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間,沒有了昔日的濃濃愛意,亦不存在任何抱怨,有的隻是深深的警惕與疑惑。
他是真的不愛了。
不愛了好,這樣她還能松口氣。
“你害怕我回來?”閻貝戲谑的看着面前這對夫妻,隻看得二人面色猛的一沉。
“你這是什麽意思?”梁田忍不住了,站起身來,直接道:“你當初什麽也沒說就走了,想來你也不是爲了我們。”
“那既然不是爲了我們,那就隻剩下沉香這個孩子了,你說我說得對嗎?”
當然很對,閻貝點了點頭,笑道:“你們既然知道,那我就直說了,我這次回來,就是爲了沉香。”
“那畢竟是我的孩子,他從我肚子裏鑽出來,我身爲他的親生母親,我想我有這個資格過來看望他。”
聽見這話,劉彥昌頓時激動的站了起來,警惕的看着閻貝,“他現在過得很好,根本不需要你出現。”
“你又不是他,你怎麽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閻貝皺眉反問道。
一旦面對的是孩子,她就像是變了另外一個人一樣,冷氣不要錢似得飕飕往外冒,氣場全開,溫柔徹底消失。
“閻貝,你這樣做對沉香根本沒有好處,是!的确,我們沒有資格阻攔你去見你自己的孩子,可你知道嗎?他現在正處在極度叛逆期,我和他爸兩個人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你要是再出現......”
“怎麽?”閻貝打斷梁田的話,抱臂冷聲道:“你們解決不了的問題,難道我也解決不了嗎?”
她原以爲她這麽說劉彥昌會有自知自明從而讓步,卻沒想到,此話一出,竟然激怒了梁田。
隻見她原本柔順披散再腦後的黑發突然無風自動起來,整個人的氣質瞬間變換,前一刻還柔和無比,下一秒立馬變得尖銳。
“閻貝,雖然我知道你是沉香的親生母親,但孩子出生後你并沒有盡到一個母親應有的責任,我雖然是他後媽,但我與他在一起生活了十年。”
“這十年來,我完全把他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看待,如果有人想要傷害他,我決不允許!就算是他的親生母親,我也不允許!”
聽見這話,閻貝是真的火了,心想着一個後媽居然來跟自己說這種宣誓主權的話,是不是她對她們太客氣了!
“你憑什麽?”帶着怒意的反問,直接将梁田問了個啞口無言。
是啊,她一個後媽憑什麽阻止人家親媽去認自己的兒子?
“你知道我是誰,又知道我之前經曆了什麽嗎?”閻貝的逼問将梁田說得面色發紅,她這才發現,自己完全沒有立場。
而完全有立場說這話的人此刻卻皺着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麽,根本沒有要站出來的意思。
氣氛突然就變得十分尴尬,不過正當這份尴尬的氣氛即将繼續蔓延時,緊閉的大門突然“砰”的一下被撞開。
閻貝三人聽見動靜,迅速扭頭看去,就見到那扇堅固的大門緩緩從門框上脫落,露出一道渾身泛着冷意的黑色身影。
黑發黑眸,一襲白底滾黑祥雲的中式改良長袍更顯得身姿絕然。
“二哥!”閻貝驚呼出聲,看看身亡的門闆,又看看腳踏門闆的英武男人,目光躲閃,莫名心虛。
銀色戰靴再門上輕輕一踏,鋁合金門闆應聲破裂,看得劉彥昌夫妻兩心肝一顫。
當初三聖母被抓走時劉彥昌不在場,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又楊戬這号人,自然認不出他來。
他隻知道,從這個男人出現開始,他背上的汗毛就在不受控制的豎立,有一種被人給盯上了的不适感。
楊戬擡步入内,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閻貝總覺得他看向劉彥昌的目光不似正常的大舅子見到渣妹夫的那種不順眼。
而是一種特别奇怪的厭惡以及殺意。
殺意?
這從何而來?
劉彥昌雖然并沒有真的成爲他的妹夫,但那畢竟是他外甥的親爸,不至于要他死吧?
此刻,閻貝還沒有意識到在這個世界上還存在着“妹控”這種人形生物。
“要不是我親自去華山,居然還不知道你已經偷偷跑下山來!”楊戬眯着眼睛,冷飕飕的撇了莫名心虛的閻貝一眼,這才将目光落到梁田身上。
“自殺辦的人?”他用審視的目光将她上上下下裏裏外外全部看了個通透,而後皮笑肉不笑的對劉彥昌說:
“沒想到你一屆凡夫俗子居然還有這份本事,騙女人,想來你必定是很拿手的,對吧?”
泛着冷氣的反問,聽得劉彥昌嗓子發幹,狠狠咽了口口水,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不悅反駁道:
“你說這樣的話,未免有點太不尊重人。”
“對了,你是她二哥?”突然想起來閻貝剛剛的稱呼,劉彥昌試探問道。
“我是!”長臂一伸手,大手一抓,就将閻貝整個帶入臂下,很好的顯示了一把自己的主權。
“咳咳,二哥,你這樣嘞得我有點疼。”閻貝伸手欲将肩膀上那隻鐵爪拿下,卻沒想到,手的主人不但沒有松開,反倒加重了力道,就像是懲罰一樣,讓她根本動彈不得。
“二哥~”猜到某人可能發火了,閻貝及時認慫,一臉谄笑企圖求饒。
可惜,身處怒火的楊戬完全無視了她,隻是伸手指着門外,對劉彥昌喝道:“請你們這對渣男賤女立馬從我妹妹的家裏滾出去!”
“特别是你!”修長的中指直接指着梁田的鼻子,絲毫不留情面的威脅道:“再讓本君看見你出現在這裏,本君絕對不會放過你!”
“二哥,對妹子你能不能溫柔點?”閻貝弱弱提醒道。
抱歉的看了眼臉色鐵青卻猶豫着什麽沒有冒然出聲的梁田,閻貝真的覺得自家二哥太不懂憐香惜玉了。
不過想起就連嫦娥這種宇宙第一的美女在他面前也沒有任何特殊,突然又覺得梁田運氣很好,至少楊戬沒有對她說什麽更過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