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雷兩眼發亮,雙拳一振,“那頭呢?”
“那邊...還在跳...”
“......繼續!現在是拼意志力的時候!”老雷目光炯炯掃着屏幕,“帶節奏這種事,一兩句是看不出來輸赢的。”
更多的對話推到艾麗婕面前。
什麽情況我都不知道,艾麗婕慌張地在鍵盤上打了一串問号,嘴裏順着蕭恩的口氣歎道:“蕭恩先生,這不是一回事!重點是那些屍體在跳舞。這正常麽?”
“嗯...跳舞很好啊,你覺得它們不應該跳舞麽?如果說他們跳得不好看,你可以不看,但你不能因爲自己不喜歡就讓他們不跳!人生而自由,死也得自由!紐約邊上那立着的是自由女神像吧?她是活着的麽?她爲什麽不能躺下來好好休息幾天,這麽成天舉着手風吹雨打的,你們心痛過麽?”
“呃...”艾麗婕無語。自由女神可是美國的精神支柱,她躺下來要做什麽?
蕭恩仿佛知道她在想啥,搖頭撇嘴,一副皺眉痛心疾首的表情:“堂堂一個女神,舉着手兩百多年,被當成燈塔用,你們沒覺得不正常讓她休息一下?難道因爲舉得很好看可以舉,舉得不好看就不能舉了?一舉幾十年,我聽說孟買有個人舉了幾十年的手,那手變得特别難看,你們就不擔心哪天女神的手突然也變成那樣?!”
哪樣?
老雷皺眉輕問,平闆上一張照片讓他無法淡定了,上面是一支舉在半空的手臂,完全的皮包骨頭。
自由女神像的手如果變成這樣,那美國的臉就全丢光了。還會有人心懷仰慕地向她招手歡呼和緻敬麽?
“蕭恩先生,人和建築物是不同的,人是先有了生命,建築物...”
“不是吧,建築物沒生命麽?”
“當然...好的也有...”
“節奏雖然對上了...但”時刻盯着曲線的分析師低聲捂着耳麥彙報,“感覺不是我們帶他,是他在帶節奏!頭,要不換首歌,這歌太快太硬容易引發對立情緒...還有那歌詞裏頭有跳舞沖鋒舉起這些字眼,我覺得...”
老雷臉色陰沉,小窗口那邊群屍還在跳。
打不斷麽?
麻煩了!
難道我選的歌太對他的胃口,所以毫不費力地就可以順着節奏轉換?根本沒法影響?
艾麗婕伸手拿過杯子給自己灌了兩口,松松耳麥不管節奏了:“蕭恩先生,咱們還是讨論醫院那些死人跳舞這件事吧!我覺得這做法很吓人!這不正常!”
“很吓人?不正常?你覺得?什麽時候輪到你覺得?”
蕭恩冷冷一笑,“如果這是場演唱會你花錢買了票,你倒是有權利說兩句,你們誰付錢了?沒花錢你瞎哔哔合适麽?再說你看了麽?你又不在現場你知道吓不吓人?
你們都不在現場,你們就知道吓人了?我怎麽覺得大家都很開心呢?你這麽胡說八道誰給你的權力?我最煩的就是你們這種靠着腦補做結論的蠢貨!沒深入調研就敢出結論太把自己當回事,估計是我沒定價的原因,現在說好,要差評我的先給錢,一百萬美元一句不能超過十個字。沒錢亂說話後果自負!”
這節奏果然是帶不動,死光頭也是三句不離錢,好吧,我們是沒付錢,但這是錢的事麽?
老雷氣得手直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牙尖嘴利的人,維克多呢?
跟伊萬卡說什麽這麽久還沒回來?哦,好像被我支去查網絡安全了!見鬼!
他特麽的好像說這裏很危險,特麽的危險你應該跟我站一起法克不可饒恕!
“又對上了!”耳麥裏傳來新的情況。
老雷已經不在乎了,決策失誤很要命,還好唐納德不可能看到這場面,這記錄得保密。
問問題要給錢,給差評也要給錢,完全獨裁作風,這樣的人我們怎麽才能合作...給錢?
老雷一揮手,給!
“蕭恩先生,客觀說舞跳得很好,隻不過我覺得已經死透的人,站起來跳舞是件很可怕的事。不管他們跳得好不好。”艾麗婕一臉無奈,内心發狂地在鍵盤上狂打:給我資料!!
蕭恩不耐煩揮手:“這事你說了不算,回頭全球表決吧,看看大家覺得死人能不能跳舞,還是應該在床上硬挺着。”
全球表決是什麽意思?細思恐極!
難道這資料已經被傳上網了?
“有這個可能麽?”
“整個地下一層已經完全封鎖起來了,但聲音還是傳到了樓上,一樓的那些人好像聽到了。”聖巴尼亞醫院現場指揮傳來消息。
“不夠,馬上銷毀所有視頻!不要留檔!”老雷急急下令。反正都知道這事就是死光頭弄出來的,要測能力也不用視頻資料,靠算法就可以了,蚊式也拍不了多清楚的畫面。
擡頭看到蕭恩的表情,老雷怒了:“不是說一句話裏帶一個問題麽?你們沒發現不帶問題他就發飚麽?!這都幾句了,你當他不會算賬?邊上有人記着呢!不然他會突然想到差評要收費?!”
分析師們一陣蛋疼,尼瑪你們當領導的想送錢的時候這麽肆無忌憚,沒辦法趕緊在話裏頭加點小問句,這就是資敵,回頭再養出個拉大爺首犯就在内閣裏。
“艾麗婕要求更多資料,給不給?”
“給!讓她表情正常點,現在我都不想看了!誰讓她喝水的?這天氣有那麽缺水麽?!”老雷憤怒甩手。
簡報迅速發到艾麗婕那頭,果然一眼表情就不對勁,特效都擋不住。
“法克!”老雷陰沉着臉,這平台再好也要人操作,人就是最大的不安定因素,現在看來果然,處處出簍子時時有危險。
艾麗婕表情已經完全崩了,哭喪着臉說道:“蕭恩先生,其實那是您用念力弄出來的吧?!我們不覺得貝克有這麽大的能力。”
“早這麽說不就好了,非得扯來扯去的。是我弄的,你們不是在城裏布置包圍圈了麽?導彈也得瞄準點,别把邊上這些個樓都誤炸了,到時候拿老地圖當理由不見得好使。”蕭恩指指地下,“這樓可是上世紀建的。”
老雷臉色再沉,舊地圖,拉鏈頓的債,憑什麽,這問題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