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些翻臉不認人，瞬間又能變化一個模樣的人，方莫是沒有多少興趣的。
倒是周凡，深度發揮了自己“主角”的一面，不斷地嘲諷着這些家夥，很是嚣張跋扈了一回。
不過，等到做完了之後，他卻一臉虛弱地對着方莫悄悄地道：“說實話，這樣打臉真沒有什麽意思，還不如開始有意思……”
真的。
之前他不論怎麽罵人，這些家夥都睜着一雙眼睛，直直地看着他，讓他很多話都說不出來。
最爲可怕的是，這些家夥很顯然還有一種極其微妙的變化，仿佛根本就沒有脾氣一樣。
“罵他們的時候，他們居然連半點反應都沒有，這還是個人嗎？”周凡很是不理解，也覺得欺負這些人沒有成就感。
好歹他也算是一個強者，真要是欺負這樣的人，真的對他的名聲有極大的損害啊。
方莫瞥了他一眼，一點都沒有覺得有什麽問題。
在他看來，這些家夥現如今的表現才是正常的。
從某種意義上面來說，一個人如果可以确定另外一個人是自己招惹不起的之後，立刻就不會有任何脾氣了。
比如說，你敢在一座山面前發火嗎？
打個比方，這座山還會噴發火山，罵一次就吐一次火，直接讓方圓幾百裏寸草不生，都是岩漿。
這誰還敢啊？
而現如今，在那些人看來，方莫跟周凡就是這麽一座火山，也正因此，他們既然無法調整其他人，就隻能調整自己了。
雖然這麽做好像很沒有面子，但在這麽一個末世當中，面子值錢嗎？
根本就不值錢啊。
他們都是這麽想的，同時也是這麽做的。
方莫早就已經想到了，所以一點都不覺得什麽，不過他卻覺得很有趣，于是同樣壓低嗓門回答道：“這樣，你如果實在是無聊的話，就多去黃連面前晃悠晃悠，相信我，他絕對不會有什麽好臉色的。”
這是綜合之前的一切分析出來的。
在方莫看來，黃連這家夥就是一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家夥。
也就是說，他根本就不會覺得什麽，現在雖然已經服軟了，但是從内心裏面，根本就沒有服。
或者說，他可能此刻正在怨恨周凡跟他爲什麽不直接留下來，先露一手再說其他。
這一點，在方莫看來，應該有極大的可能。
當然了，也有可能不是，那就隻能說是他錯了。
“我去，我沒有發現，你居然這麽壞啊。”周凡一臉找到了同道中人的模樣，連連感慨道：“看走眼了，真的看走眼了，我還以爲你是一座冰山，誰知道你是外面冰山，裏面是一座火山……”
方莫一腳将他踹到了一旁，冷着臉瞥了他一眼。
周凡拍拍屁股，一點感覺都沒有的嘟囔道：“說不過就打人，還有臉面嗎？”
說完，他便轉過身，看向了黃連。
通過觀察，他總算是發現，這個家夥确實有點别扭。
倒不是說一切的情緒都已經寫在了臉上，而是說他此時此刻的表現，非常的奇怪。
一臉想要過來，卻又不願意過來的樣子。
如果仔細去看，還能看到一些糾結。
周凡看到這一幕，險些直接笑噴出來，再度去看方莫的時候，他隻能說，這個家夥看人是真的準啊。
從某種意義上面來說，此人看人的水準，絕對不是他可以想象的。樂書吧
想明白了這一切之後，他便直接大搖大擺地走到了黃連面前。
“喂！”
拍了一下黃連的肩膀之後，他吊兒郎當的問道：“偷偷摸摸看什麽呢？”
“啊？！”
黃連被吓了一跳，待發現自己隻是自己吓唬自己之後，才呼呼地出來了幾口氣，尴尬不已地道：“周，周大哥，您别這麽吓人……”
“别啊。”
周凡擺了擺手，呵呵笑着道：“可千萬别，在我看來，你的年紀比我大多了，要是叫周大哥的話，那不憑空給我多加了一點年紀嗎？
怎麽，你想讓我早點死啊？”
這就是無賴了。
這樣的事情，估計也就隻有周凡這樣無聊的家夥才能做出來了。
當然了，也有更加無聊的人，會選擇旁觀。
比如某個帶着猴子的家夥，就偷偷摸摸靠着一面牆壁休息，隻是嘴角卻出現了一道弧度，隻要認真觀察，大概率可以看出這個家夥同樣不是好東西。
“不，不是的！”
黃連被吓了一跳，連忙擺手道：“我，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隻是覺得您有點奇怪，不不不，是我太奇怪了。
對對對，我太大驚小怪了一點，您可千萬不要介意啊，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您有什麽想要說的，想要做的，就直接對我做吧！”
說着，黃連直接閉上了眼睛。
“咦……”
周凡嫌棄地擺了擺手，怒吼道：“你他娘把我當成什麽人了？老子是那樣的人嗎？”
“不，我不是，哎，我也不知道怎麽說了。”黃連連忙又是一陣歉意，隻是誰都可以看得出來，這歉意很尴尬。
似乎，他想要道歉，卻又不知道該怎麽道歉，又不想道歉。
這種複雜多變的情緒出現在一個人臉上，還真的很奇妙。
似乎看了出來一點，周凡不由得就興奮了起來，笑眯眯地道：“沒事沒事，也就隻是一點小事，誤會嘛，解開就好了。
對了，接下來你準備做什麽啊，繼續做就是了，我就隻是在旁邊看着，保證不打擾你。”
周凡嘿嘿笑着道。
本來松了口氣的黃連，一口氣立刻又提了起來。
他怪異地看了一眼周凡，心裏嘟囔，這家夥不會真的看上了我吧？
要是真的這樣，那就太可怕了一點。
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上面，有些東西是真的很恐怖的啊。
幸好的是，很快黃連就收拾好了心情。
因爲他看到了周凡臉上的戲谑，很顯然的是，這個家夥在找自己的樂子。
那，就看呗。
他又不能拒絕，也不敢去拒絕，隻能在尴尬的情況下，不斷地去做自己的事情。
隻是，平常很快就做好了的事情，此時此刻卻不斷地出現錯誤。
畢竟身旁站着一個很厲害的家夥，那是真的不太好受啊。
就像是此時此刻，他就覺得這周凡帶着某種怪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