他,“我今晚還就不睡了。”
“行。”司修文把房間裏的大燈全部打開。
昏黃的燈光全部換成犀利的白光,一瞬間亮起,直直地射着兩人的眼睛。
“你有病吧!”辛水彤的手撐在桌子上,惱火得差點兒喘不上氣。
“我有病。”男人的聲音更冷漠了。
神經病!
辛水彤懶得争執,瞪了他一眼,氣呼呼的走到床上,側躺在一邊,用被子蒙住了頭。
隔絕開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