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保镖齊刷刷搖頭:“沒......沒幹什麽......”
“沒幹什麽就給我滾!”閻貝皺眉喝道,她現在煩得很,看到這些人就覺得礙眼。
莫名被殃及池魚的保镖們被喝得渾身一顫,生怕剛剛那種地震級别的怒吼再次冒出來,慌忙點頭,互相攙扶着,艱難往樓梯口走去。
一邊走一邊注意閻貝的動作,瞧見她看也不看他們轉頭進了洛雨蝶房間,這才連滾帶爬的離開了二樓這個禁地。
于是乎,在很長一段時間内,隻要閻貝出現的地方,如非必要,絕對是一片真空地,可見這次發火給一衆保镖帶來怎樣深刻的陰影。
當然,這是後話,現在的閻貝還不知道自己把人給吓出陰影來,隻想着趕緊把洛雨蝶這個大活人處理幹淨。
待是不能讓洛雨蝶再繼續待下去了,她也不能保證宮子鳴時時刻刻都在她眼皮子低下待着,萬一一個瞟眼,洛雨蝶可就慘了。
好端端的女孩子,閻貝真是不想牽連到她。
房間内很安靜,躺在床上的人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可閻貝能夠聽到她刻意壓低的呼吸聲,以及看到她那隐隐約約的細微顫抖。
她在害怕。
怕誰?
進來的是她又不是宮子鳴,她還怕什麽?難不成是怕她?
意識到這一點,閻貝頗有點哭笑不得,緩步走到床邊,輕聲問道:“你感覺好些了嗎?”
洛雨蝶沒答,緊緊閉着眼睛裝睡,可她輕輕顫動的長長睫毛卻出賣了她。
“是被我吓到了嗎?”閻貝疑惑問道。
床上的人兒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閻貝的問題。
閻貝:能不能不要這麽耿直啊大姑娘!
躺在床上瑟瑟發抖的洛雨蝶表示,她根本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懼,堪比十級地震的怒喝什麽的,真的吓到她了。
雖然那些怒喝不是沖她來的,甚至還有可能是爲了保護她才發出來的,但依然很恐怖有沒有?
“我有那麽可怕嗎?”閻貝擡手扶額,無奈問道。
洛雨蝶又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看得閻貝一口氣梗在喉嚨裏,上不上不來,下下不去,好半晌這才重重吐出一口氣,搖頭道:
“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我親自送你回家。”
說完,轉身帶上房門就出去了,留下洛雨蝶一個人待在安靜得可怕的房間裏,久久不能入眠。
來到一樓,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閻貝奇怪的歪了歪頭,把五感全面開放,聽到一樓書房和一間房間裏傳來細微動靜,搖搖頭,朝有動靜的房間走了過去。
“咚咚咚!”閻貝擡手敲了敲房門,壓低聲音問道:“我想和你談談,可以讓我進來嗎?”
屋内,蜷縮在床上默默承受傷痛的宮子鳴冷不丁聽見閻貝的聲音響起,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女人不會又想來湊老子吧?
當然,剛剛在死亡邊緣試探過的他隻敢在心裏想想,面上卻是一聲都不吭,隻希望門口這個暴力的老巫婆趕緊離開。
“咚咚咚!”房門再一次被敲響,似乎是沒有等到回答,門外漸漸安靜下來。
但是,就在宮子鳴以爲門口的人已經離開時,門把手“咔嚓”一聲,直接斷掉了。
是的,斷了。
看着拿着另外半截門把手緩緩走進來的閻貝,宮子鳴内心是奔潰的。
有完沒完啊!他都躲開了,這女人怎麽還要湊上來?
“你到底想幹嘛?”宮子鳴皺眉問道,聲音響亮,但是後續稍顯底氣不足。
眼見閻貝把門把手撿起來放在門口的高腳幾上走過來,宮子鳴下意識往床裏邊躲了躲。
真的,他是怕了這個女人了,發起火來簡直不是人!
“你很怕我?”閻貝明知故問。
宮子鳴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沒說話,那那表情已經把他内心想要表達的表達出來了。
廢話,換誰誰不怕啊!把你的槍扭成屎再扣到你頭上你試試?
“啧~”閻貝砸吧砸吧嘴巴,停在宮子鳴床前,用平靜的目光注視着他滿身的淤青,搖頭歎道:“你看看你,要是聽話一點,我會打你嗎?”
“做人啊,最重要的是要識時務,識時務者爲俊傑,知道了嗎?”閻貝輕輕問道。
不過得到的隻是宮子鳴警惕的目光。
閻貝挑眉,也不在意這些細節,暗自打開系統商城,花費一百點買了一瓶活血化瘀特效藥。
假借衣服口袋的掩飾,把藥瓶拿了出來,坐到宮子鳴床邊,沖他招了招手:“你過來點,我們好好談談。”
宮子鳴不動,警惕的盯着閻貝手中的藥,“你手裏是什麽?”
“特效藥。”閻貝答道,再次沖宮子鳴招了招手,眼見他不動,目光頓時一沉,已經對她這個表情産生陰影的宮子鳴在強烈的求生欲驅使下,艱難的往床外邊挪了一點。
“再過來一點。”閻貝喊道,語氣淡淡,聽不出喜怒,但對宮子鳴來說卻是威脅力十足。
滿眼警惕的又往外挪了一點。
覺得這個距離差不多了,閻貝也不再爲難他,一邊打開藥瓶,一邊垂目問道:
“你爲什麽那麽讨厭我?”
問着,又怕宮子鳴用她打人的事情來敷衍自己,立即補充道:“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麽,不要用我打人這種回答來搪塞我。”
正巧,宮子鳴還真就想這麽回答來着,但是被閻貝這麽一說,到嘴的回答就說不出來了。
他擡眼看了閻貝一眼,見她用手指沾了藥膏正要朝自己手臂上抹來,下意識想要藏起來,不成想,動作還是慢了一步,藥膏先一步碰到了他的手臂。
涼涼的,帶着點清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宮子鳴隻覺得被藥膏沾到的那一處立馬舒服了很多。
鬼使神差的,他重新擡起頭來,重新打量眼前這個陌生得隻在相片上出現過的人。
不生氣的她,看起來就像是鄰居家的大姐姐一樣,包容,溫和,耐心。
但是,她被閻臣藏了二十多年,他無法想象那其中的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