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城,花苑小區,一個擁有近20年曆史的老小區。
街坊鄰裏都是十幾年的‘老交情’了,三姑六婆湊在一起,各種消息八卦,誰家小子出息了,誰家姑娘考了重點,……,整個小區幾乎沒有藏得住的秘密。
見衛小蘭買菜回家,樓道雜貨鋪門口幾個正在閑聊的婦女紛紛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蘭姐!買菜回來啦!”
“呀,今兒買了甲魚啊!家裏來客人啦!”
“這甲魚個頭不小啊!不便宜吧!”
“……。”
婦女們盯着衛小蘭提的菜袋,眼尖地發現了一隻在紅色朔料袋裏掙紮的甲魚,紛紛驚詫地問起來。
衛小蘭笑着回答:“沒多少,也就偶爾改善一下夥食!”
“哈哈,小蘭,你家小牧發财了吧!他現在做什麽呢?”雜貨鋪老闆娘劉大媽,好奇地探問。
“蘭姐,你家小牧回來有一段時間了,改天讓他來我家坐坐啊!我家小軍也回來啦!”魏軍的母親招呼衛小蘭道。
“小軍要回來了嗎?聽說他在深市買房啦!”一個卷毛婦人八卦得問。
“呵呵,那能叫房子啊!巴掌大的地方,每個月得供一萬二呢!”魏軍母親精神一震,一臉‘嫌棄’地炫耀道。
“每個月要供這麽多!多大的面積啊!”
“……。”
三姑六婆湊在一起就是一陣猛侃,一下探問李牧的工作,一下子聊深市的房價,一下說自家孩子的收入,……。
自家小子這會兒正無業待家,自個幹的事情一時半兒也成不了,實在沒啥好對人言的事情,對她們的交談一點都插不上話,衛小蘭聽了一會兒,面露尴尬之色。
衛小蘭向衆人辭别道:“你們先聊,這隻甲魚不好處理,我先回去啦!”
“嗯嗯,你忙吧!”劉大媽點了點頭,目送衛小蘭離去。
很快,衛小蘭近乎‘倉皇而逃’的身影迅速在樓道消失了去。
“你們說,李牧那小子到底在做什麽呢!實在搞不懂啊!”劉大媽一臉茫然地看着衆人問。
“家裏蹲吃爸媽呗!我家陽台對面就是他的房間,整天能看他無所事事地呆家裏。”一個卷毛的婦人向衆人爆料地道。
“不能吧!李牧那小子之前不是在深市做的挺好的嗎?”魏軍的母親驚訝不已地問。
“這就不知道了,他回家都快一個月了,整天不工作,這不是在靠他爸媽養嗎?”卷毛婦人看着衆人反問。
“不會吧!李家最近夥食很好啊!天天大魚大肉的。”
“李牧那小子該不會是得重病了吧!”
“有這個可能啊!怪不得隻能在家裏呆着,好吃好喝的供着?”
“哎呀,李建國真慘啊!小牧還那麽年輕,……。”
“……。”
衆口铄金、三人成虎,沒過多久,李建國兒子-李牧得重病的消息在花苑小區流傳了開來。
……。
花苑小區,街坊鄰裏看待李建國夫婦的目光充滿了同情。
某日傍晚,李建國下班回家,遇到鄰居老張,跟打了個照面的招呼,就要往自家走去。
“老李,你沒事吧,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啊!咱這麽多年鄰居。”張啓明攔住了李建國,熱心地問。
“啥?我沒事啊!”李建國愣了一下,不解地說。
“嗯,沒事就好,唉!怎麽遇到這種事呢!”張啓明同情地看了李建國一眼,以爲他顧及面子強撐着,不由歎了口氣。
說完,張啓明搖着頭,歎氣地轉身離去。
“莫名其妙!”李建國呆了一下,繼續向自家走去。
樓道口旁雜貨鋪,看店的劉大媽看見李建國,連忙招呼道:“下班啦!”
“是啊!”李建國展顔一笑,沖其點頭回道。
“老李啊!你家小子還年輕,不會有事的!”劉大媽看着李建國,鼓勵道。
“啥!有什麽事?小牧怎麽啦?”李建國愣了一下,不解地問。
劉大媽微微一呆,自己這不是在安慰你嘛!怎麽聽不懂?
面對李建國探究的目光,劉大媽慌亂地回答道:“啊!沒,沒什麽啊!我就說小牧還年輕,還是小年輕好啊!老了身體就不行咯!”
李建國納悶地點了點頭,應和地笑了笑:“是啊!人老了更要注意身體保養。”
“是啊!老人生病好不快,年輕身體好,養一養就恢複了。”劉大媽看着李建國點頭不已地贊同道。
李建國茫然地看着劉大媽,聽不懂她話裏的意思,連忙告辭道:“嗯嗯,劉姐,我們有空再聊,我先回家吃飯啦!”
“嗯!”劉大媽點了點頭,一臉惋惜地目送李建國離去。
李建國進入家門,換了拖鞋。
李建國走向廚房,看着正在廚房忙碌的衛小蘭,不解地問:“老婆,你跟劉姐說了什麽?剛才她跟我說了一番奇怪的話?!
“沒有啊!最近他們一個個古裏古怪的。”衛小蘭茫然地搖了搖頭。
“算了!不管他們!小牧在幹嘛呢!”李建國不解地撓了撓頭,轉移了話題。
“在書房呢!菜快好了,你叫小牧出來吃飯。”衛小蘭看向書房,指使道。
“哦!”李建國點頭應了一句,連忙向李牧的房間走去。
走到門口,李建國将房間門打開。
隻見,李牧坐在電腦桌前,全神貫注盯着液晶顯示器,雙手操作鼠标鍵盤繪畫圖紙,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到來。
李建國目光落在幾張散落在地面的圖紙,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李建國彎腰撿起打印機前散落一張圖紙,複雜的電路圖當即映入他的眼簾。
總線,分支線,集成模塊,……,代表電容,電阻,它們秩序井然,密密麻麻的彙集成一副極其複雜的電路原理圖,李建國看的一頭霧水。
不過,看着李牧專心緻志畫圖紙的模樣,李建國眼中露出滿意之色,不由一陣老懷欣慰。
雖然看不懂李牧在畫什麽!但是,兒子這幅認真專心的樣子,一看就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