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貝輕輕用下巴摩擦他的小腦袋,柔聲道:“你可以叫我媽媽。”
“媽媽?和娘親一樣的嗎?”懷裏小人憋着氣問道。
閻貝颔首,“嗯,媽媽和娘親是一樣的稱呼,但是柱子有娘親了,這個稱呼是屬于她的,幹娘不搶,所以可以叫媽媽。”
“媽媽在我們那裏就是娘親是意思。”
“媽媽、媽媽.......”柱子将這個全新的詞在嘴裏一遍遍重複着,仿佛要找到最合适的語調。
“你剛剛在想什麽?”閻貝好奇的問。
柱子聽見這話,終于從感動中回過神來,擡頭擔憂的對閻貝說:
“我怕爹爹沒人要。”
“什麽?”沒想到是這個問題,閻貝毫不客氣的笑出聲,“哈哈哈,你這麽個小不點居然還知道替你爹爹的個人問題擔心了?”
柱子抿了抿嘴,沒有因爲閻貝的大笑惱羞成怒,而是一本正經的說:
“爹爹喜歡的姑娘不喜歡他,可喜歡爹爹的姑娘爹爹他又不喜歡,媽媽,你說這可怎麽辦才好?”
“以後爹爹要是一個人老去,想想就好可憐啊。”小人滿臉都是憂愁,仿佛已經穿越時光去到未來,看到了肖武孤獨終老的樣子。
閻貝聽得好笑,一直安慰他他爹不會這樣慘的,這才把小人的情緒安撫好。
“對了,你爹到底喜歡誰?”閻貝突然好奇。
柱子聞言,趕忙四處看了一圈,見爹爹送客出門不再院子裏,這才從閻貝懷裏站起來,趴在她耳邊小小聲的說:
“我隻悄悄告訴媽媽你一個人哦,你不可以告訴别人,答應了我才能告訴你爹爹到底喜歡誰。”
“行。”閻貝一口應下,爽快得不得了。
柱子見此,這才輕輕的說:“是小魚姑姑,爹爹喜歡的是小魚姑姑,可是小魚姑姑不喜歡爹爹,唉~”
說到這,柱子又開始犯愁,蹲在地上,雙手撐着膝蓋,把自己的小臉托在手掌中,小大人似的不停搖頭。
閻貝看得好笑,低頭飛快的在小人肉嘟嘟的臉蛋上啵了一下,樂道:“小摸樣真可愛!”
“呀!”柱子騰的站了起來,擡手捂住自己被親的臉,眼睛瞪得老大,又羞又惱的沖閻貝跺了跺腳,“男女授受不親的!”
“噗哈哈哈哈......笑死老娘了!”閻貝笑得人都倒了下來,一把抓過惱羞成怒的小家夥,一邊揉搓一邊猖狂的笑道:
“媽媽的傻兒子喲,那是愛的親親,什麽男女授受不親,你一個小毛孩想得還挺多,來,媽再親一個......木馬!”
柱子懵:(⊙_⊙)?
小人僵了莫約有十秒鍾,而後這才反應過來,沖門口大叫:“爹爹救命啊!”
肖武聽見動靜趕忙跑進院子,便見到兒子紅着臉被閻貝抱在懷裏,不但不需要他救命,還呆了一下。
似乎是沒想到他會真的出現。
這要是放在軍營裏,就是謊報軍情的死罪。
可是眼前這個小家夥,他能判他死罪?
狹長的黑眸掃了眼兒子身後那抹紅色,答案顯然是不能的。
肖武無奈搖了搖頭,主動退出院子,把空間留給母子兩個。
唉,有種自己已經失寵了的失落呢。
肖武一走,閻貝和柱子對視了一眼,默契的笑了起來。
【叮!慈母值+10,當前慈母值90/100】
系統的聲音雖然冰冷,但閻貝心裏卻是暖洋洋的。
擡頭看了看院外的天空,萬裏無雲,烈日當空,看起來空氣都被熱到扭曲,樹葉焉巴巴的,情況比連天前更遭了。
兩天後,閻貝覺得自己必須要行動時,還沒等她先出門,趙小虎和柱子兩人就興沖沖的跑了進來。
今天沐休,現在又快到中午了,兩人自然不是來找他上課的,而且看兩人跑得滿頭大汗的樣子,可能是有急事。
“先生,吳二爺讓我叫你去我家商量點事情!”趙小虎一進門變大聲囔囔道。
閻貝從屋裏走出來,見二人跑得渾身是汗,趕忙把兩人叫進屋來。
屋裏設了陣法,特别涼快,趙小虎隻覺得驚奇不已。
柱子早就習以爲常,自顧跑到桌前抓了一把糖塞進趙小虎口袋裏,又倒了兩杯水果茶,一杯自己喝,一杯給趙小虎,根本就不着急。
“先喝口水去去熱再說。”閻貝笑着吩咐道,同時瞥了眼早已經坐下的柱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趙小虎跑了一路早渴了,先喝完水果茶,這才開口道:“先生,大家都在我家呢,我大姐說恐怕要有大旱,正要和大家商量着怎麽蓄水呢。”
聞言,閻貝暗自挑了挑眉,有女主出面,好像沒她什麽事兒了。
點點頭,應道:“我知道了,等你們歇會兒咱們再走。”
“我歇好了先生!”怕被大姐說沒效率,趙小虎立馬放下茶杯,起身喊道。
柱子見他如此,不太樂意的嘟嚷了一聲“外面好熱”,不情不願的走到閻貝身旁來,委屈巴巴的往她身上靠。
這懶洋洋的模樣,看得趙小虎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催促道:“你就懶吧,我先走了。”
說完,扭頭風風火火的跑了。
母子二人懶懶的目送他離開,這才慢慢悠悠起身鎖門往趙家走去。
“媽媽,給你。”
走到半路,柱子忽然從身上的小包裏掏了一個東西出來放閻貝掌心裏放。
閻貝打開一看,原來是兩隻用棕葉編制的小兔子,每一隻隻有拇指大,模樣憨态可掬。
閻貝低頭看着柱子,笑問道:“好可愛啊,誰做的?”
柱子沒答,隻是期待的問:“你喜歡嗎?”
見到閻貝點頭回答喜歡,他這才開心的說:“是我讓爹爹特意做的,你喜歡就送給你啦~”
說完,一臉求表揚的等着閻貝誇獎自己。
沒有讓他失望,閻貝小心的用手帕将這兩隻小兔子包起來放好,然後将他抱起來,親親抱抱舉高高!
一路上都是柱子“哈哈哈”的歡笑聲,母子二人玩得不亦樂乎,慢慢悠悠往趙家走,仿佛酷暑不存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