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來,其他三國是男女主成功路上的踏腳石,而她家兒子便是這條成功路上的跳闆。
沒有他的犧牲,就沒有接下來的四國混戰,也就無法成就男女主的霸業。
不過,照目前的趨勢來看,她家兒子到底會不會願意爲女主擋箭都還不知道呢。
還有,她這次帶上了足夠的糧草,被困在城中無法堅持這種事情,可能、或許、大概不會發生了。
既然不會發生,那女主就不會在這場戰鬥中出現,那她兒子的存活概率簡直大大飙升,不是嗎?
幾乎不會幹預閻貝任何決定的小朵飄了出來,無奈提醒道:
“貝貝姐,我提醒你一下,任務目标可是兩個哦,隻完成一個并沒有用。”
聽見這話,閻貝眼中剛剛升起來的喜悅立馬消退,這兒子日常謀算着怎麽弄死親娘,慈母值到現在還沒有減到負數,她是不是該感到慶幸?
似乎是讀到了閻貝心底的真實想法,小朵一本正經的點頭道了一句:“你的确是該感到慶幸。”
閻貝無言以對,她也想對葉伽霖表達一下她濃濃的關愛,可惜,她現在還缺點勇氣直面慘淡的人生。
她不是沒有和葉伽霖正面交手過,可說到底,她用的都不是她真實的面孔,那樣的交手實際上是沒有多少意義的。
沒見到她的臉,葉伽霖或許還能夠忍耐一下,可一旦用真面目面對他,她擔心他會瘋掉。
畢竟,看見自己最想殺的人在自己面前蹦跶卻殺不死,那種感覺挺憋屈的。
在她不能确定葉伽霖能不能受得了這份刺激前,還是暫時先保持這樣的狀态吧。
至少,眼不見,心不煩。
營地内,葉伽霖站在最高處探查了三四遍都沒有察覺到什麽異樣,本就沉着的臉徹底黑成了黑鍋底。
他憤憤甩袖而去,途徑之處,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根本沒人敢觸黴頭發出一丁點聲響。
雖然不知道大将軍到底是抽了什麽風,但小心謹慎點應付不會錯。
不過,壹覺得自己可能要悲催了,就在剛剛,就在大将軍出去探查的那一刻,正在大将軍帳外站崗的他發現,他腳邊多了一個包袱。
普通的灰色包布,大約有足球那麽大,上面的結打得亂七八糟,還留下一粒饅頭碎屑。
說實話,看到這個包袱的那一刻,曾被饅頭支配了一個多月的他,内心是有那麽一點點恐懼的。
下意識擡頭左看右看,卻什麽異常也沒發現,這個灰色包袱就好像是真的憑空出現似的。
壹暗自咽了口口水,做好心理準備,這才把彎腰把包袱撿起來,先摸了摸,入手軟和,還帶着一絲冰冰涼涼的舒爽。
這裏天氣炎熱,突然摸到這麽個冰冰涼涼的東西,心中煩躁不自覺都消了下去。
嗯,感覺不到危險。
暗搓搓點了點頭,壹打開包袱,原來裏面是一套玄色男裝,隻看了眼那上面的繡文,壹表情瞬間變得僵硬。
他潛伏在這間縫補鋪隔壁一個多月,要是還認不出這繡文出至誰手,那他就可以去死了。
對了,還有一封信,壹拿起來看了看,信封上寫着“吾兒親啓”四個字,看得他小心肝一頓亂顫。
正想着要不要把手上這燙手的東西偷偷處理掉時,一道熟悉的冰冷詢問響了起來。
“這是什麽東西?”
什麽東西都沒探查到,幹巴巴在最高處站了很久現在才回來的葉伽霖走了過來,臉色沒有剛剛那麽黑,但也沒好多少。
反正,壹瞧見他那張臉時,下意識手抖了一下。
不過還是很快反應過來,低下頭去,把手中東西奉上,忐忑答道:
“禀将軍,是一個包袱,突然出現在屬下腳邊,未免有異,屬下便撿起來檢查。”
“哦,那你檢查出什麽了嗎?”葉伽霖停下腳步,站在壹身前冷冷問道。
他現在心情很不好,很不爽!
希望這個屬下能給他一個好回複。
然,壹還沒來得及開口,“吾兒親啓”四個大字便當先印入葉伽霖眼中,牙關頓時緊了一下。
咬着牙,攥着拳,葉伽霖擡了擡下巴,示意壹把信打開,念一念。
壹颔首,打開信,暗自咽了口唾沫潤潤嗓子,這才照着信上的内容念道:
“将軍好,許久未見,不知你近來可好?”
“本将軍好不好她不是瞧得見嗎!假惺惺!”
信才剛念,葉伽霖便冷冷喝了這麽一句。
喝完,又覺得自己有點小題大做,悻悻閉了嘴,擡步進入大帳,端正坐下,倒了一杯茶,眼神示意壹繼續念。
壹颔首,繼續念道:“那日我不知道将軍會出征西國,隻備下禦寒衣裳,實在是疏忽了,現在重新制了一套避暑衣裳,将軍若不嫌棄,可以試試看合不合适,若不合适,我再重新做套合适的給将軍送來。”
念完,壹停了下來。
“沒了?”葉伽霖問。
壹颔首,“回禀将軍,沒了。”
“那就全燒了吧。”
“哦......啊?”壹後知後覺,不敢置信的擡頭問:“全燒了?”
這件衣裳可是價值千金呐,就這麽燒了?
“聽不懂人話嗎?”葉伽霖不悅喝道。
壹聽見這口吻,爲了自己小命着想,再也不敢多言,捧着衣服和信紙轉身便要出去處理。
一邊走一邊爲衣裳感到可惜。
“等一下!”
突然,葉伽霖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壹已經跨出去的一隻腳趕忙收了回來,轉身聽候吩咐。
“把信燒了,衣裳留下。”
聽見這話,壹懷疑自己是聽差了,悄悄擡頭看了葉伽霖一眼,見他滿眼正色,這才颔首弓腰把衣裳留在桌上,單獨拿着信紙出去燒掉。
待他一走,葉伽霖立馬站起身,伸手抽出挂在身後的佩劍,拔出便朝桌上刺去。
下手又快又狠,“刷刷刷”連着三劍,把衣裳劈得亂糟糟的,卻是一點劃痕都沒有。
這下,葉伽霖傻眼,看着眼前這件絲毫無損的衣裳,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那晚從大火中走出來的那道朱紅身影,目光越發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