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眼掃了下氣得臉色紫紅,目光躲閃的小環,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扭頭一臉老娘最大老娘最拽的氣人模樣進了白賢院,隻看得門口那個老大夫目瞪口呆。
碧蓮見此,連連點頭應是,招手叫上已經傻掉的紅蓮,快步追上閻貝的腳步,兩個丫鬟一人扶着一邊,對接下來即将發生的事暗搓搓期待起來。
“閻氏!你好大的架子!”
正當兩個丫頭暗自期待之時,左青的冷喝聲響了起來。
二人一怔,感覺到手上扶着的人停了下來,一顆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
當然,這不是怕的,完全是興奮的!
閻貝掃了眼身旁兩個低垂着眉眼,表面老實的丫頭,勾唇淺淺一笑,擡起頭來,直視房門前站着的青色身影。
這人穿着一身藏青色勁裝,身材高大,肌肉結實有力,五官立體,頭發全部用一根緞帶高高系起,一雙鷹一般的眼眸更是顯得英武不凡。
可惜,這樣一個英武不凡的大将軍卻對正妻百般冷漠,絲毫沒有憐惜之情。
看着這個人站在房門口用厭惡的眼神看着自己,閻貝忍不住搖了搖頭,且不說其他,便是身爲人夫爲人父,他也不該這樣對待她這個大肚子的妻子。
幸好,這不是她的夫,不然此刻面對這樣厭惡冷漠的眼神,她恐怕早已經忍不住怒氣,一掌把眼前這座白賢院拍成廢墟!
左青站在門前居高臨下的看着站在院子裏的閻貝,見她隻是停下卻沒有要回複自己的意思,頓時有點下不來台。
一張臉猛的沉了下來。
閻貝就這般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就是不接話茬,隻差點把左青這個一向忍耐力十足的人看得想殺人。
許久,久到碧蓮等人以爲時間都靜止時,左青先忍不住了,咬牙問道:
“你不好好在你的院子裏待着來這裏做什麽?”
閻貝沒搭話,甩開碧蓮紅蓮兩個丫鬟的攙扶,扶着腰緩緩朝左青走來,紅群翻飛,氣勢逼人!
“你想要做什麽?”左青下意識往前站了一步,隐隐有把身後那道房門護在身後的意思。
見他這個動作,閻貝再次搖了搖頭,突然換上滿眼的落寞,凄然一笑,什麽話也不說,隻低下頭去,便讓左青升起了濃濃愧疚。
“你......”他張了張口,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舉動有些傷人,聲音稍微放軟了一些,皺眉問道:
“你今早爲何要爲難芊芊?她本是郡主,身份尊貴,下嫁到我将軍府已經是天大的委屈,你爲什麽總是不能體諒體諒她?”
“體諒她?”閻貝刷的擡起頭來,隻覺得自己剛剛的柔弱都特麽白裝了!
“你讓我體諒她?那你怎麽不讓她體諒體諒我?!”閻貝反問道,剛剛好不容易打算打柔弱牌裝一把白蓮的耐心頓時沒了。
艾瑪她這暴脾氣,左青這個混蛋居然要她去那個體諒破壞她家庭,教唆她兒女不向着她的白蓮花?
真特麽忍不了了!
可惜,左青完全沒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麽不對,見閻貝有不想妥協的樣子,剛剛軟下去的态度再次變得強硬,很不耐煩的說道:
“她怎麽體諒你?你身爲當家主母,本該寬容大度,居然連她一個小女子也容不下去,你還要她怎麽去體諒你?!”
“她現在懷了我左青的親骨肉,需要靜養,日後晨昏定省就免了,你也少來找她麻煩,否則你就再别想見到珠兒和小寶,好了,你回去吧,今天的事多虧了芊芊爲你求情,我就不罰你了。”
說完,沖閻貝擺擺手轉身就要進屋裏去,卻沒想到一隻小手突然伸出,鐵鉗一般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臂。
左青一怔,偏頭看去,就對上了閻貝那雙冒着濃烈殺氣的黑眸,心跳一頓,疑惑的同時隐隐有種不祥的預感升騰。
“你還要做什麽?”雖然覺得眼前這個人不對勁,但左青還是不滿的質問出聲。
閻貝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手上越發用力,劇痛傳來,左青沒想到她力道居然這麽大,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有種就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閻貝冷冷說道。
左青一怔,加上手上的痛意,他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閻貝這話是什麽意思,怔怔問道:“說什麽話?”
“你剛剛說了什麽你不知道?”居然敢把孩子從她身邊搶走,怕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感受到她身上那濃烈的殺氣,左青像是才反應過來一般,不敢置信的問道:“你居然想要弑夫?”
“奪我孩子的,全都該死!”閻貝一字一句道。沉沉黑眸鎖定眼前這個男人,目中全是不容人反駁的強硬。
左青沒想到自己剛剛一句話居然觸碰到了這個女人的逆鱗,看着眼前這個氣場強得駭然的女人,隻覺得她無比陌生。
“閻氏,你變了。”他感歎道。
閻貝挑眉,手上繼續用力,隻用了百分之一的力道,就聽得“咔擦”一聲骨頭碎裂聲響了起來。
“啊!”左青吃痛的叫了一聲,慌忙擡起另一隻手抓開閻貝的手,把自己被抓住的手腕解救出來。
低頭一看,左手腕上居然凹下去一大塊,不敢置信的伸出完好的手去碰了碰,手腕上那一塊肉居然毫無阻攔的軟了下去,腕骨碎了。
痛意在這一刻突然加重了十倍,左青額頭上立馬沁出冷汗,不停倒吸涼氣。
但是比起手腕上的巨痛,更讓他震驚的是眼前這個女人的态度。
以前他隻是手上有些不起眼的小擦傷她都能夠心疼半天,而此刻不但對他的傷視若無睹,傷還是她弄出來的。
這一切僅僅隻是因爲他剛剛說了不準她看孩子而已,她怎麽就會變得這麽可怕?
“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嗯?”閻貝擡手捂唇輕笑,再次對左青宣告自己的主權,擡手比了個殺的手勢,冷冷道:“奪我兒者,死!”
玉手拍了拍左青震驚傻了的臉,邪氣一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