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斯搖搖晃晃,捂着脖子如粉條一樣倒下!
巧妙地選擇了一個不會讓自己意外撞傷的姿勢,滾倒在地,把椅子重重踢了出去。
這下好了,連隔壁辦公室的人都知道這裏粗了大事。
…...
當看到四周忙亂,當看到卡佩羅大步趕來,切斯眼中的熱切被看作對生的渴望。
醫務人員已經開始急救,切斯嘴唇腫如香腸,臉色通紅,嘴巴完全合不攏的樣子,這舌頭看着都比平時大三分。
“沒事的,你會好起來,隻是過敏。來,多喝點,這沒毒性,但可以去除你體内的食物殘留。”醫生一邊安慰,一邊拿洗手液喂他。
“怎麽會這樣?”卡佩羅局長有些茫然地看着切斯。
一員手下指着桌上那飯盒,裏頭沒剩多少東西,但還能聞得到一股子嗆鼻的辣味:“局長,好像是這玩意惹的事。辣椒炒雞肉塊。”
“有毒?化學還是生物的?”卡佩羅警惕地向後一步。
“隻是過敏。”醫務人員擡頭解釋,“辣味素過敏是暫時的判斷,還好現在食物源就在這裏。”
卡佩羅很無奈,手下這些個笨蛋們總是能搞事,昨天一個菊花被紮了針說怕感染直接就住院,現在這個才十點鍾就吃特麽的這麽重口味的玩意。
你們這麽作死,我工作怎麽開展呢?!
切斯嘶嘶作聲,手指桌面。
幹嘛這是?
還剩兩口還要吃?
卡佩羅瞪着切斯的眼色就很不善了,這特麽的别又要求個工傷吧!卡佩羅覺得自己的心理陰影可能已經漫延到了下腹。
“危險!!”終于有人聽出來切斯在說什麽了。
“是這,局長,這可能是切斯生前寫的。”有人提醒。
生什麽前,人還沒死呢!
卡佩羅探頭一看,桌上還有一張寫滿字畫着線條表格的紙,中間亂七八糟夾着“聖巴尼亞醫院”、“三混混事件”、“中餐”、“快遞”、“米德利黑幫”、“殺手”、“607”、“推特zhongguoxiaoe上的公告”......佩妮和米勒的名字也在上面。
這字真特麽醜,卡佩羅暗自抱怨了下。
十來個草草的箭頭打過來又繞過去,顯得這思路就在這些關鍵字中飄蕩,雖然線路略顯詭異。那中餐兩字根本就是切斯的私貨,省得人家以後想起問一句你這麽早吃什麽午飯還是辣雞塊,結果弄到自己過敏。
把這字寫進去,就可以顯出他是以身試毒,以公忘私。
卡佩羅不了解全面情況,一看那些字就頭大,顯然切斯也沒準備讓别人看清楚。
那些字寫的啥意思的不說,最下面就是整張紙的重點——
我的分析結論:米德利街兇犯,蕭恩,現在聖巴尼亞醫院718病房,極度危險......
卡佩羅拿起紙張,蹲在切斯身前,展示給他看,和聲問道:“是這個?”
切斯掙紮着點頭,嘶嘶有聲。
又指着手機。
這又有話要說的意思,太明顯了,肯定特别重要!
卡佩羅拿起來一看,通話記錄,還有消息,立刻明白。
好同志啊!
點點頭,沉聲說道:“你提醒得很及時,不然佩妮他們就會很危險。”
切斯又掙紮着要說話。
卡佩羅按着他不讓他起身:“佩妮已經回了消息,她知道了,你安心治療,要相信組織!”
大家馬上明白了,這切斯是在一邊吃東西一邊分析案情,甚至吃這危險的食物也是爲了分析案情。
然而就在他得出結論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說不出話,但想到處于危厄之中的同事,他還是在無比的苦痛之中發出了警報。
這行爲雖然沒看到,但光想像就能搏得好幾百萬噸感動,好幾個女探花眼睛都水了。
“你安心地去吧,這事我知道了。”卡佩羅動情地說道。
切斯眼一閉,嘴角露出一絲放松的微笑。
妥了,功勞在手,事情别人去辦。
這天下還有這麽爽的事麽?
我這英勇頑強,自我犧牲,臨危不懼的事迹,所表現的勇氣與大無畏精神都是有人證的,上特護病房休息一個月,等這事情一了,總結大會上回頭少不了一個紫心勳章,說不定還可能弄到國會榮譽勳章。
國會榮譽勳章好啊,那玩意坐軍機都是免費還可以讓後代免試上西點。
這下半生,穩了!
不,還差最後一個眼神!
焦急,難過,期待,傷感,四種情緒調配出來的眼神應該是什麽樣?
大概就是,隐隐淚光中的一抹黯然吧!
這隻能靠女探花們的腦補了。
所以,要掃視......
看到了淚花,聽到了哭聲...
不知道是誰,但,穩了!
切斯緊握着卡佩羅的手緩緩松開,擔架擡出。
一個探員指着那飯盒:“老大,這個要不要當證據保存起來?”
“當然要!告他們到死!”卡佩羅心中大怒:“可惡的中國菜,又折我一員大将!”
“那個誰!”卡佩羅指着一個人,把紙拍給他,“把這個交到專案組,讓他們馬上處理分析。”
僅僅是切斯的分析報告,還不足以馬上讓整個聯調局出動去抓人,原因很簡單,他不是專案負責人。
所有的事,都得按程序走一遍。
不是誰按着死前遺言方式說出來的話都可以牽動這麽大機構的運作的。
切斯,畢竟隻是個小探員。
如果卡佩羅玩出“快,快通知列甯同志,布哈林是叛徒...”,那效果可能會好得多。
…...
卡佩羅回到辦公室,操起電話直接打給佩妮,對于美女下屬,多關心一點很有必要,誰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就喪偶了呢。
“喂?”
“波士,我們正準備搜查蕭恩的房間沒事我挂了。”佩妮極不耐煩地說道,她現在快發狂了,因爲小腹的壓力已經大到讓她臨近崩潰。
眼看着再走兩步就是蕭恩的家了。
這時候總統來電話她都不想接。
“你小心一點,切斯說蕭恩可能就是米德利街的兇犯!”卡佩羅沒想到佩妮口氣這麽沖,隻能沉聲把情況簡單說了一遍,但畢竟現在隻是切斯的一面之詞個人分析,還拿不到台面上來說。
“我知道,挂了,我現在很急!”佩妮忍着尿意用眼神示意着米勒上去。
米勒其實比佩妮更急,如果不是因爲佩妮堅持要上來,他早就在樓下随便找個地方解決掉了。
奇怪,早上自己沒喝這麽多水啊!
摸了摸口袋中的萬能鑰匙,都是高級貨,對付像這樣的居民樓裏的門,那是一開一個準。
但搜查程序是要求除非确定進入時有危險,否則你得敲門。
顯然用鑰匙這方案是得人不在家的情況時使用的,如果人在家,你又覺得很危險,那你就得安排破門方案了。
至少半小時才能準備好破門手續。
這兩人,現在誰都等不了!
佩妮已經不耐煩地挂斷了電話,搜查令都已經抓在手中,就等着開門一亮直接就沖進去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