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頭吧!”
找到了張梅的墳,嶽進才又拍了拍方新月的肩膀。
“小進哥,你不與我一起嗎?别忘了,你是我老公呀!”
方新月很是聽話的跪下之後,眼看着嶽進還直挺挺着站在那裏,轉頭問道。
“這才叫做繭自縛呀!”
看着方新月那期盼的眼神,嶽進這個無奈呀!不過,演戲就得演全套,便也隻能老老實實的跪下。
“嶽母大人在上,小婿帶方新月回來看您來了。一會将會枉動您的葬地,讓嶽父大人與您合葬,還請您老人家莫要怪罪!”磕了三個響頭之後,嶽進這才又雙手合十道。
“媽,我帶小進哥來看你來了。請你放心,女兒現在很好,小進哥對我也很好!”
方新月同樣也磕了三個頭,也才學着嶽進的樣子,小聲的說道。她不敢說太多,生怕會說錯,在說這些話時,心中即悲且喜。
先擡頭看了看天空,但看月朗星稀,雖然有微風,但是卻不會下雨。
嶽進這才又再次點了三根香,擺到了墳前,又取了一塊塑料布擺到了地上。對着幾個保镖道了一句,這才開始動了鍬。
這墳就是普通的土墳,到不難挖。幾人又是身強力壯,雖然是半夜在墳地,但是他們誰也不怕。挖得極快,十幾分鍾之後,便挖到了底。
“到了!”
感覺到鐵鍬的觸碰有異,嶽進連忙道了一句。這才又彎下了腰,用手來刨土。片刻之後,他便找到了一個已經有些腐爛的骨灰盒,捧着放到了邊上。
“沒錯,就是這個,我親手放下去的!”
看着這骨灰盒,方新月又是欣喜又是悲傷。
小心的把骨灰盒給放到了塑料布上,嶽進才又打開了蓋子,看着裏面的骨灰。很顯然,這骨灰燒得并不好,還有不少大塊的骨頭。
在裏面翻撿了一下,嶽進挑出了一塊不大的頭蓋骨。放到了塑料布上,這才進才又在墳旁找到了一株綠中帶藍的小草。
這草名爲三陰草,隻在墳邊生長,靠吸取人死之後的陰氣爲生。天生帶有死者的特性。
張梅的墳邊隻長着一株的原因,是因爲她火化爲骨灰,陰氣不足。若是土葬之人,屍體腐爛,屍液流出之後,這種草會長出大片,極爲旺盛。
手指一搓,三陰草便被嶽進搓碎。接着,嶽進才又把手上殘留的草汁,抹到了胡小麗頭蓋骨上。
又從腰帶處取出了銀針,看向了方新月,“手給我!”
“嗯!”
方新月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但是卻極聽話的把手給伸了出來。
随着嶽進在她的芊指上一刺,一擠。立刻,一滴嫣紅的鮮血便他擠了出來。
接着,嶽進才又這滴鮮血抹到了頭蓋骨被三陰草汁沾到的地方。
馬上,頭蓋骨上便留下了一道淡紅的血痕。接着,又滲入到了頭蓋骨中,消失不見。
“沒錯,這就是你母親的屍骨!”
嶽進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還能有假嗎?是我親手放下去的!”方新月回答道。
“孩子,苦了你了!”
聽方新月這麽說,方青林的心中極爲愧疚。想自己妻子去世時,方新月應當才十幾歲,這麽大點的孩子獨立操辦葬事,還得把相依爲命的母親的骨灰盒給親自放到墓中,想想便令人心痛。
“不苦,我不是找到父親了嗎?”方新月搖了搖頭,用手把住了方青林的胳膊。
“什麽人?”
此時,遠遠的能看到了手電的光芒,足有十數個。還有亂七八糟的聲音,向這邊照了過來。
“估計是驚動村裏人了,我去看看!”
方青林笑了笑,在方新月攙扶下,向那群人來的方向走了過去。
“大家不用怕,我們不是盜墓的!”
走了幾步,眼看着手電筒照到了自己的身上,方青林這才又大聲的說道。
“鬼呀!”
“媽呀!”
他不叫好,這一叫,對面馬上便傳來了幾聲慘叫。甚至還有幾個手電筒都掉到了地上。
看着對面人那驚慌的樣子,方青林的腦門子上全是黑線,自己雖然最近虛弱了點,但是他們怎麽也不可能覺得自己是鬼吧!
“二爺,你的衣服!”
其中一個保镖終于忍不住開口說道。
“卧了個大槽的!”
若非這保镖提醒,方青林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穿得是一套壽衣,也難怪對面的人會把自己當成鬼。
“田叔,是你嗎?”
此時,方新月已經認出了對面的人,連忙走了過來。
“小藝,你怎麽在這裏!快走,有田叔護着你。大家别怕,我們人多,陽氣足。如果那鬼敢過來的話,我們就咬破中指。中指血可以驅鬼的!”
對面的一個老者看到方新月,大驚失色,一邊扯着她的胳膊,把她給拉到了自己的身後。一邊大聲的叫道。
“這個田叔到是有點見識。村子裏的這些人也挺意思的,一般人見到壽衣,隻會覺得穿得多,估計都認不出來。“
”估計還是這個村子太小,家中有白事,所有人都會去幫忙,所以他們才會認出來壽衣!”聽着這田叔的話,嶽進隻覺得大爲有趣。
“田叔,你别怕,這是我爸,我們是來幫我媽來重新修墳的!”聽着田叔的話,方新月也是忍俊不禁,連忙解釋道。
“大半夜的,穿成這樣來修墳?”
田叔先是嘟囔了一句,才又一把拉住了方新月,警惕的看着方青林他們,“藝丫頭,你确定這是你爸吧!是親生的,不會是被人騙了吧!”
“田叔,這事我還弄認錯嗎?”方新月也知道田叔對自己極爲關心,自己和母親能在這個村子落腳,全靠了他家幫忙,連忙又解釋道。
“福伯,你過去看看,幫着月兒和他們解釋!”
方青林知道自己穿的是壽衣,過去之後,就算吓不到田叔他們,估計對面也不會給他什麽好臉色,便看向了福伯。
“是,二爺!”
福伯點了點頭,走了過去。三言兩語便把事情給解釋了。
“行了,散了吧!我和二蛋留在這裏吧!人家思妻親切,大家都睡去吧!”
聽着福伯的解釋,田叔奇怪的看着方青林。城裏人就是毛病多,想修墳就修呗,還非得要穿着壽衣,抱着骨灰盒睡覺。哪怕他在農村,也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