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大師兄是否完全相信了阿星,但,這一次與羅芳之間的争吵,可以說,已經徹底撕開了他多年的僞裝,以及一個作爲男人的自尊。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當晚。
六師兄弟終于齊聚一堂。
最初的幾年,六師兄弟倒是經常聚在一起,喝喝酒,叙叙舊什麽的。
之後,因爲生活的壓力,疲于奔波,很少再聚。
“來來來,喝,算起來,咱們六師兄弟怕是有五年沒在一起喝酒了吧?”
“六年,準确地說,是六年……”
“時間過的真快……”
“沒事沒事,以後我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靠,别說的這麽惡心行不行?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在搞雞……”
大醉一場。
第二天清醒之後,又開始商議球隊人選。
首先,高星闡述了一個原則:必須懂功夫,且有一定的基礎。
其次,人要踏實,不能是那種好高骛遠,品行不良的人。
商議了一會,三師兄不由拍了拍腦門道:“差點忘了,我認識一個開武館的人,名叫晏山,屬于北腿流派的……”
“哦?開武館的?這麽說,他一定有不少弟子,太好了,這下子,我們就不用四處去找人了。”
“那還等什麽?咱們馬上去看看……”
明鋒等人激動不已,當即在三師兄的帶領下,來到了位于城西的一條老街。
“就是這裏……”
三師兄帶着高星等人來到了武館門前。
武館是由老舊的民居改建的,典型的瓦木結構,前店後院,看起來還算寬敞。
“啊……”
“砰、砰、砰……”
這時,一聲痛叫傳出來,伴随着一陣沉悶的,仿佛打沙包的聲音。
“聽這動靜,學員應該不少……”
三師兄笑了笑,擡腿走向後院……
結果一進院,整個人都不好了……
院中大約有十幾号人,手中殺氣騰騰拎着刀、棍之類。
這些人會是學員?
怎麽看起來倒有點像是混混?
而且,晏山頭破血流,身體縮成一團,雙手護頭是什麽鬼?
教會徒弟打師父?
“嗯?”
見到有人進來,有個卷發男子瞟了過來……
“怎麽回事?你們是誰?”
三師兄感覺事情不對,沖着對方冷冷問道。
對方彼此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染着黃頭發的家夥拎着一把刀,在手心裏玩味地拍打着走到三師兄面前。
“你……”
剛說了一個你字,卻發現後面還有一群人……
于是,又改口成了:“……們又是誰?”
沒等三師兄開口,那個卷發男子走了過來。
看來,這家夥是領頭的。
“你們是晏山的朋友?”
三師兄回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呵呵……”
對方冷冷一笑。
并瞟了一眼三師兄,以及随之進來的高星等人。
這家夥應該也是有點眼力的,繼續道:“看樣子,你們應該也是練過武的,想來是晏山的江湖朋友。不過,江湖有江湖的規矩。
姓晏的在我們賭場欠了五十萬……”
“什麽?五十萬?”
三師兄吓了一大跳。
“你放屁,我就借了八萬……”
躺在地上的晏山悲憤地大吼一聲。
“八萬?呵呵,晏山,我們這行的規矩你是知道的,你借的可是高利貸,這都快半年了,連本帶利五十萬隻多不少……”
“五十萬是吧?行,我替他還……”
這時,高星走了出來,沖着卷發男子道。
“你……替他還?”
“怎麽?有意見?”
“哈哈哈,當然沒有……不知這位朋友是哪條道上的?”
“你不配知道,現在,立刻,馬上帶着你的人從這裏滾出去……”
“瑪德,你說什麽?”
另一個小弟一聽高星所言,頭腦一熱,當即拎着棍子沖過來。
“砰!”
剛沖到面前,卻被高星輕輕一掌,就像打木樁一樣,竟然生生打下去半截……
也就是說,整條腿都陷進地下,直沒到腰部。
這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辦到?
不,準确地說,正常人情況下根本不可能辦到。無論多大的力量,一個人,遭遇到如此大的沖擊,多半就是粉身碎骨,而不至于說,整個腿部直接沒入地下。
而且,院子裏并非泥地,而是水泥地。
如此詭異的場景,把所有人都吓到了……
不僅僅是那夥小混混,包括阿星等人。
他們六師兄弟雖然是少林俗家弟子,而且也算學到了一身真本事,但,别說像高星這樣輕描淡寫,哪怕是用盡全力,也不可能将一個人打入土中。
哪怕是打爆頭也不可能辦到現在這樣。
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這不僅僅需要強大的實力,而且還要對力量精準地掌控,就像江湖奇技隔山打牛一樣,拳頭擊中某個人,挨拳頭的那個人沒事,但站在那個人身後的卻有事……
“熊哥,救我……”
被栽了人樁的那個小混混終于回過神來,下意識沖着卷發男人呼救。
這恐怕會成爲他這一生永遠都無法忘記的經曆,以及噩夢。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經曆,或是見證“栽人樁”這一奇特的事件。
很明顯,那個叫熊哥的家夥已經吓到了,根本沒去理會手下的呼救聲,而是看着高星顫聲道:“不知……不知朋友是,是何方高人……”
這時,阿星牛比哄哄站了出來。
“剛才已經說過了,讓你們滾,聽、不、見?”
“砰!”
最後三個字,阿星一字一頓,說完之後,猛地在地上踏了一腳,激起了一聲沉悶的轟響。
而院子裏,也如地震一般,地面猛地一顫……
随之便見阿星腳下的地面,仿佛蜘蛛網一般……
“是是是,我們走,我們走……”
這夥人雖然有十幾個,但高星一行也有八個,加上晏山九個。當然,這僅僅時數人頭,論實力,那些個混混心知肚明……
“去,把鼠毛拖起來……”
“好的熊哥……”
幾個混混跑過去,拽住那個叫鼠毛的小弟的手用力一拉……
“咔……”
“啊……”
結果用力過度,竟将那家夥的手給扯脫臼了……
無奈之下,卷毛男子隻能将眼光投向高星……
要是再蠻力去扯的話,搞不好會扯成兩段……
高星瞟了鼠毛一眼,一腳踢過去,勾住對方的下巴一挑,很輕易地就将那家夥給挑了出來。
不過,高星的心裏很清楚,這個雜毛的一雙腿,已經永久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