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令一衆人萬萬沒有料到的是,他們高興的太早了。
就算大漠空曠,望山跑死馬。
也不至于說,從上午一直走到傍晚,紮格拉瑪山看起來依然遙不可及吧?
“不對勁!”
高星招呼駱駝停下來,皺眉看着紮格拉瑪山的影子。
“對啊,咱們走了大半天,感覺完全沒動似的……”
胖子大聲嚷嚷着。
“沒錯!”胡八一歎了一聲:“以我們行走的速度計算,應該是可以抵達山下的……”
“會不會是海市蜃樓?”小蝶忍不住說。
“還真是有這個可能……”
小蝶一句話,頓時點醒了一衆人。
“難怪,傳說中紮格拉瑪山無論從什麽角度看都是橫着的,說不定,人們看到就是海市蜃樓。”
“那怎麽辦?這玩意兒害人啊……”
沒錯,在沙漠中,海市蜃樓堪稱殺手。
它會誤導人的方向,令人陷入幻境之中、直至精疲力竭而亡。
根據現在的情況分析,他們所看到的紮格拉瑪山,的确有很大的可能是海市蜃樓。
胡八一忍不住道:“完了,我們一直順着它的指向走,很可能又一次偏離了方向。”
“這……”陳教授思慮了一會,說:“可我們現在也不完全确定它就是海市蜃樓,要不這樣,我們找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再看看情況。”
“行吧!”
于是,一行人就近找了一座沙丘,挖了個沙洞紮營休息。
“安力滿大叔,依照你的經驗來看,我們看到的紮格拉瑪山,到底是真是假?”
雪莉楊走到安力滿身前詢問。
結果,安力滿也說不清。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我講過了嘛,這裏嘛是被真主抛棄的地方,充滿了危機,你們不聽勸嘛,非要深入……”
得。
問了也是白問。
無奈之下,雪莉楊又去找到高星與胡八一,商議這紮格拉瑪山的事。
“你們覺得我們看到的到底是不是海市蜃樓?”
胡八一苦笑道:“我覺得像,否則我們走這麽久,也不至于沒個頭。”
高星則說:“我也感覺有點古怪,但現在不好過早下結論,等到明天白天再走走看。”
“還走?”雪莉楊皺了皺眉。
“假如說,明天還能看到它的影子的話,我們再走半天試試。如果看不到,那就可以肯定是海市蜃樓。”
“好吧,也隻能這樣了。”雪莉楊歎了口氣。
一夜無話。
總之,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畢竟心理落差太大,之前還以爲找對了方向,興奮地向着紮格拉瑪山前行。
哪知道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假如真是海市蜃樓的話,麻煩可就大了。說不定,方向早就偏離了。
天色拂曉。
太陽初升,朝霞滿天。
“你們看,紮格拉瑪山……”
葉亦心指着遠處出現的山影,語氣卻沒有一絲激動,反倒有點沉重。
看了一會,雪莉楊走到陳教授身邊說:“陳教授,高星的意思是說,我們不妨再走半天試試。不行了,再來想辦法。”
“行吧,我們現在也别無他法了……”
陳教授搖頭苦笑。
一行人整理一番,繼續前行。
結果,一直走到中午過後,結果依然與昨天一樣,山影綽綽,根本沒有一絲靠近它的迹象。
“巴拉古吐吐……”
這時,安力滿跳下駱駝,跪在沙地上閉着眼睛也不知念了一些什麽。
“怎麽了老人家?你是不是有什麽發現?”
胡八一忍不住問。
“唉!”
安力滿長長歎了一聲,說:“這個嘛是聖山,普通人嘛根本沒有辦法接近它。”
“扯呢?山還能成精不成?”
胖子沒好氣地回應一句,又道:“看樣子,這鐵定是海市蜃樓無疑了,怎麽辦?我們是繼續前行還是換方向走?”
“要不,胡八一你和高星再測測方位試試?”
雪莉楊忍不住道。
“行吧!”
胡八一點了點頭,與高星一起分别走上沙丘開始測算方位。
但,詭異的是,别說胡八一,就連高星現在難以定位。
羅盤的指針似乎搖擺不定,忽東忽西,根本無法判斷精準的位置。
無奈,一衆人圍坐下來,攤開地圖。
“當初,我們發現紮格拉瑪山的時候,是在這裏。發現它之後,我們應該一直沿着這條線路的,按理說,方向應該沒有錯吧?”
這時,高星忍不住道:“大方向或許沒有錯,但我現在突然有一種感覺,很可能,我們一直在繞圈……”
“繞圈?”
“對,也就是說,我們所看到的紮格拉瑪山或許是真的,但我們卻一直無法沿直線而行……
爲什麽這樣說呢?
或許老胡剛才也有所猜疑。
我們的羅盤難以定位,最大的可能就是受強烈磁場的影響。
而這種磁場,不僅僅對羅盤有影響,對人的大腦也有影響,包括駱駝在内,連它們也失去了方向感。”
“啊?還有這種事?”胖子訝然。
“有道理……”雪莉楊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就如百慕大,無論是飛機還是輪船,一進入那片區域就會迷航,就是因爲受到特殊磁場影響。”
“意思是說,這裏也有類似的特殊磁場?”
“有可能!”
“到底有沒有應對之法?可以避免這種磁場對我們的幹擾?”
高星擡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緩緩道:“我們可以利用太陽來定位,但最大的問題是,我們現在并沒有明确的方位,到底要往哪個方向走?”
“對!”胡八一點了點頭:“我們已經偏向了,的确很難定位。這該死的海市蜃樓給我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如果不是它的出現,我們怎麽會迷路?”
這時,陳教授忍不住問:“我們的水還能堅持多久?”
“最多兩天,畢竟之前我們丢失了不少水袋,沒有辦法攜帶太多水。”
“兩天……”
陳教授不由長長歎息一聲。
“要不這樣吧,我來布個小法壇再測一次,有沒有效果我不敢肯定,隻能姑且一試。”
聽到高星所說,一衆人精神一振,似乎又生出了一線希望。
其實,高星真不是謙虛。
畢竟他修道的時間不算長,一切都還在摸索當中。
而且所要布置的法壇也僅限于理論,之前并沒有布置過,也不知是否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