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盛頓,波托馬克河潮汐湖畔,鑄币印鈔局。
這裏是美國博物館和各大部委的彙集之地,從外表看,印鈔局大樓雖然高大,但與周圍的博物館大樓并無二緻,但這座貌似平凡的大樓卻是印制美元--全球流通貨币的場所之一。
另一處印鈔廠在德克薩斯,那是布什家族的地盤。
爲了讓人們了解這種神奇的紙是如何制造出來,印鈔局提供了免費參觀的活動,不過那是要申請的。
在安保人員的嚴格監控下,遊客會沿着二樓固定的路線走,看到一部分印鈔流程。
在人們眼裏,這些印鈔車間與普通印刷廠一樣,非常簡單,空曠的空間裏擺放着幾台大型印刷機和切割機。
不同的是,不同車間之間都用鐵門隔開,有攝像頭時刻監控,讓人看了仿佛覺得是在監獄工廠。
但斯蒂芬喜歡這裏的味道,每一毫升的空氣都透着财富的氣息,令人心曠神怡,多呼吸這樣的空氣,對任何的人健康都有益。
他大步走進電梯,高擡着下巴,扶了扶他那标志性的黑框眼鏡。
督戰于前,這是在總統面前表現的機會,他不會因爲自己是唐納德的老朋友就忘記這一點。
電梯門開,耳邊傳來單調齊整的機械聲,并不太吵,就算吵也沒人在意,每道聲音後面都是美元誕生時的初啼,誰會不喜歡這樣的生命呢?
小小一張,裝在口袋裏,可以買任何東西。
但我的簽名,要上錢了!
被印出來,是一種榮耀,斯蒂芬内心隐隐激動。
清脆的腳步聲在樓道裏回蕩着,和那印刷機的聲音相互呼應,構成了他心中最美的旋律,那一個個音符在花體的$引導下歡快地舞動着。
他大步流星走向目的地,沒有過多停留,兩個助理一前一後,一個帶路,一個跟随。
部長出行,隻帶兩個助理真是太簡約了,不過這也是向先輩們緻敬的意思,斯蒂芬知道自己在這不能太高調。
人再偉大,還能比美元更偉大?
要知道美國夢就是随着這一張張美元才實現的,身爲财長,他了解美元的曆史,也了解這個印鈔局的曆史。
成立于1862年的美國印鈔局,成立之初隻有六個人,在财政部大樓的地下室裏手工操作,完全就是鄉村土作坊的打法,就這麽白手起家,加班加點辛苦萬分地印出一張張美元。
那個時候,美元是提供給前線戰士的薪酬,南北戰争打了一年,南方把北方打得節節敗退,林肯決定印出更多的錢來購買物資,加快北方的經濟活力。
至于通脹...戰争哪有不通脹的,反正打赢了之後,南方那麽大片的土地,那麽多的土豪,那麽多的物資不都會被補充到北方的經濟體中麽?
隻是沒有人知道美元在勝利中發揮着怎樣的作用,大多數人把這歸功于林肯的廢奴令(讓南方奴隸起來鬧事),歸功于格蘭特的英勇指揮(最開始被李将軍打得要狗帶),歸功于北方的工業實力(造槍造炮的流水線),......
但沒有人知道,默默地在那地下室裏開着印鈔機的那六個無名英雄,是他們把不給就要造反,不給就不上前線的美元印出來,及時地送到了前線去(無法轉賬)。
這是南北戰争,那是第二次美國的大危機。
後來,一戰,二戰,也都是美元一步步發揮自己的實力,不發工資給士兵是什麽後果,沒人願意嘗試,試過的人都上了曆史上傻逼榜。
它用了一百年,成長爲世界經濟的關鍵一環,開始它還弱小得要靠着黃金來鋪襯自己的價值,但很快,它就強大到可以獨立存在了。
現在這裏的規模就大太多了,畢竟要給全世界供血的任務是很重的。
每一張美元現在的成本是0.4美分,斯蒂芬輕輕咽着口水,最小的美元紙鈔是一美元,這利潤率,華爾街都隻能仰跪而泣!
何況還有五美元,十美元,二十美元,五十和一百,對了,前年二十的換了個頭像版本,是個廢奴者,但斯蒂芬記不得這人的名字了,好像是個黑人奴隸。
黑人第一次上了美元,二十,但現在另一個黑人要上兩千萬,他不知道唐納德在搞什麽,居然還把自己的頭也放上去了。
上百萬的紙币,這叫什麽樣的利潤率,斯蒂芬隻要一想到這個就覺得唇角幹裂想喝水。
呯的一聲,助理推開門:“部長來了!”
裏頭兩個人立刻站起,斯蒂芬大步而入,神情嚴肅開口:“任務進展順利麽?”
他看着這個中年秃頭:“你叫什麽?”
“莫裏斯.孟菲斯。”
“孟菲斯,那是個好地方,”斯蒂芬目光落在他的光頭上,“工作如何?”
“我家鄉是華盛頓。”
“無所謂,彙報工作,先生!”斯蒂芬走到桌後,把椅子拉過來坐下,手指敲打着桌面。
這裏是财政部的鑄币印鈔局的樣品制作車間,幾乎就是微縮版的小車間。
這個部門專門研制新型防僞鈔票,也有極少量的紀念鈔就是在這裏完成的。
對了,這裏還負責研究紙張,水印,新技術防僞。
随着彩色複印機、掃描儀等的普及,印鈔局的防僞任務也更加艱巨,每次設計新紙币,都要添加新的高科技防僞“機關”,如偏心放大肖像、水印、安全線等。
比如1999年版美鈔,印鈔局就花費了數十萬美元,對120種防僞措施進行評估,從中挑選最好的防僞辦法。
莫裏斯是這個部門的主管,今天斯蒂芬交過來一套莫名其妙的鈔票讓他出樣品。
上面居然還有唐納德,還有一個光頭佬完全不認識,還有,什麽時候馬丁路德金也夠資格上美元了?
鑄币局是有開放區讓人參觀的,完全免費,也會做紀念鈔,那是象征性收費。
“這年底還沒到吧?”莫裏斯小聲嘀咕,看看日曆,離着十二月還早呢。
…...
洛城一号攝影棚,艾麗婕緊張得掌心都被指甲紮破了。
弗雷德突然開口:“環球影城所有監控都被黑了。”
“那他一定就在那裏。”伊森低聲開口。
他突然奇怪地擡頭:“瑞德怎麽還沒回來?”
艾麗婕打斷他:“馬上聯系一個産科醫生,視頻指導接生,那女人要生了!”
“是!”
“要直播麽?”
艾麗婕冷冷一眼掃過去:“閉嘴!找人!”
“找到了,紐約聖喬治醫院産科醫生莉蒂娅.海德,她上線了,...轉到現場。”伊森開口說道。
艾麗婕微微松了口氣:“給那個護士長提供耳麥,有多餘的給另外三個護士也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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