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内力高深,想來逼毒對她來說易如反掌。
閻貝點點頭,一手抱起便宜兒子,一手去擰龍頭,很快,牆壁咔咔作響,一扇可容一人進出的石門從牆壁上凹陷下去。
閻貝伸手一推,門便被推開了。
一股寒氣撲面而來,閻貝瞬間就被白色的寒氣包圍,大夏天的,凍得雞皮疙瘩都貓起來了。
不過,她手上的人接觸到這股寒氣,卻覺得十分舒适。
見此,閻貝立馬運起内力地獄寒氣,将便宜兒子帶入室内,将他放到室内唯一的一張寒冰床上。
到了此刻,她總算弄明白外間那一池冰涼的水到底是怎麽來的了。
寒冰床邊有一道凹槽,溝渠兩頭連接着外界與水池,外界普通的水流進來,經過寒冰床,而後流入池水中,形成了那一池冷冰冰的水。
“咳咳......咳咳!”嗆咳聲從門口方向傳來,閻貝擡眼去看,白霧茫茫之中,隐隐約約能夠看到一道高挑的身影立在哪兒。
是宴無塵。
“王爺這是打算以毒攻毒?”閻貝疑惑問道。
本就是中了寒毒的人,居然還來這冰天雪地裏受凍,也不怕被凍死嗎?
宴無塵聽見她的聲音,沒有答話,隻是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
他攏緊身上新換的厚厚袍子,叮囑道:“寒冰床常人隻能躺一個時辰,你最好動作快些,否則他會被凍死。”
話音落下,那道隐隐約約的身影便徹底消失了。
“謝了。”閻貝沖門口方向感激一笑,立馬開始爲便宜兒子驅除體内媚毒。
模模糊糊間,易風能夠看見一張花裏胡哨的臉怵在自己眼前。
這張臉他從未見過,對他來說,完全陌生。
但他能夠從那雙黑色的眼眸裏,看到關切、焦急等等情緒。
他是誰?
爲什麽會關系一個陌生人?
他是他認識的人嗎?
體内那磨人的燥熱漸漸褪去,涼絲絲的氣息在體内遊竄,舒服得他忍不住想要歎息。
許是這是一個夢,易風如此想到。
而後他便沉沉睡了過去......
半個時辰後,閻貝抱着易風從密室内走了出來,剛出浴池,就看到了躺在軟榻上的宴無塵。
軟榻上鋪着厚厚的毛毯,現在可是夏天,但他不但要睡這麽厚的毛毯,身上還蓋着毛皮披風。
淡紫色的唇輕輕顫動,似乎很冷。
閻貝抱着易風朝他走近,輕輕将易風放在軟榻前的地毯上,站在軟榻前,輕聲說:
“我先帶他回去,天明前必會趕回來,還請王爺放心,我絕不會違背諾言。”
他閉着眼睛,乍一看就像是睡着了似的,但閻貝猜他肯定沒睡,也睡不着。
果然,緊閉的眼緩緩睜開,帶着一絲慵懶,靜靜看着她,“寒弟下了死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此刻滿城都是尋你之人,你如何回去?”
“這我自由辦法,王爺不必擔心。”閻貝自信滿滿的答道。
眼睛垂下,看着地上的人,淡笑道:“至少,我要将他先安排好才行,不然......會給王爺帶來大麻煩的。”
她現在算是個黑戶,淩霄閣尋找她多年都沒找到人,想來也不會想到她人在甯王府。
可這個孩子不同,他是淩霄閣裏的人,若是留在這裏未回閣裏,那就算叛出。
叛徒必死,就算是追殺到天涯海角,也必要将叛徒殲滅!
她已經吃過這個苦頭,所以,在沒有想好如何應對這個麻煩時,這個孩子還得繼續回到他以前的路上走下去。
【叮!還原值+40,當前還原值40/100】
系統提示音突然響起,閻貝不知道這是對自己這個想法的肯定,還是說接下來會有另外的變化。
但隻要不是減少,那就證明當前不過做什麽,應該都不會有太大變動。
宴無塵見她态度堅決,隻能點頭同意。
不過,他也不是那種做好事不求回報的大善人,在閻貝出門的前一刻,他突然開口道:
“本王命人送你們回去,你且先回來,換身打扮等候片刻。”
言罷,他從榻上坐起,從懷中取出一個軟哨,吹響了它。
很快,一道黑色人影便出現在門前,壓低聲音問道:“王爺有何吩咐?”
“取兩套普通衣物過來。”宴無塵吩咐道。
門口那人應是,閃身離去,不到五分鍾又回來了,側身進門,冷不丁瞧見閻貝這兩個陌生人在屋内,隻是小小驚訝了一把,就将衣服遞了過來。
閻貝接過衣服,轉到床後給自己和易風換上,這才走出來。
宴無塵已經同這名暗衛商議好,等閻貝一出來,他便自覺上前幫她把易風扛上肩膀,示意她跟他走。
閻貝沖宴無塵點了點頭,便跟着這名暗衛一起走了。
“姑娘要去哪兒?”暗衛問道。
“去西街。”閻貝答道,同時觀察屋頂下方的情況。
不出所料,晏水寒的人現在已經布滿了大街小巷,四處搜查。
就連屋頂上也布下不少人手,隻是武功中上,根本察覺不到閻貝這個頂尖高手的蹤迹。
宴無塵派來的暗衛見此,突然就明白自家主子爲什麽要派自己過來了。
主子這是怕這個人跑了呢。
也是,如此高手,若不是身上還帶着個拖油瓶,恐怕早就跑了。
“小夥子,你叫什麽?”閻貝一邊在前探路,一邊低聲問道。
不知不覺已經被她護在身後的暗衛聽見這話,嘴唇張了張,又猛的閉上了。
“呵呵~”閻貝輕笑出聲,戲谑道:“以後你我共同爲一人辦事兒,不知姓名似乎有點不方便呢。”
“我叫閻貝,你呢?”閻貝又問了一次。
這一次,他總算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阿柒。”
聲音平和,沒有絲毫戾氣,很淡然。
果然是宴無塵的手下,都是一個性子。
轉眼間,閻娘子暫時居住的地方到了,閻貝叫阿柒現在外面等候片刻,自己拿些東西便出來。
阿柒不肯,非要盯着,閻貝知道他隻是服從主子的命令,不想爲難他,便讓他一起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