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就算鎮上沒了男人,這婦女小孩以及老人都還要吃飯,繼續過活,所以這鎮上的秩序還算是井井有條,雖說到集市上關顧的客人少了,但是這形形色色各種地攤點仍然照着往常的習慣一大早就在集市裏頭擺了出來,到了日落十分才收攤。
薩德拉是達克拉小鎮上的一個居民,由于天生腳上有些稍微殘疾,是以征兵打仗的時候并沒有将其征兆入伍。而又因爲他天生的殘疾,這找吃飯的家夥也比較難,人人都因爲他的殘疾而不願意雇傭他,但是天無絕人之路,後來他在當地的集市上擺了個賣小飾品的小攤子,生活也算過得去,至少一日三餐沒有餓着罷了。
一日,他照着往日的習慣,在早上九點半的時候就來到鎮上擺開攤子做買賣,由于最近這些日子裏頭集市上比較冷清,所以這一個早上也沒遇到啥生意,一日空閑,薩德拉坐在自個的地攤前邊兩隻眼睛一直打着架,險些就抵擋不住睡意。
而大概到了中午時分,一個身穿黑色西裝外國白人模樣的年輕小夥子走到他的攤子面前。
看到那歐洲年輕人走到自個的小攤子面前,薩德拉可就納悶了,也不知道最近在鎮上刮了啥風聲,那奇怪的事情發生不斷,先不說一連好多個外國人到達克拉這名不見經傳的小鎮上來了,大概在兩天前的夜晚裏頭,突然從離鎮上不遠處的河邊那兒傳來了兩聲巨大的爆炸聲和槍擊聲,本來還以爲那是伊朗鬼子快打到自個家門口來了,但是當地的軍隊派過去調查之後卻是啥也沒有發現,最後也隻能不了了之……思慮至此,薩德了也隻能無奈地聳了聳肩膀,心裏暗道:“這話說回來了,上回來了那幾個亞洲人竟然肯爲了一個破爛十字架掏了将近一百美元,看來這些外國人多半都是有錢沒地方花的主兒,說不定眼前這個歐洲人也是這一類人也說不定……”
“先生,不知道你是想需要些什麽東西,我這裏的小飾物都是一流手工做的,而且又便宜,你随便看一看吧。”想到之前從那些亞洲人那兒弄到手的一百美元,薩德拉可就變得殷勤多了(在這裏薩德拉是用阿拉伯語在交談,因爲爲了寫作方便,在這裏寫成中文,後邊的也一樣)。
來自歐洲的年輕人笑了笑,用一口純正的阿拉伯語說道:“老闆,不知道最近鎮上是不是來過一些外國人?”
“外國人?”聽到年輕人的話,薩德拉就知道眼前這人隻是來打探消息的,并不是要買他的東西,其失落之餘頓時擺出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那外國人看到薩德拉這個樣子,哪裏不知道他的意思,隻見其從西裝上衣口袋裏拿出一個黑色的錢夾子來,作勢就要掏錢出來,而薩德拉看到對方拿出了錢包,頓時心裏一喜,兩隻眼前一直斜視着對方的錢夾子,“老闆,我隻是想和你打探一下消息,不管你知不知道我要問的事情,這些我都會給你的。”說罷,一張面額一百元的美鈔被年輕人一下子遞到了薩德拉的懷裏頭。
美元?又是一百美元啊……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鈔票,薩德拉态度霎時間又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他眉開眼笑道:“剛剛我聽先生你問起我們這鎮上有沒有來過什麽外國人,隻是不知道先生你是要問什麽外國人呢?”
“是一小隊亞洲人,全部都是黃皮膚的亞洲人。”年輕人想了想,又說:“而且其中一個雖說看起來也是亞洲人,但是他給人的感覺卻是像歐洲人那樣。”
“咦?這……”看到薩德拉的表情有變,年輕人又追問道:“怎樣?你在這鎮上做生意那麽久,要是鎮上真來過這一小隊人的話你不可能沒有見過吧。”
“先生,我想問一下,你說的那個感覺上像歐洲人的外國人是不是也和你一樣,也會說一口流利的阿拉伯語?并且還是一個基督教的神父?”
“對!沒錯,怎麽?!你有見過他們嗎?”
“大概在三天前,的卻是有這麽幾個人來到這小鎮上,而且他們還在我這裏買走了一些東西。”
“他們買了什麽?”也不知道爲啥,那來自歐洲的年輕人似乎十分關心這一小隊亞洲人做了什麽事情,看樣子估計他是連人家啥時候要上茅廁都想知道了。
“也沒買什麽,就是買了一個刻有受難耶稣的十字架罷了。”薩德拉笑了笑,說:“說起來到也奇怪,那個十字架本來是我從一個當地小孩那裏花了幾塊幹糧餅(伊拉克一種獨有的面食)換來的,而且我仔細看過那東西,其做工十分粗糙,工匠還失誤把十字架上的耶稣給刻反過來了,也不知道那幾個亞洲人是怎麽想的,竟然願意花了一百美元從我這兒将那東西買走。”
“那……那現在他們還在這個鎮上嗎?”
“還在啊,前幾日我還在集市上擺攤的時候見過他們。”薩德拉點了點頭,說:“他們如今就住在鎮上唯一的旅館裏頭,那個旅館就在鎮口。”
聽到這兒,那奇怪的歐洲年輕人話也不說,逐留下了一張面額一百元的鈔票就話也不說地離開了。
……
夜深時分,達克拉小鎮的街上一片死寂,除了偶爾有幾個拿着槍杆子巡邏的伊拉克士兵以外,并沒有其他的人在街上走動,畢竟如今是非常時期,這不管是大城市還是小鎮和鄉村,一到了晚上都會執行宵禁,到了這個時候當地的居民可不敢随便外出散步,要不然等一會兒被士兵誤以爲是伊朗鬼子派來的間諜被槍殺那可就天大的冤枉了!
而在這樣的一個夜晚裏頭,卻見一個人影在黑暗的街道上穿梭,并且熟練地躲過了伊拉克士兵的巡邏來到了鎮口一家旅館前邊。
“應該就是這裏了。”就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清楚來人竟是白日在集市上打探消息的歐洲年輕人,但見他站在旅館前邊打量了好一會,終饒到了旅館後頭,從後邊利用牆壁上凹凸不平的縫隙一下子就翻上了二樓,并且一個窗子挨着一個窗子探頭往裏頭瞧去,似乎是想找出那幾個亞洲人做住的房間。
話說回來,由于不知道那幾個人住的是哪個房間,所以年輕人隻能用這種笨辦法,挨着戶一間間房間找起來,不過幸好這家旅館也不算大,其大概也隻有三層樓,而一樓沒有住人的房間,隻有在二三樓每層樓有四間住人的房間,并且大多數都是空着的,年輕人也沒有花太大的功夫就在三樓一間靠邊的房間裏頭發現了他要找的人。
偷偷從窗口往裏邊看去,隻見裏頭一共有五個人,他們正在圍着一張圖紙好似在談論着些什麽,旅館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年輕人在窗外就可以大概聽出來他們是正在讨論一張一地圖上所标的準确位置,至此,一陣微笑在年輕人的嘴邊浮現。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或許是窗子裏頭的人覺得天色晚了,所以也就熄燈修習了,而這一間房間隻能睡兩個人,是以其他三人則是到另外一間房間去休息。
估摸算着事情,年輕人在窗外等裏頭的人睡死,發出鼾聲之後才窗上翻進屋子裏邊,輕手輕腳地走到剛剛他們商議的那張桌子邊上。
這年輕人似乎夜視能力十分的強,當時雖說有月光透過窗子照進屋裏,不過要想看清楚桌子上的東西還是有一些困難的,而年輕人根本想也沒想,隻瞧了一眼就把桌子上一張紙張拿了起來,踹到懷裏頭就要轉身從窗子出去。
就在他一隻腳快要出窗外的時候隻覺得自個的腦門上一涼,好似給啥東西頂住了,而後頭則傳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麥克神父,既然你來了又何必那麽着急着走呢?不如坐下來喝杯茶水再說吧。”
年輕人冷笑一聲,說道:“華爾遜,多日不見你還是像從前那樣狡猾,一點都沒有神職人員應該有的模樣啊。”麥克回過頭來,不想卻是華爾遜拿着那柄刻有詭異花紋的手槍指着自個的腦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