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胡一炎輕手輕腳從派出所的正門摸進去,一時間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腳下的步伐一步分做五六步才走完,而每走一步,胡一炎額頭上就死勁地向外冒着黃豆般大的汗珠,想來是因爲過度緊張所緻的。
也不知道從大門摸進派出所的大廳裏邊大概花了多久,等胡一炎進到裏邊的時候卻是發現裏面竟是空蕩蕩,除了正亮着的白熾燈和自個用着勻速正在不停轉動的電扇之外卻是一個人都沒有!
“咦?這……這人都死去哪裏了?莫不成全都給躲到了二樓去了不成?”按照之前韋江東的說法,派出所裏頭就算過了下班的時間裏邊應該還有四個以上的人在裏邊值班才是,沒道理說如今連個人的影子都沒有啊!
越過大廳,胡一炎進入靠在左邊的派出所民警辦公的房間,而裏邊與大廳仍然是一樣,仍然是一個人都沒有。
胡一炎在空屋子裏頭四處轉了轉,卻是發現在一個辦公桌上發現了一杯剛沖泡好的茶葉,好冒着騰騰的熱氣,想來是剛泡好沒多久的。
“茶剛泡好,而人卻不見了,難不成真是九柳教的妖人……”胡一炎耳尖,就在他思量之際,卻是聽到自個身後有腳步聲靠過來,本能反應之下他大喝一聲,連頭也不回,腳後跟向後就猛地踹了過去。
由于此時的胡一炎神經正處于高度集中當中,這一腳可謂是勢大力沉,胡一炎把吃奶的力都用上了,但聞身後卻傳來一聲熟悉的喊叫聲,“胡大師,是我啊!”
胡一炎聞聲知道身後的人不是他人,正是韋江東本人,他大駭間趕緊撒腳!
幸得這腳上的功夫胡一炎練得比較到家,關鍵時候腳尚能在韋江東的心坎上停下來,要不這一腳真踹上去的話指不準鐵定得要韋江東半條小命!
“他娘的!老子不是喊你和王伯在外邊等着嗎?咋的沒事跑進來,是不是活膩了想往槍口上撞啊!”瞧見韋江東竟不聽自個的勸告,也屁颠着跑進派出所裏頭來,胡一炎頓時就沒好氣的罵道,“胡大師,我……我這不是擔心你一個人進來出了什麽事嗎?所謂一人技短,兩人技長,我手上還有槍杆子,說不定能幫上什麽忙來呢?”說罷,韋江東便将腰間的那把公安用的配槍給拔了出來,随意地晃了晃。
瞧見韋江東拔槍的模樣,胡一炎頓時哭笑不得,他暗道對付這些怪力亂神的玩意,用槍能有用的嗎?不過轉念一想,就着韋江東一身燒得老旺的“三昧真火”,指不準等下會有啥用到他的地方也說不定呢,想到這兒,胡一炎隻是冷哼一聲,也就沒有再說什麽了。
對于派出所裏的情況,韋江東可謂是比胡一炎清楚多了,他打量了一會四周,也是與之前的胡一炎想法一樣,忙說:“奇怪,我記得今天是由小田和小李兩人值班的來着,怎麽的如今竟然沒有見他們人影呢?”
聽了這話胡一炎皺眉問道:“小韋,你們這派出所裏邊一般到了晚上一共會有多少個人在值夜班來着。”
“一般情況下?”韋江東想了想,說:“按規矩裏來的話應該是五個人值班,當時局子裏的局長怕屬下工作太累了,所以沒有什麽其他特殊的情況下最多隻安排兩個人,都是照着公安編号來排班的,我記得今天值班的人應該是小田和小李才對……”
胡一炎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勁,也不知道是爲啥,打從剛剛進派出所裏頭的時候就一直心裏憋得慌,莫不是真的要發生什麽事了不成?!
“小韋,你快點打電話給你那些已經下了班的同志,看他們是不是全都下班回到家裏邊!”不知道爲啥,胡一炎突然大喝一聲,把一直在沉思的韋江東給吓了一大跳,“胡大師,你這是……”
“别問那麽多廢話!咱要你打你小子就快給咱打!”瞧見胡一炎着急的模樣,韋江東一下子意識到胡一炎大概是看出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來,于是也就不再多說,急忙跑到辦公室裏邊一處裝有室内電話的辦公桌前邊,拿起電話筒就要撥号,但是令其沒有想到的電話筒裏邊卻是一點聲音沒有,好像那電話已經壞了一般。
韋江東眉頭一皺,轉身又到第二個辦公桌上又拿起另外一個電話筒來試打,但是卻與之前那個電話一樣,電話裏邊仍然是沒有聲音,“胡大師,這……這所裏頭的電話好像都已經壞掉了……”
“如今這整個派出所裏邊已經被人動了手腳,整個區域内的磁場全部都混亂了,電話自然打不通,你得出去外邊,到鎮上去打!”
韋江東根本就是一個門外漢出身,哪裏聽得懂這些玄而又玄的事兒,不過此時她對于胡一炎的手段已經是十二分的信服,既然胡一炎都這麽說了,韋江東趕緊應了一聲,轉身就要朝派出所外走去,但哪想還沒等他走出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卻是瞧見了一身着綠色公安制服的人站在辦公室的門口擋着,等韋江東走近了一瞧,原來那人不是其他人,卻是今夜應該在所裏值班的小田,“咦?小田,今天不是輪到你和小李值班嗎?剛剛你們都跑哪裏去了,爲什麽我來了老半天都沒有見你們。”
“韋隊長?我記得你不是下班回家去了嗎,咋的還在局裏裏?”瞧見韋江東,那個被叫做小田的年輕公安也是一愣,說:“我剛剛鬧肚子,正在茅廁裏頭鬧騰,這不,到了現在才出得來,而小李他說他想吃夜宵,所以到鎮上去買去了,怎麽?他還沒有回來?”
“廢話,回來了的話我能這麽問你嗎!”韋江東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說道:“你快叫他回來,就說我有事找他,還有,辦公裏邊那幾個電話怎麽……”韋江東一邊說話,一邊朝着小田走了過去,而就在他快要走到那個公安面前的時候忽然覺得自己的後衣領好像是給啥玩意給拉住了一般,猛地就将其向後扯。
韋江東先後連退幾步,轉一眼一瞧,不想揪着自個後衣領向後拉的人赫然正是胡一炎,而胡一炎把自個給拉回來之後嘴裏就朝小田的面門上吐了一口唾沫,“胡大師,你這是在做什麽!他是我的同事……”未等韋江東把話說完,他赫然隻見此時的小田正捂着面門滾在地上哇哇大叫,其面門上正滋滋聲地向外冒着青煙,不想剛剛胡一炎朝其面門上吐過去的根本就不是什麽唾沫,而是一口從舌尖上咬下來的陽血!
“胡大師,這是……”
“别說那麽多,先把你的同志按住,他着了人家的道了!”說話間,胡一炎把那杯放在辦公桌上的茶水給倒掉,并且從新從保溫瓶當中倒出了一些溫開水進被子裏,左手握着被子,右手骈指對着被子裏的水上下比劃起來,看起來好似在畫符一樣,“天靈靈!地靈靈!人見低頭,鬼見伏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咒語念閉,胡一炎猛地右腳踏地,嘴裏把一些剛剛剩餘的陽血給吐到被子裏去,拿着杯子走到那個一直在地上打滾的公安面前,二話不說就将杯中的水喂給地上的人喝,可哪想幾口下去那人卻是咳嗽連連,竟然鬧到了吐血的地步!
“胡大師,我……我同事他到底怎麽了?!”
“畜牲?你不肯出來?!”胡一炎見狀眉頭一皺,手上連掐數個掌訣,對着小田身上“八穴”的位置就拍下去,“咱到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幾下重手下去,不想卻是看見躺在地上的小田由剛剛的滿地打滾變成了渾身抽搐起來,沒過一會,兩隻眼睛頓時一眯,竟然逐漸向兩邊拉伸,而其下身同一時間裏亦爆出了八隻碩長的銀色大尾巴!
胡一炎見狀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驚聲叫道:“我的媽呀?!這不是那天在咱家裏碰見的那隻八條尾巴的‘尾狐’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