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深吸兩口氣,瞬間恢複成沒事人的樣子,繼續和楊彪等人邊走邊聊。
從交談中,閻貝得知,原來這幾人都是龍門镖局的镖師,正要護送一批貨物到西邊去,在路上偶然發現暈倒的她,這才停留片刻。
因爲剛剛耽擱的時間,害怕在天黑之前趕不到客棧,接下來的路程,楊彪等人加快了腳步。
本來還想讓閻貝直接上馬車去,免得拖後腿。
但後來看她步履輕快,想她或許有些許内力,楊彪等人便再也不客氣,加快速度,打算在天黑之前趕到前方的悅來客棧。
不負衆望,在天黑前,楊彪一行人來到一個小鎮上,并住進鎮裏唯一一家客棧,悅來客棧。
店小二一見到楊彪,熟門熟路的上前來,先領着他們去後院卸貨喂馬,這才領進入進大堂休息。
因爲楊彪是這裏的常客,楊彪又提前通知客棧留房,所以一切都辦得很順利。
隻是當輪到閻貝時,店小二卻告知沒房了。
大堂内人很多,一眼掃過去全部都是拿着刀槍棍棒的江湖中人,今天的悅來客棧,人比往常多了一倍。
楊彪瞧見這場景,小聲問店小二:“這是何故?爲何最近如此多江湖中人再往行走?”
他這一路打東邊來,一路往西走,遇到的各大派弟子比往常多了很多。
一開始他覺得這是巧合,但現在看來,江湖上最近不太安穩呐!
店小二聽見他問,也不隐瞞,畢竟這也不是什麽秘密了。
反倒有點驚訝楊彪等人還不知曉,招手示意他和閻貝靠近些,這才壓低聲音說道:
“我聽人說,滅絕師太召集六大派弟子,打算圍攻光明頂呢!”
“這是爲何?”楊彪感到不解。
店小二小心翼翼掃了眼大堂裏的武林人士,沒見到有峨眉派弟子,這才敢繼續說下去。
“傳言滅絕師太愛徒紀曉芙被明教左使辱殺,是以師太欲集結六大派弟子,圍攻光明頂,打算爲徒兒報仇,并一舉鏟除魔教。”
說到這裏,害怕再多說惹來是非,店小二擺了擺手,示意楊彪不要再問,轉向閻貝,勸道:
“這位小公子與楊總镖頭相識,何不共住一間?兩個大男人,也沒什麽古怪的。”
楊彪對于這個建以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反倒是怕閻貝不好意思,熱情邀請。
說實話,閻貝内心是拒絕的,畢竟她和楊彪不算得太熟,總歸有些尴尬。
可現在客棧無房,不将就就得露宿街頭,似乎也不是什麽好選擇。
左右權衡,閻貝點了點頭,并和楊彪道謝。
“這不算事兒,江湖兒女,出門在外互幫互助,應該的,閻兄不必如此!”
楊彪大大方方擺了擺手表示不在意,邀請閻貝一起找個空位一起等飯菜上桌。
大堂内人滿爲患,但角落裏還有一兩個座位,楊彪那群手下還在後院卸貨,一會兒卸完貨會直接在後院吃飯,不用管他們。
閻貝兩個人而已,反倒好找座位。
隻是一張桌子總有一兩個人,想要上桌隻能厚着臉皮拼桌。
所幸這些人倒還算客氣,并沒有爲難閻貝兩人,互相抱了抱拳,便自顧做自己的,也不算太尴尬。
店小二把飯菜上來,很簡單的飯菜,一盆饅頭,一碟小菜,外加一壺酒,楊彪吃得超香,閻貝卻沒什麽胃口。
拿了半個饅頭放在嘴邊,一邊吃點,一邊觀察大堂裏的動靜。
雖然說滅絕師太召集的是六大派弟子,可實際上許多小門小派也跑來湊這個熱鬧,大家夥三句話不離明教,說得那叫一個吐沫橫飛。
這裏頭女人很少,絕大多數都是男人,武功不見得多高,吹牛卻能吹破天去。
閻貝在一旁看着,覺得這些人吹的牛還挺下飯。
正吃着,一杯酒遞到面前來,閻貝側頭看去,就見楊彪拿着一杯酒沖自己擡下巴,慫恿之意不要太明顯。
“楊大哥,明早你還要趕路,喝酒沒問題嗎?”閻貝疑惑問道。
楊彪讓她問笑了,晃了晃桌上小酒壺,搖頭道:“這點酒還不夠你大哥我塞牙縫的,耽擱不了事兒,來,喝!”
當先舉起酒杯,沖閻貝笑。
閻貝聞着這飄散出來的酒香,勾唇一笑,舉起面前酒杯同他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入口醇香,不辣不澀,微苦,入喉後反甘。
閻貝吧唧吧唧嘴,細細感受這股不一樣的醇香,好半晌才吐出一個字:“香!”
“閻兄識貨,這酒就是喝的一個香字。”楊彪點頭贊同,又給閻貝和自己倒酒,“來來來,繼續喝,喝完這一壺酒好好睡一覺!”
“行!”閻貝也不客氣,一杯喝完,反倒自己給自己斟酒,完全把酒當成解渴飲料來喝。
那股子豪氣,看得楊彪心生歡喜。
他就喜歡這種人。
男人嘛,不會喝酒那算什麽男人!
“閻兄,敬你是條漢子!”他端起酒壺,直接把餘下酒水全部喝了個幹淨。
閻貝看着手裏的空杯子,頗有點哭笑不得。
酒喝完,楊彪可能高興過頭了,猿臂一伸,直接把閻貝整個攬入懷中,“好兄弟好兄弟”的叫着,那蒲扇一樣的大手“嘭嘭嘭”拍到閻貝單薄的肩膀上,險些沒把閻貝給拍到地裏去。
當然了,閻貝比他強太多,那大掌并不能對閻貝造成任何影響。
無語的朝天翻了個白眼,伸手把楊彪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下來,推着他往樓上走。
兩人拖拖拉拉的正走到樓梯口,一個目光猥瑣的男子突然站了起來,伸手指着勾勾搭搭的閻貝和楊彪,大聲笑道:
“諸位快看,那白面小郎君可快要撐不住他兄弟了,還不快去幫幫忙!”
一句話,令大堂内的喧鬧停了下來。
一陣死寂後,大堂内爆發出雷鳴一般的爆笑聲,一個個或看或指着閻貝那邊,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特别是剛剛那個目光猥瑣的男子,更是張狂,拍桌大笑,一邊笑還一邊指着閻貝問:
“小郎君,你家哥哥都喝醉了,你可還能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