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德目光自平闆上收回，那裏是平台發過來的警告，說香江的服務器正被攻破，上面的回複讓他很滿意，那确實是一個假庫。
至于一百萬美元，那算得了什麽，就算人家真的來領，給他就好了。
現在沒有一個問題跟錢有關，而是跟人有關，跟每一個自己這樣的情報人員有關。
伯德眯起眼，心中惶恐的感覺努力不上臉。
手下們在翻找出來的幾本違禁小說裏搜出了一些可怕的劇情，主角超能人士進入美國之後，用核蛋把整個蘭利變成了巨大的水泥棺材。
美國總統四年選一任，對華态度年年在變，但中情局始終如故地在從事搞亂中國的活動，無論總統是什麽态度，從上個世紀到現在，暗戰從來就沒有斷過。
如果說中國真的出個什麽憤青變種人，他們第一個要報複的可以不是總統，但蘭利的人可能都得死！
我們都會死，如果讓他離開洛城來到蘭利，他絕對不會給我們辯解的機會，伯德現在越發覺得自己之前做出的那個決定太正确了。
平闆上已經顯示兩個特工進入了那家寵物醫院，正在挑選合适的品種。
有貓有狗，都是剛出生沒幾天，還沒斷奶，樣子很可愛，屏幕上伯德看到路西法拿着籃子，那裏頭呼呼睡着幾個毛團。
“這夠了麽？”那個路西法在問。
伯德想了想，對着上面說了句：“弄些小兔子。”
兔子比狗和貓更能生，長得也快，而且更需要照顧，用這些小動物拖住那個蕭雪，那麽順帶也可以把死光頭拖在洛城。
伯德看着屏幕裏，路西法的籃子裏多了幾隻兔子，什麽品種的不重要，關鍵得有生育能力，如果會生病，那就更好。
看着那頭在挑奶瓶，伯德合上屏幕，接下來就是讓他們去影城送死了。
帶着一絲冰冷的目光落在杜比身上。
“呃，頭...”看到伯德把目光重新投到自己身上，杜比欲言又止。
伯德看着他：“杜比，你覺得自己怎麽樣？”
“我？”杜比微微一愣，這一瞬間他還以爲上司準備給自己升職加薪，當然也可能是通知不會有升職加薪。
“我，工作努力，人際關系和諧，很少犯錯誤，我是說...”
“我是說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偉大？”伯德打斷他的自我評價。
“呃，說真的，有過。”
“我也有過。”伯德做了一個有趣的表情，“我們每個人，都是自己生活的主角，可惜世界很冷酷，它不是圍着某一個人在轉，甚至都不是圍繞着人在轉。”
伯德微微呼了口氣：“偉大，我經常看到這個詞，剛才有人在擔心一件事，說中國人要實現他們的偉大複興了。”
“哦...真的麽？”
伯德嗤笑一聲：“真..的麽？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雖然很多人喜歡用偉大這個詞來評價事物，但本身這就是可笑的，偉大永遠隻存在于某一時刻之中，你說呢？”
“呃，是的，”杜比不知道伯德到底想說什麽，是跟剛才會議裏頭的話有關麽？
“中國人，我知道，曾經他們有悠久的曆史，但并沒有埃及人那麽久，那片土地上也産生過不少偉大的人物，但都死了。現在，我不覺得他們可以，...知道爲什麽我這麽判斷？”
“因爲沒有偉大的人民？”
“是的，誰會比我們知道得更多呢？”伯德笑了笑，“除非他們能像猶太人一樣，在全世界追殺納粹。連幾個貪污犯都沒法處理...呵呵...”
“呃，那些人是受我們法律的保護。”杜比輕聲提醒。
伯德有些神經質地咯咯一笑：“是的，我知道...那些人得好好利用起來。”
“明白了！”杜比點點頭，終于明白了伯德的用意。
同時他的心中也開始大罵自己的上司還沒有當上副局長就開始這麽裝逼，差點讓自己腦力耗盡變二逼。
伯德突然又做了一個讓他安靜的手勢，然後在耳麥上按了一下，顯然又到了他發言的時候。
“民族問題，我們回避吧，無法回答，我們最多說是尊重别人自己的選擇，否則他會問爲什麽我們不把自己切成幾百份。如果我們說應該聯合起來，他可能又會問那以色列爲什麽不加入我們成爲一個州......我認爲所有的對話盡可能日常一點，商業一點。對了，我覺得别提自由這個詞。”
自由，美國一直在倡導的價值理念，夾雜在無數廣告和商品推向全世界，但沒幾個人知道有一項研究是關于自由的。
那個研究很複雜，但結論卻隻是簡單的幾條：
自由＝〉無序
無序＝〉混亂
窮=>變
窮+自由=>變亂
所以，美國要掌控世界，一方面得推廣自由的價值觀，越放大越好，然後就得勒緊敵人的脖子不讓他們富起來。
好吧，這麽好的理論至少夠得上一個諾貝爾和平獎，可惜整個諾獎基金都比不上中情局的小金庫的百分之一。
隻是之前勒在别人身上的繩子好像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伯德很不自在地松了松領帶，現在他很讨厭這玩意。
看着伯德說完話，杜比示意自己還有事。
“英國人想問我們發生了什麽事，我們應該告訴他們什麽？”
“哪個部門的？ＭＩ6？”伯德問道。
英國情報部門由國家安全局、秘密情報局、空軍情報局、海軍情報局和政府通信總部等共同組成，最後由英國聯合情報委員會統一管理。
這些部門與美國中情局在全世界範圍内都有合作，而由哪個口徑發過來的問詢代表着這問題的關注程度。
伯德可不希望會是委員會的某個秘書打電話過來，那代表着事情洩露的速度超出預期，沒錯，這事肯定擋不住，但要延緩遲滞。
“是的，是他們。”杜比回答道，這類合作溝通是不可能放在平台上的，英國人可沒有權力進美國的情報平台。
“他們也沒閑着啊！告訴他們我們正在調查，可能是恐怖活動。”
“好的！”杜比站起身走出門，在這裏停留的時間已經足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