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
長長走道上，杜比面無表情地走着，這區域全是被調集過來參加琥珀計劃的分析小組辦公室。
一個小組分配了一個房間，人數三到五人不等，杜比走到一個拐角停下擡頭看看房間号，這一間是給三觀調研小組的。
總部對于之前的三觀分析報告給了差評，現在就是要補救的時刻了。
依據平台上的重要程度排序，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并不是送錢，而是之後的談判，談什麽怎麽談。
隔壁這一間，是專門分析網文的，杜比想了一想，推開門。
資料顯示，中國從事網文寫作的人數非常龐大，而成功者占比極少，僅僅這個數據，就足以說明麥肯錫那個計劃很有操作的空間。
在這之前，中情局就已經掌握了大量的中國賬号，用這些号僞裝的人完全可以成爲某個網站的寫手。
至于他們要寫什麽，那都可以讓軟件來幫忙，不過最開始的時候，還得有熟悉寫作方式的專業人士來指導一下。
這應該就是分析小組之前的工作任務之一。
“情況怎麽樣？”杜比面無表情地看着手下們。
這個小組成員從最早的四個，現在已經增加到了八個，時間緊任務急，面對的還是完全陌生的領域，八個人也不太夠。
這就得發揮技術優勢了。
“目前還算順利，”副組長江恩上前彙報，“我們已經掌握了很多賬号，可以說我們想做什麽都可以。”
“什麽都可以？做什麽？”杜比淡淡問道。
江恩平闆一亮，有圖示。
所謂想做什麽都可以，包括了把賬号的錢用來訂閱，用來打賞，用來...補簽到，好吧，就是沒法提現。
杜比嗤笑一聲：“就這？”
江恩有些惶惶：“就這些了，不過如果通過一個叫龍空的論壇，倒是可以賣票提現，就是費點勁。要麽？雖然這一個個賬号裏的錢不多，但加起來也不少。”
杜比搖頭，賬号什麽的好搞，但搞了之後怎麽做事是個問題。
畢竟這裏頭還有凱雷集團的利益，至少在人家上市圈完錢之前，你是不能搞大事的，那回頭總統都得不高興。
想到這裏，杜比眉頭輕皺，早上已經查到了死光頭自己弄了個網站，也不知道他是想做什麽。
超級英雄個人網站，這尼瑪一聽至少就是個百億級别的公司，杜比一想到這，心都燒起來了。
貌似接下來一年裏，超級英雄概念會火爆全球的說。
局裏還掌控着他那些同學的扣扣号，不管能不能聯系上死光頭，光是它能在超級英雄的好友列表裏，這些個賬号至少就是千萬美元起步。
嘶！！
那這家十分錢公司股價得上天啊！自己似乎可以買點。
“頭...”江恩眼巴巴地看着他，等指示呢。
“先不要亂動手。”杜比緩緩搖頭，一邊盤算着手頭的存款一邊環顧四周。
房間裏還套着個小房間，是半透明的玻璃屋。小組長李爾王正對着一台電腦，耳朵裏塞着無線耳麥。
“那是做什麽？”杜比問道。
“頭，我們找到一個中國人，看資料，他好像對中國網文比較了解。從論壇上找的。”一個分析師組員轉過來彙報。
杜比點點頭：“招呼好點，回頭我們也需要幾個寫手。”
他看看這些屏幕：“一對一？”
現在的技術早就可以實現一對多了，要不然三五個分析師怎麽能掌控這麽多下線。
“暫時還是，我們想先摸下底。”
杜比點點頭，漸進也是個穩重态度，而且中國那邊現在大半夜，找人估計有點難度，不過給那邊主管的差評是不能少的，除非以後他們能多立幾個大功。
“杭君先生，您好，休息了麽？”李爾王用他最字正腔圓的普通話打着招呼。
“休息，不可能的，到六點都不會休息！”對面的男人略帶怨氣地說道。
“平時都在晚上工作？”
“白天也得寫啊！不寫就沒錢拿。”
“杭君先生，看您的名字，好像是杭城人？”
“我東北的，鐵領！”杭君打斷他，“我說，你不先介紹下自己麽？”
“哦，我叫李爾王，我是紐約事兒報的記者。”
“什麽？紐約時報？”杭君激動了，“你們找我是什麽事？”
“是紐約事兒報！”李爾王重複了一下。
“我耳朵沒聾，你們有什麽事吧？”杭君問道。
李爾王也不糾正他的誤解，反正自己說得很标準，其實就算是弄個紐約時報的版面也不是不可以。但誰讓現在局裏定位沒那麽高呢，事兒報這名字一聽就是網媒，和網文匹配度那是很高的。
如果真弄個紐約時報，别人也不可能相信。
“咳，想聽聽您對網文的看法，我們知道中國網文現在很火爆，美國也有很多人喜歡看，還能治毒瘾......”
“哦，倒是有這個說法，這麽說你們是想知道爲什麽了？”杭君好像并不怎麽高興，“那你們是怎麽找到我的？”
“其實是看了知乎的一篇文章知道您的。您還是起點力捧的金牌專欄主吧？”
“哦，知乎。我是有文章在知乎上挺火的，專欄主，也是吧，金牌算不上，反正一篇文章十塊錢，我算比較有節操的，一篇總得寫個萬兒八千字，别人基本上五百字到頭。”
“當然，我們還會去别的一些網文評論比較集中的地方找一些人，比如龍空之類的。”
“龍空？呸！那破地方有什麽好去的，都特麽的窮逼集中地。我告訴你們真正逼格高的就是知乎。”
“不是說國内最大的網文評論基地麽？”
“吹的，真正寫得好的哪會去那裏，有想法的也不會去那裏評，你去看看，不是些撲街寫手賣慘就是看盜版在發洩，想當意見領袖想瘋了！”
“那關于網文，您的看法是？”李爾王謙虛地問道。
杜比輕聲問道：“這個采訪給他多少錢？”
“還沒說到錢的事。”那分析師輕聲回答，“頭，這位收入很低的，手機是二手，還是國産。”
杜比點點頭，收入低就好，好利用。
想到這一點，再想到中國那頭有那麽多好利用的人，杜比心中一片火熱，工作好開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