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姑娘尊姓大名?”伽羅側躺在床上,咬牙問道。
閻貝倒茶喝茶,不應聲。
伽羅瞥眉,忍着怒火,又問:“你擒本座來此,到底爲何?!”
這次閻貝總算是有點反應,她咽下茶水,一本正經的答道:“還不是因爲你長得太好看!”
“什麽?”伽羅懷疑自己幻聽,不敢置信的問:“你抓本座,僅僅隻是因爲貪圖本座美貌?!”
“對啊!”閻貝點頭,那眼神,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
伽羅微怔,第一次有點看不懂女人這種生物。
隻是因爲他長得太好看,所以她才抓他。
隻是因爲他長得太好看,所以她才把他弄到這裏來。
隻是因爲他長得太好看,他就要遭受這種奇恥大辱,難道他長得好看有錯嗎?!
“你不信啊?”似乎是感應到了他内心的強烈波動,她放下茶杯,站起身朝他走來。
伽羅見到她這個動作,還以爲她是想對自己圖謀不軌,下意識往後縮了一下,警惕暗生。
這模樣,就好像他是個無辜小白兔,剛剛正在誘惑她的人不是他似的。
不過這美人不管做什麽都是那麽好看,現在這小白兔似的小模樣,她還正是有點蠢蠢欲動了呢,嘿嘿嘿......
“你笑什麽!”伽羅警惕喝道。
閻貝慌忙收起笑容,換上一本正經的表情,停在床前,就這般看着他,也不說話,也沒有什麽動作,隻把伽羅看得汗毛倒豎,這才感歎道:
“這世間怎麽還有長得這麽好看的人呢?伽羅,你是吃什麽長大的?”
伽羅驚恐臉:你管本座是吃什麽長大的!又沒吃你家大米!
沒有等到回答,閻貝也根本不想要他回答,挑了挑眉,再次上上下下把伽羅打量一遍,沒有發現一處瑕疵,這才點點頭,重新走回桌前坐下。
提起茶壺續杯,一邊倒茶一邊淡笑道:“看吧,我對你隻是欣賞而已。”
伽羅愕然,所以說,她剛剛在他面前走來走去的,隻是爲了證明她對他并沒有什麽超出欣賞的旖旎心思?
看着閻貝那淡然的模樣,伽羅有點崩潰。
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氣,他直直躺在床上,看着頭頂灰色的帳子,突然有點迷茫。
他是誰?
他在哪兒?
他要做什麽?
“吱呀”一聲輕響在房間内響起,關閉的大門緩緩被人推開,還沉浸在迷茫中的伽羅瞬間清醒,側頭朝門口方向看去。
一青衫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門背後,他緩緩合上門,而後朝閻貝拱了拱手,得到她的回應後,這才擡起頭來。
四目相對,碧色眼眸對上褐色眼眸,二人不約而同的出現了嫌棄這種表情。
伽羅:這個男人長得實在是普通,難怪這個妖女對本座的盛世美顔如此癡迷。
龍一嫌棄的掃了眼漂亮得過分的伽羅,隻覺得這樣的男人實在是不像男人。
“小姐,您喚我來,就是爲了他?”龍一指着床上的伽羅皺眉問道。
閻貝颔首,沒有錯過龍一目中那抹嫌棄之色,好笑的搖了搖頭,這才用十分溫和的口吻吩咐道:
“這位是伽羅國師,蛇美人是他愛寵,人我就交給你了,你知道怎麽做吧?”
龍一當然知道該怎麽做,點點頭,回道:“小姐放心,大将軍一定會平安無事,屬下會盡快把解藥送來!”
“嗯,我相信你。”閻貝微微一笑,取出一塊兒早就準備好的魂契,遞給龍一,“魂契給你,這人你想怎麽安排就怎麽安排,但有一點,不能傷了他那身皮肉.......”
頂着龍一詫異的目光,戲谑道:“我喜歡。”
龍一微怔,好半晌這才從這戲谑的目光中回過神來,原來小姐喜歡長得好看的人嗎?
他面相普通,小姐豈不是不喜......
“龍一!”閻貝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她認真道:“你和他不一樣,不必降低自己的身份同他比較。”
“小姐......”龍一不敢置信的擡頭看她,感受到她目中的贊賞,心猛的顫了一下,慌忙把眼睛低垂下來,不敢再看。
“屬下告退!”他收好魂契,轉身提起又氣又不敢置信的伽羅,立刻便消失在了房間裏。
那匆匆離去的背影,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慌亂無措。
閻貝還以爲他是不好意思被人誇獎,無奈搖頭失笑,趁着天還沒亮,盤膝坐下修煉。
兩日後,閻小七來了一趟,送來蛇美人口毒解藥。
“怎麽是你送來?”閻貝好奇問道。
一般這種事情都是龍一親自過來,這次他不來,她還怪不習慣的。
“主子,龍護衛與伽羅簽訂了魂契,帶着伽羅偷偷回西國去搬他的家當去了,所以才沒來。”閻小七如實禀報。
閻貝颔首:“原來是這樣,他們兩人沒出問題吧?”
魂契不比其他契約,關聯性極強,雖然龍一實力并不弱,伽羅和他實力差不多,但如果伽羅反抗激烈,龍一很有可能會遭到反噬。
“沒事呢主子,您就放心吧,龍護衛和伽羅都好好的。”閻小七笑着答道。
聽見這話,閻貝總算放心了,揮退閻小七,拿着解藥往隔壁走去。
葉伽霖門口還是那兩個精兵在看守,不過屋内聲音卻多了幾道。
那日西軍大敗,國師被擒,可赫色利卻逃了回去。伽羅自信得很,那晚就隻用了赫色利帶的幾百人馬,雖然全部陣亡,但對于十萬西軍這個總數來說,損失不過是鳳毛麟角。
這不,赫色利一回去就集結大軍朝鹿城壓了過來,這兩日每到午時便在城下叫陣,葉伽霖自然不能坐視不理,此刻正集結各營主将在屋内商議應對之策。
閻貝在屋門口停下,側耳往裏頭聽了一下,聽見議論聲正盛,把解藥交給門口的精兵便回去了。
這爽快模樣,隻搞得兩名精兵都有點不敢相信。
他們還以爲老夫人要硬闖,都做好了以死阻攔的心理準備,沒想到老夫人居然就這麽走了。
二人對視一眼,留下一人看守,一人則拿着解藥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