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小房間裏的維克多隻分出了三分之一的精力關注着貝克。
從剛才到現在,他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爲什麽蕭恩會如此大方...
給時間讓我們給艾麗婕“美顔”,完全不符合這家夥的性格,布蘭妮被他兩句話氣得要哭,佩妮要告他,他有耐心等女人化妝?
良心發現态度緩和願意坐上談判桌?更不可能!
讓人措手不及才是他的風格,高舉高打才是這家夥的尿性,他一定是有什麽别的陰謀正在悄悄展開,會是什麽呢?
難道真的在等着病毒爆發的那一刻?
他指揮着手機來個航拍,直播那該死的真實美利堅?
還是說他在等待着自己的同夥另有布置?
…...
目前爲止,基本上關鍵時間内與蕭恩有接觸的人都已經控制在手裏,在逃的也就是韋斯特恩,還有一個疑似同夥的小混混,後者估計就是臨時起意偷車又被死光頭用來消耗警力的。
一個小組的特工被派出去搜尋聖巴尼亞醫院的垃圾,不知道這工程量具體多大,布蘭妮和蕭恩拍了張照片,回家又洗了澡,洗澡水沒有保留。
如果真是有什麽超級病毒,現在早就已經擴散全城,甚至都已經從下水道流到海裏,被風刮進蒙大拿。
維克多捏着下巴上的胡茬子,想到一個可能就用力一拔,拔到第十根時他已經全身汗濕,面容憔悴如菊,心似穹廬空空蕩蕩。
一小時前他還志得意滿,現在卻感覺這個世界充滿着惡意。
琥珀計劃,爲的是那隻嗡嗡嗡的蚊子體内的恐龍血,我送給老雷的,本來想當個競身之本。
現在看來,死光頭簡直就是蚊子恐龍異形和人類的結合體,所以煩人,所以暴力,所以毒舌,還特麽有強烈的報複心。
對付不了他,他一定會報複到我的頭上,無論是總統還是老雷,都需要一個人來背鍋,那個人除了我不會是别人。
死光頭會怎麽折磨我?
像我們對待貝克一樣?
如果沒有這個計劃,是不是我可以平靜地度過下半生呢?這真是一個好問題,所以真正讓我陷入這麻煩的就是艾麗婕,這個自以爲是的女人!
維克多又拔出一根碎須,得想辦法讓這女人替我頂罪,這預案是她拟的,蕭恩是變種人的資料也是她整理出來的。
蕭恩會怎麽折磨她呢?
像我們對待貝克一樣?
維克多目光落在小窗口上。
…...
“喂,我說我要當污點證人!”貝克看對方跳過話題,趕緊又叫。
“哦?”
“聽着夥計們,我在這整個事件裏非常無辜,我...”貝克抽了抽鼻子,“你們應該知道我的工資不高,但爲了科學事業,我還是拿出兩萬美元投入到了韋斯特恩的研究中。他告訴我可以弄到諾獎,天哪,誰對那玩意不動心!”
“你們打算怎麽研究?”
“韋斯特恩準備培養蕭恩的體細胞,弄出來之後...總之就是克隆什麽的,他已經開始做了,而且你們都知道,我們和蕭恩是簽了協議的,那文件在我的抽屜裏。”
“在你的車裏找到了。”
“好吧,我忘記了,我帶走了,這是個講法的社會不是麽?我真的隻是個爲了人類進化想要犧牲自己的普通公民,給個機會,我當污點證人,你們想指證誰都可以...韋斯特恩?蕭恩?還是醫院的誰,對了,有個叫米勒的,屁股挨了一針可能也是蕭恩弄的,他這個家夥總有點特别的能力。米勒...是你們同事?你們是聯調局的?”
貝克說一個人名就看一個人,沒人理會他。反正米勒也在樓上安靜地關着,被觀察中。
“當污點證人的事以後再說。”貝塔冷冷應了一句,“你是帶毒者,上法庭是不可能的。”
貝克快瘋了:“我特麽沒病,我就是咬破自己的嘴唇,他的東西都在車裏。”
“我們找到了,上面寫着韋斯特恩那個?”一個人舉着平闆上的照片給貝克看。
貝克睜着眼看了一下就點頭:“對!”
“那你們爲什麽要逃跑?韋斯特恩爲什麽要逃跑,他跑之前爲什麽要通知你?”貝塔淡定地再問。
“因爲我們害怕這個家夥,這個死光頭殺人不眨眼的,今天理查德的關系戶占了他的房間,他回來肯定得生氣!
還有死光頭打傷了那些混混但不想讓他們死,也許韋斯特恩做手術太敷衍不小心弄死了幾個他害怕了!
至于韋斯特恩爲什麽要通知我...特麽的我怎麽知道,也許他害怕被死光頭揍!他和死光頭關系很差,他還想抽光死光頭的血!見鬼,我就知道這個!你爲什麽不去問他本人!?”
貝克再次發飚了,說得那叫個幹淨痛快。
信息量很大,很足,平台上的分析師們格外興奮,這都是之前沒有拿到的重要資料,這下可以更新三觀分析報告、人際關系分析報告和能力評估報告了。
“關系戶?”
“我不知道那是誰,說是什麽UCLA籃球隊的什麽人,我不看籃球!韋斯特恩知道,但你最好問理查德,他一定收了好處,也許是高爾夫球會員卡。”
“韋斯特恩帶了什麽東西走?”
“我不知道,他留下來的東西我都拿到車裏了,都是蕭恩急救時留下的一些東西,我隻是覺得以後會值錢才取走!”貝克懊惱咬着牙,“我覺得他會成爲超級英雄,所以這些東西肯定能值不少錢,我特麽沒病!”
“可你剛才說你快要變異了,你給自己做了什麽?”
“沒做什麽,我就是摸了他的衣服,這特麽也能感染?見鬼,他是被雷擊變異的!”
“你在撒謊!貝克,我們很容易看出來你說的是不是真話,别費心機了,你故意讓自己感染了對吧?”
“我沒有!”貝克急切叫道。
“我們在你的嘴裏發現了一小團棉花。别說那是口香糖!”貝塔陰沉着聲音說道。
“我嘴角潰瘍!”貝克用力甩着頭。
“你在說謊!你的眼睛不敢看我!”
貝克愣愣地看着頭頂上方的那個蚊式無人機:“見鬼,那是什麽?蚊式無人機?法克!這場面你們還直播了!我還沒穿衣服!這是侵犯公民權!”
“你說謊了!”他頭後面的阿爾法惡聲打斷他。
貝克嘶聲大叫:“法克!給我紙巾,給我衣服把我的丁丁擋上,至少給一樣!否則我死也不會說真話的!”
阿爾法跟着大吼:“你先說!我再給!”
貝克努力想轉頭去看那個阿爾法,然而被綁得太緊隻是徒勞。
試了一會,他的頭重重敲在床上仰望無力:“好吧,那是蕭恩用過的,帶點他的血,我嚼了,我是想變超人,這特麽有什麽錯?又觸犯了哪條法律?!換成你們呢?你們敢說自己沒這種想法?!”
說着說着,貝克聲調又高了起來。
“好吧!”貝塔點點頭,“說得很有道理。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超級英雄夢。”
他擡頭看了看阿爾法:“看來是真話。”
“我說了,你答應的條件呢?”貝克急切地叫道。
阿爾法怪聲一笑:“給他紙巾,給他衣服把丁丁擋上,至少給一樣!”
貝塔示意了一下,邊上一個人抽出一張紙巾,抖開,蓋在貝克的小丁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