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悅終于反應過來,推搡着身邊的傭人,“傻愣着做什麽,去攔住他們啊!”
傭人被推得踉跄,腳步不穩,直接往地方倒去。
還好有人扶住了她。
正是來洗劫的其中一位。
“小心點兒。”他溫柔的說着。
傭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了。
何悅猛的将她拉回來,一巴掌就朝她呼了過去。
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出現在傭人的臉上。
傭人的眼睛蒙上了一層薄霧。
姚心将她拉到自己身邊,湊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我們也快去收拾東西,離開這裏。”
“你們倆嘀咕什麽呢,還不快攔住他們。”何悅一邊尖叫着,一邊自己上手想攔住這群人。
但這些員工,大部分是男人,哪裏是她想攔,就能攔得住的。
她被重重一推,直接倒在了地上。
搬運東西的人看都不看,直接一腳踩了上去。
何悅好幾次想爬起來,又被這邊一腳,那邊一腳的踹着。
差點兒起不來了。
此時,她的頭發淩亂不堪,猶如一個瘋婆子,身上精緻的睡袍上裝着好幾個腳印。
寬松的衣服微微敞開,露出裏面白皙的皮膚。
男人們經過的時候,隻是瞥了她一眼,就冷漠的收回視線,繼續搬着東西。
很快,一輛小卡車就被裝得滿滿當當了。
他們不知道從哪裏又開來一輛車,停在辛宅的門口,想裝滿這一輛。
何悅的手顫抖着,指着他們,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你們這群劫匪!”終于,她開口了。
沒有人搭理她。
他們繼續忙活着手中的工作。
一樓搬得差不多了,就換二樓繼續走起。
何悅忙走到電話邊,想報警,卻發現電話線已經被人剪短了。
客廳裏的傭人不知道跑哪裏去了,一樓除了她,就隻剩來洗劫的這一幫人。
“你們這是犯法的,我要報警,把你們都抓起來!”何悅咬牙切齒。
終于,有一個女同事閑着無事,願意搭理她了。
她走過去,白了何悅一眼,“辛夫人好大的威風呢。”
她嗤笑一聲,又接着說,“可惜啊,辛總現在都自身難保了,恐怕顧不上我們呢。”
欠打的語氣。
十分挑釁。
“什麽意思?”何悅瞪大着眼,直勾勾的盯着她。
尖銳的指尖撲過去,想抓住這個女人的手臂。
她反應快,但人家反應更快,直接一個側身,躲過了她的惡魔之手。
何悅一時刹不住車,直接撞到一旁的桌子上。
她的鼻子一歪,流出裏面可怕的液體。
女同事看她摔倒,本有些緊張,但一見何悅擡頭起身屙模樣,忍不住笑了。
“陳曉。”一旁的男人沒忍住,指責她,“悠着點。”
被喊話的女同事努了努嘴,不理會何悅了,開始繼續幫忙搬運一些小東西。
何悅的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更是慘叫出聲。
她根本顧不上陳曉剛剛說的話,隻是捂着自己的鼻子,左邊晃晃,右邊走走,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在這時,她看到家裏的傭人,竟然分别拿着好幾個大袋子,大包小包的往外走。
她捂着鼻子走過去,語氣不善,扯着一個人的手臂,強迫她回頭,“你們想做什麽?一個個都反了天不成。”
“夫人,請你放開。”那個傭人嫌棄的看了她一眼,直接伸手将何悅的手指扳開,把她推到一旁。
何悅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如此對待。
她倒在地上。這一回,是真的起不來了。
渾身酸痛的感覺不斷的在叫嚣着,渾身上下沒一處舒服的。
“你們這樣是違法的……”她咬牙切齒的盯着那一群人。
私闖民宅,亂搶亂砸。
沒人理會她。
不一會兒,這一群人就把東西收拾完了,開車直接離開。
何悅慢吞吞的爬起來,走到二樓,找到自己手機,撥下了報警電話。
“我要報警,有人闖進我的房子,把我的東西都搬走了。”她的聲音急促,又沒有力氣。
電話那頭先是安慰,然後又讓她報地址。
等何悅将地址說清之後,女警察那邊停頓了幾秒,又問,“是辛莊的住宅嗎?”
何悅忙點頭,“是的,那群人簡直就是劫匪!”
“您好,您還是來這邊一趟吧。辛先生正在被警局調查,不過他本人還在醫院裏接受治療着。”
“什麽?”何悅的手機掉在地上。
他今天不是去司宅找辛水彤了嗎?
怎麽扯到被調查了。
何悅慌亂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把手機撿起來。
電話那頭在輕聲詢問着,“請問您還在嗎?”
何悅應了兩聲,又聽到女警說,“需要我們的人去接你嗎?”
“不用了,不用了……”她趕緊回答,聲音越來越低。
她的心跳個不停,緊張得不得了。
辛父居然被調查了?
等挂了電話,她趕緊給自己在辛氏集團的眼線打了這個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沒人接聽。
何悅磨了磨牙,慢吞吞的起身,她的腳已經有些站不穩了,隻能扶着桌子,坐在椅子上。
視線一不小心,就看見一旁的鏡子。
隻一眼,她就險些暈過去。
鼻子上挂着不明的液體,還有一些鮮紅的血液在慢慢的滲出來。
整個臉上都是詭異的痕迹。
她再低頭一看,自己的身上到處都有淤青。
難怪那麽疼。
何悅強忍着痛苦,給自己的閨蜜打了一個電話。
這一回,終于有人接了。
“妹啊,這一次,姐姐可是幫不上忙了,你還是趕緊準備跑路吧,别在這棵樹上吊死了。”
嬌滴滴的聲音傳過來,又帶着一絲不耐煩。
何悅還沒反應過來,趕緊問:“這是怎麽回事?”
聽對面的意思,似乎了解情況。
她現在還處于懵逼的狀态。
莫名其妙的就有人上門搶劫,傭人也跟着跑了。
她的身上還到處是傷口,鼻子也歪了。報警,對面居然讓她去接受調查!?
“别問那麽多了,趕緊收拾東西,能帶的就都帶走吧。”另一頭的女人明顯懶得跟她解釋,敷衍着就想挂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