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還是易海舟那兔子般逃竄的靈敏勁兒,讓對方可能覺得他隻是個輕裝空手的孩子之類。
拿着槍絕對不可能跑出這種動靜來。
而且易海舟的身高一米七十多,比索菲娅都差點,在東南亞算高大的,到歐洲,特别是東歐這一塊兒,啥都不是。
看那帶着三道杠的黑色運動服背影真的可能像個孩子。
他被發現肯定也是因爲這醒目的運動服。
那個瞬間看得太忘我,太驚訝。
費這麽大勁找個鏽迹斑斑的二戰坦克車!
這會兒對方兩部車十來個人交叉搜尋,嚣張又惬意。
“出來吧,小朋友,我們隻是跟你小小開個玩笑,主動投降本來就是你們的傳統啊……”
“不是吧,投降不是你們法西蘭的傳統嗎,哈哈哈!”
“滾!你這個漢斯豬……”
誰枯燥的幹了十多天搜索活兒,都會憋得發慌。
這個小插曲完全成了他們取樂的行爲。
說得這麽輕松,幾人排開五六米的搜索隊伍卻一點都不放松,各種灌木叢、樹幹都被他們挨着清理,稍遠幾步的就開槍射擊!
根本不把可能躲藏的性命放在眼裏。
畢竟這片樹林太開闊,太大了。
怎麽也有兩三個足球場大小的面積,十來個人的搜索不算大海撈針,也絕對是需要點時間的。
能驚吓出來是最簡單的方法。
槍聲砰砰的回蕩在樹林裏,越野車則在外圍兜圈子機動!
易海舟原本真沒打算跟這幫人動手,你尋寶關我屁事,就算是環球動力公司的人,除非給個落單的機會抓住逼問下消息,都未見得有可能會殺人。
但現在……
越來越近了!
他掂了掂摘下來的手雷。
還是放棄了這種會引得對方迅速警惕包圍,并且無休止拖下去的方式。
而是快速的把手裏這枚防禦手雷用紙膠帶綁在灌木叢裏,細細的一根魚線拴在拉環上牽出去好幾米。
趁着布雷,易海舟更是全身貼在草皮地面上移動。
哪怕沒有熱帶雨林那麽自然繁茂,躬身行走都不會被發現,起碼這樣爬行在枯木腐葉中是很容易被遮擋的。
過程中還扯動那些枯枝遮擋在身上。
其實隻要穿上迷彩色的戰術背心,運動服的特征就消減很多。
唯獨這袖子上的白色三道杠,實在是太醒目了,易海舟早就用工具刀割掉了袖部,露出兩條胳膊……
跟蘭博似的!
可這明明是無奈之下的隐蔽方式。
誰能想到以這種方式接敵呢。
接連布下兩顆連環雷,之間的魚線覆蓋了足有十多米的寬度。
易海舟已經悄悄的爬行,靠近了之前那名放下來的槍手。
這擔負哨兵職責的槍手也不開槍,隻是靠在大樹邊張望周圍情形。
确保自己的視線範圍内,沒有人跑動就夠了。
對,對于他們所有人來說,對方不過是個手無寸鐵的弱雞,可以讓他們随便取樂消遣直至虐殺的倒黴蛋。
無意或者有意撞破他們尋寶活動的路人。
根本沒提高警惕。
哪怕這些人真的和沉船島上那群獵殺者有關聯,腦洞再大想不到這名闖入者,和那個前後兩次滅殺他們同夥的人是同一個。
所以還是比較放松。
這種肥沃的黑土地上帶着跟熱帶雨林不同的腐臭,感覺是能孕育生長菌類的那種酸腐味。
把臉都側貼在潤濕地面上的易海舟動作越來越慢,不過六七十米的爬行距離,越來越像電影裏的樹懶。
不光是那種輕輕擡起四肢緩慢前行的動态。
更是背上那越來越多的枯枝樹葉。
這是種技巧,在熱帶叢林作戰很有用的技巧。
一邊爬一邊試着拖拽身邊的枯枝樹葉,把能動的披到身上。
隻要碰見一兩束比較合适的枯枝,基本就能把整個上半身給覆蓋住。
那時候真能做到對面相逢不相識……
越是擡頭張望注意周圍的哨兵,越難以發現身前一堆和周圍無異的枯枝在移動呢。
易海舟是遠遠看着這家夥下車的。
二十米、十米、八米……
越來越近,近到能聽見這家夥在跟對講機裏面的同夥談笑風生:“誰打到誰赢一百美金?”
“那我要抓緊時間了,安東尼去拿夜視儀了吧,天色馬上就要黑下來了……”
“隻要敢出現冒頭,我的槍法,上次布拉克海島的三百米擊殺成績是誰的?那隻瘦弱的土雞難民被我一槍就撂倒。”
“哈哈……”
越是這麽說,他的注意力就越是聚精會神的放遠些。
真的沒注意到自己身前的盲區。
易海舟都摸到距離他幾米的地方,每個動作都緩慢得要命,胸口滑出那支海盜手槍,同樣是戰術背心側面抽出來的半瓶礦泉水……
連翻腕的動作,易海舟都能分解成緩慢的七八次停頓,在他的作戰辭典裏,從來都沒有豁出去了這一說。
穩準狠的把點滴彙集成優勢。
哪怕對方十九個人,現在才面對第一個,他都沒有什麽突然出擊的迅猛。
電影電視裏面才有那種突然躍起抹喉嚨的花哨動作。
那都是騙人的。
千萬不要以爲自己是無所不能的上帝。
他隻會選擇最穩妥最有效的方式。
腦海裏面甚至都在默默的跟随捕捉作爲時不時響起的槍聲。
各種槍械不同,有人單發,有人短點射,總有些人對扳機的控制習慣是每次兩三發子彈。
聽在易海舟的腦海裏面,已經熟悉得好像初中二年級那個英語老師走過教室走廊的高跟鞋聲音。
砰……的槍聲剛響起,易海舟同時扣動了扳機!
砰砰,後面完成三連發的時候。
易海舟已經敏捷的跳起來,接住笑聲猝然停頓然後軟倒下來的身體。
然後摁住對方對講機PTT開關咳兩下,引來一片笑聲。
拆下挂在腰間皮帶上的對講機和耳麥。
這些天一直在充當探測人員的武裝分子們也沒穿戰術背心。
摘掉對方的步槍和兩個随身彈匣。
手腳麻利的快速清兜,把人家身上能摸到的證件和紙片什麽都塞進自己褲兜。
再把撕下來的三道杠衣袖給對方手臂罩上!
然後翻轉屍體趴伏在地面。
拿一枚手雷抽掉拉環,用這還帶着體溫的身體,小心翼翼的壓住手雷壓闆。
最後快速的抱着槍械開始朝這人堵住的方向撤離。
果然,易海舟才走出去幾十米,遠處的絆發雷就被牽動了!
故意把兩枚手雷扯開十多米的距離,還是牽一發動全身的連環扣。
在這樣的樹林裏面走動,被樹枝絆到或者一根魚線的力度,根本不會引起注意。
兩枚手雷幾乎是同時爆炸!
這威力夠勁的北聯邦手雷!
之前易海舟測試過的那枚防禦手雷就有感覺,威力奇大。
歐美國家的手雷通常殺傷範圍在十多米,哪怕彈片飛出去幾十上百米傷人也有。
但主要威力都盡可能保證在十多米。
北聯邦别出心裁的把手雷分成進攻型和防禦型。
簡單點說就是自己進攻的時候可能有點慌亂,那麽威力小點,以震蕩恐吓爲主。
但這防禦型嘛,那就是躲在陣地裏面不問三七二十一朝敵人那邊砸過去。
看起來尺寸都差不多的跟個地瓜鐵疙瘩,炸起來的區别太大了。
兩枚串聯起來爆炸的動靜……
轟隆的火光中,易海舟幾乎看見有人影在飛掉!
剛才還在嚣張惬意的武裝分子,在對講機裏面瞬間亂成一片:“誰?!誰?”
“誰帶了手雷炸藥?!”
回應的聲音都不用對講機了,撕心裂肺的慘叫回蕩在樹林中!
“我的腿……我的媽媽呀!”
不知道這會兒他們有沒有想起什麽布拉克海島上的難民。
剛才洋洋得意,各種上帝自居的武力過人,現在慌亂之下就隻會叫媽媽?
“啊,法克!謝特!法克……啊……”
這英語罵人的詞彙就是少,翻來覆去都是操,狗屎!
也不知道狗屎有什麽可操的。
易海舟默默的把對講機音量關小,抱着步槍把自己朝旁邊的樹幹背後隐蔽。
因爲車輛開着大燈都集中過來了!
黑暗中的明燈啊。
哦哦,專心碼字都忘了是月初,這個月殺手肯定上架要月票的,請各位把月票存上,我們月底雙倍的時候再投月票,行嗎?各位老鐵!
把月票留在手裏,月底的時候一股腦砸出去,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