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麽?
亞瑟走在那智勝浦町的石闆大道上,草鞋踩在堅硬的石闆上,摩挲出一陣“沙沙”的聲響。
在他的右邊,是從熊野山上流下的小河。淅淅瀝瀝的流水聲透進他的耳中,這讓其煩躁的心情不由得松懈了些許。
鼻腔中彌漫着一股鄉村獨特的柴火味,那是左邊座列的各棟房屋燒火做飯的味道。
“說起來,已經到吃飯時間了啊!”亞瑟摸了摸肚子,平坦的肚皮十分适時地叫喚了起來,這一幕讓其身後的苦海瞬間沒好氣了起來。
在走下神社之後,苦海就想要拉亞瑟去見郎中,但根本沒病的亞瑟怎麽可能會去啊,自然的他就是百般推脫,可他還是小瞧了苦海的頑固程度,在硬拉硬拽之下,亞瑟最後還是被拉到了醫館的門口。
而都到了這個地步,亞瑟自然隻能坦白了。
這也就導緻了苦海到現在都還在生着悶氣。對此,亞瑟隻能苦笑了。
亞瑟擡起頭,在看了下已經能見到大門的真砂宅後,他又轉過頭看了下一直不作聲在亞瑟身後走的苦海。
在微微扯出一個稍帶苦澀的笑容,亞瑟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看向了苦海。
“苦海,還在生氣嗎?”
“安珍大人放心,拙僧沒有。”苦海也停了下來回聲道,可說是這樣說,但那悶悶的語氣,像是沒生氣嗎?
亞瑟不知道作何反應地撓了撓臉頰,在略微遲疑後,亞瑟還是輕聲地向苦海道歉道:“苦海,抱歉,是我錯了,對不起啦。”
但對于亞瑟的道歉,苦海卻是搖了搖頭歎聲道:“安珍大人,你不需要向拙僧道歉,你應該道歉的人是安珍大人你自己。”
苦海背着雙手走到了亞瑟的面前,他一雙有些渾濁的眼眸看着亞瑟輕聲繼續道:“安珍大人,現在離你返回家族的時間已經越來越近了,如果你還想要在家族的争鬥中勝利的話,就請你别放過任何一個能拉攏的助力。”
“熊野神社在陰陽界裏一直都是處在舉足輕重的地位,拙僧實在想不明白,爲什麽安珍大人你要丢棄這個拉攏熊野神社的機會。”
對于苦海的這番近似質問的話,亞瑟卻是沒辦法回答得上來,他隻能沉默以對。
而看到亞瑟這番不思進取,苦海重重歎了口氣後就不管不顧地一個向真砂宅走去了。
夕陽的昏暗光線照射在苦海的身上,在這個孤寂的黃昏裏,苦海的背影顯得尤爲的落寞!
…………………………
當亞瑟兩人回到了真砂宅後,真砂清次像是早就收到風似的,早早就坐在了前殿的主位上,在那裏喝着茶。
在看到他們走進來後,真砂清次立即就放下了茶杯,不急不緩地走了出來向亞瑟他們打着招呼。
而也不知道是不是亞瑟的錯覺,他覺得這一次從神社回來,真砂清次似乎……經常留意自己。
雖然不知道是爲什麽,但這種像是被人監視的感覺還是讓亞瑟有些不耐地皺了皺眉。
正因如此,亞瑟在吃完飯後,就随便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而就在亞瑟走出飯廳,一直用餘光注視亞瑟背影的真砂清次,他的心底不由想道:“果然,是飛泷大人的氣息……”
暫且不提真砂清次的異樣,亞瑟在從飯廳離開後就徑直地向房間走去了,可就在他路過後院時,他由不得停了下來。
他側過頭看了眼後院的圍牆,在想了想後,他最後還是向着那堵隔開樹林與後院的牆壁走了過去。
在經過一番辛苦的翻越行動後,亞瑟總算是爬上這堵不算高的圍牆了。
亞瑟有些喘氣地吞咽了下口水,急促的呼吸刺激得呼吸道發出一陣陣幹渴的哀鳴。
這羸弱的身體亞瑟已經不想再說了。
他在平複了下劇烈起伏的胸腔後,就将視線投到了樹林的裏。
而不出預料的,一個纖細的身影正猶如飛舞的蝴蝶一般在林間騰移。
極重地踏擊敲擊在樹幹之上,黑色的長槍在月華之下閃爍着迫人的寒芒。
少女在每一次踏擊之間,樹幹都會發出一陣劇烈的搖晃,而她的身形也會在一次次間拔高。
當少女躍起一個極爲危險的高度時,她卻是猶如亡命之徒,不要命一般向地面俯沖而去。
看到這一幕,亞瑟下意識地就凝聚起了魔力,但極爲匮乏的魔力量卻是連兩秒鍾不到就潰散掉了。
亞瑟微微一愣,但很快他就回過神。
“該死!”他忍不住低罵了一聲,但這事發突然的情況已經輪不到他指天罵地了。
毫不猶豫地,他也沒管這羸弱的身體是否能承受得住魔力放出,不管不顧地就将體内不多的魔力凝聚在了腳下!
但就在亞瑟剛剛跳下圍牆,清姬身上的變化卻是讓他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隻見兩隻純白色的尖角在清姬的兩側浮現,一條藍色的無足之龍吞吐着蛇信在少女的身後浮現!
藍色的火焰似乎蔓延上了長槍之上!
下一瞬,少女就如隕石一般墜入地面,而地面之上,一個火焰彌漫的深坑浮現在了亞瑟的眼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