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閻貝做任務以來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加上澤蘭剛剛說出來的那些奇怪的話,不由得讓她多想。
面前的澤蘭滿眼都是震驚之色,閻貝不知道他身上剛剛發生了什麽,但她猜他恐怕也經曆了某些反常的事情。
閻貝皺起了眉頭,感受到身後那一大一小的異常,擡手示意他們不要沖動,暗自輕輕呼出一口氣,平複好情緒,試探着問澤蘭:
“那你能不殺我嗎?實力還可以轉換成其他形式去兌現,并不一定得死。”
正處在震驚中的澤蘭突然聽到閻貝的問話,新的疑惑又冒了出來,暫時抛掉剛剛的怪事,不解道:
“你明明現在就可以殺了我的,你爲什麽還要對我說這些?”
因爲老娘特麽的不想當主角!
閻貝在心底咆哮,但面上卻一本正經的道:“我知道你底牌多,所以說句老實話,我還真沒有太大把握能夠殺掉你。”
“你确定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澤蘭掃了眼自己身上這些密密麻麻的絲線,直接給閻貝剛剛的話氣笑了,“那您到是給我把這些線收回去啊?”
閻貝挑眉,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老娘特麽是在和你商量!應不應你直說!唧唧歪歪的信不信我現在就弄死你!”
澤蘭沒想到她突然失去了耐心,眼見她發飙,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弱弱道:
“那......那就繼續商量啊,幹嘛那麽兇......”
“還殺不殺我?快點回答!”閻貝喝道。
澤蘭立馬搖頭,心裏想說的是答應,但話到嘴邊,那股詭異的力量又出現了,他居然大聲沖她吼了一句:
“老子不答應!”
【叮!扭轉值+50,當前扭轉值50/100】
【叮!扭轉值-50,當前扭轉值0/100】
又來了,又來了!剛剛就是這樣反反複複,加加減減,搞到最後到嘴的扭轉值又沒了。
閻貝怔住了,說了自己不想說的話的澤蘭也傻眼了,一龍一人默默對望着,同時感覺到腳底闆有涼氣傳上來,直直鑽入骨髓,凍得兩人齊齊打了個寒顫。
“這事不對勁!”
“是不是你在整我?”
兩人同時出聲,話說完,竟然詭異的升起了一股詭異的默契,一起仰頭望天,異口同聲的來了一句:“舉頭三尺有神明?”
話音落,澤蘭再次渾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向還在仰頭思考的閻貝,結結巴巴問道:
“你你你,你是誰?”
這裏可是魔法大陸,說的也不是他原本那個世界的話,更不懂什麽舉頭三尺有神明,可她一頭龍居然知道,說她沒問題他都不相信!
閻貝其實在說出這句話時就知道要遭,她居然大意了,而這種東西不涉及公司機密,所以系統沒有自動屏蔽。
也就是說,她暴露了?
“咳咳”低咳兩聲,閻貝底下頭來,盯着自己的腳尖,裝出一副深沉樣子,沉聲道:
“說來話長,咱們另外找個安靜的地方去說吧。”
說着,扭頭看向壁爐旁的一大一小,招手示意小的過來,獨自對伯侖道:
“兄弟,你先休息一下,我和他出去一下,說點事情。”
伯侖第一時間沒有回應,他先頓了一會兒,又把澤蘭上上下下用冰冷的眼神掃了一遍,這才點點頭。
見到他點頭,閻貝立馬拽起澤蘭就出了木屋。
隻是她沒有注意到,在她轉身的那一刻,壁爐旁那雙漂亮的紫眸中閃過一抹暗芒。
他低下頭去,盯着壁爐裏跳躍的橘紅色火焰,頭微微往一邊傾斜,似乎是在疑惑,還有......失落。
她不相信自己,不然不會把龍龍帶走,卻唯獨留下他一個人。
可惜,人已經離開,再也沒有人注意到壁爐旁這道落寞的身影。
普吉等人已經處理好事情回到木屋前的空地上,每個人手中都抱着些東西,或是衣服、或是盔甲、還有從那些私兵身上扒下來的錢袋,收獲頗豐。
此時正準備慶祝一下,瞧見閻貝拉着澤蘭從屋裏走出來,立馬上前來詢問要不要一起慶祝。
閻貝心中有事,哪裏還有心情慶祝?
擺手示意他們自己一邊涼快去,一手抱娃,一手牽人,進了之前關押海倫的那座小木屋。
一進門,閻貝擡腿就把門給關上了,不但如此,還設下了隔絕陣法,避免洩露消息。
做好這些,把懷中盯着澤蘭,滿眼兇惡樣的龍龍放到地上,丢給他一塊魔獸肉示意他邊邊玩去,拽着澤蘭來到角落裏,開門見山的直接說道:
“你的一切我都知道!包括你的小秘密。”
“什麽小秘密?你都知道什麽?”澤蘭警惕的問道。
閻貝勾唇一笑,隻笑得澤蘭頭皮發麻,不知道他自己腦補了什麽,不敢置信的望着她,驚訝問道:
“你也是穿越的?”
本來他以爲這樣就已經算是最大的秘密了,沒想到她竟搖了搖頭,戲谑道:“這個可算不上哦,我知道的是真正的秘密。”
“一個......我說出來你就想殺了我的秘密。”
話說到這裏,感受到澤蘭那突然升騰起來的殺意,閻貝垂目淺笑,又道:
“但是,還有一個更大的秘密,我要是說出來,你或許還得求我幫你擺脫。”
“是什麽?你先說。”澤蘭皺眉道,神情突然認真,一點也沒有之前嬉皮笑臉的樣子,完全像是變了個人。
閻貝可是看過劇本的人,早就知道他的真面目是怎樣的,她清楚知道他面上的嬉皮笑臉隻是僞裝而已,實際上眼前這個人膽大心細,行事謹慎,遇事沉穩。
一見他現在用真面目面對自己,她就知道他是認真了。
招招手示意他附耳過來,待他湊近,閻貝這才開口,挑揀能說的說,隐瞞自己真實的身份,而後把他其實隻是書中人的事告訴了他。
龍龍可憐巴巴的一個人蹲在門背後,一邊啃肉肉,一邊看着澤蘭的表情像是調色盤一樣一會一個顔色,小小的龍腦完全分析不出來他到底是怎麽了。
或許,這個人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