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間和普通客房差不多大小的房間,隻是和客房不同,這裏明顯是經過了一番精心的布置。
雖然房間裏的家具設施同客房一樣樸素,但牆邊桌面上所擺放的插花還有牆面上的剪影刺繡,這些都能看出房間主人的用心!
擺放在房間中央的矮木桌上,焚燒着檀香的小香爐在不停地吐出煙霧。
放置在邊上的茶杯,裏面的茶水到現在還在冒着熱氣,很明顯是新盛出來不久,然後留待亞瑟過來喝的。
地上的榻榻米還有剛被清理過的痕迹,坐墊上的墊套似乎也是被更換過……
這些的這些,可以說處處透露出了房間主人對自己的重視!
亞瑟在被拉進房間裏後,他僅是稍微打量了下房間後就不再多看了。畢竟四處打量女孩子的房間,那可不是一個騎士該有的禮儀。
他轉過頭看着在進到房間後就将一大堆草藥放進碾槽,然後就自顧自的在那裏搗挵的大巫女。
亞瑟的眼睛裏浮現出了些許的疑惑。
但在大巫女在将那些草藥碾碎之後,她就将那些草漿倒進了一個小木盆裏,然後就捧着小木盆坐到了亞瑟的面前。
在亞瑟剛想詢問,少女就直接開門見山地說了。
“安珍大人,請把手給我。”
“手?”亞瑟一愣,雖然不明白少女要做什麽,但亞瑟還是把手伸了過去。
而大巫女在亞瑟伸手過來後,當即就用雙手輕輕握住它,那溫柔的動作,猶如在手捧着極爲珍貴易碎的寶物一般。
這般鄭重的表現,亞瑟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有些不知作何反應地撓了撓臉頰撇開了目光,但也就在他想要向大巫女詢問下要做些什麽的時候,一陣夾帶着些許涼意同時又濕哒哒的感覺突然就覆上了手背上!
亞瑟一愣,但就在他剛轉回目光看向手背,一陣突襲而至的刺痛感頓時從手背之上湧上大腦。
“好痛!”亞瑟忍不住發出了聲痛呼,他下意識地想要縮回手臂,但大巫女就像是早有預料一般緊緊抓住了亞瑟的手。
并且少女還向亞瑟柔聲地撫慰道:“安珍大人,請放松,沒事的,隻是一開始有點痛而已,很快就可以了!”
“這是……草藥?”亞瑟看清楚了敷在自己手背的上,正是剛剛大巫女碾碎的草藥。
大巫女點了點頭,她一邊繼續用手将那些帶有刺鼻氣味的藥液塗抹在亞瑟手臂上的傷口上,一邊表情極爲認真的說道:“是的,安珍大人,請放心,很快就不痛了,妾身用性命擔保,很快就不痛了!”
“性命擔保什麽的,你也說得太誇張了吧!”亞瑟有些無力吐槽了,他看到少女還是那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亞瑟苦笑着說道:“而且,确實像你所說的,也隻是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才覺得有些痛而已。”
說完,亞瑟像是想要證明一樣,他擡起了手晃了晃。
但這才晃沒幾下,大巫女卻是極爲慌張地抓住了亞瑟的手臂,然後聲音多了些許嚴厲地道:“安珍大人,請别胡鬧,這才塗上的藥怎麽可能會不痛。”
“呃……”亞瑟一時語塞,頓時安分下來了。
看到亞瑟安分下來後,大巫女這才松開亞瑟的手。
她在拉上亞瑟另一隻手後,少女才一邊塗藥,一邊幽幽地歎聲道:“安珍大人,真心希望您能珍惜下自己的身體啊。”
“我知道,我的身體我還是很愛惜的。”亞瑟點了點頭,他還是懂得“少和女孩唱反調”這個鐵律的,所以他也就順着少女的話頭應聲道。
但不知道爲什麽,明明沒有和少女唱反調,大巫女卻還是出現了些許不高興的波動。
“愛惜?”少女擡起了頭,她的臉上極爲稀罕的浮現出了名爲生氣的情緒波動。
這個在神社裏出了名的面癱的冰山美人,這一次居然出現了生氣這樣的表情……
她握住亞瑟的手突然之間就收緊了起來,這猝不及防的緊握立刻就讓亞瑟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痛呼。
但就在亞瑟剛剛面對着大巫女露出疑惑的神色,少女卻是一把抓住了亞瑟的腳掌然後用力地向上拉扯了起來。
亞瑟仰躺在了榻榻米上,他沖着大巫女露出滿是疑惑的神色。
少女的手放松了下來,其臉上的冷然也漸漸如初遇陽光的春雪一般融化了開來,大巫女就這樣漸漸湊近了過來。
那張如冰雪般純淨卻又如冬梅一般美豔的面容就這樣極近地呈現在了亞瑟的面前。
但亞瑟沒有現在沒有心情去獨享少女的美麗,因爲在那之前,少女眼中的幽怨就已經将亞瑟的視線完全填滿了!
幽幽怨怨,卻又如泣如訴……
少女的話音下一刻,滑落進了亞瑟的耳朵裏……
“如果你真的愛惜自己的話,那你的身上就不會有那麽多傷了。”
“爲什麽……你就是不明白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