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協的樣子路梓樾現在很害怕,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五年了,沈協平時的話都是帶着笑臉的,就算他有時候遇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也從來不會把不開心的情緒帶回家。
路梓樾以爲自己很了解這個男人,但現在才發現,沈協許是平日裏慣會隐藏情緒,所以這麽多年了,她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生氣的模樣。
路梓樾面上很無辜,她仿佛不知道她做錯了什麽事。
若是放在之前,沈協還是攝政王,他也不想和她計較,畢竟處在他們兩個人的位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路梓樾隻要不給他頭上戴帽子,想要做什麽都可以,他也沒必要顧及朝廷的那些老人家心頭的心思。
但現在,他馬上就要成爲九五之尊,一時之間迫于無奈,也不得不給那些言官幾分顔面。
何況,路梓樾是在背着自己去做那些事,她心裏面存的心思,就是要讓他難堪。
眼神之中的寒光更甚,他直接抓住她的手腕。
路梓樾吃痛一聲,卻也堅強的咬着唇瓣,潔白的牙齒在紅唇上留下一道印記,她才看着盛怒的男人,譏諷道“王爺馬上就要成爲九五之尊享盡天下榮華富貴,是不是因爲所有的一切在王爺心中得來都太過順遂,所以您現在,是否是想要通過折辱你的妻子來獲得樂趣?”
她一字一句都擊打在他的心上,叫沈協本來想要放過她的心思瞬間消失。
像一盆油澆在了水上,又殘忍的在油水上面扔了一把火,炙熱的火吞噬了一顆心。
“你在我身上尋找錯誤,我能夠理解,畢竟的确是我抓了你的父母,但你要明白一點,今日是沈國滅了大越,而我是你的夫君,所以你才可以來找我訴苦,才可以在這裏無理取鬧。”
抓她手腕的力氣逐漸加重,好像要把那細白的一截捏碎了。
沈協用了力氣。
他不明白爲什麽路梓樾總是這麽的不懂事,明明大越國的覆滅和他扯不上什麽關系,就算是有,那也隻是自己派了手底下的将士去打仗罷了。
而路梓樾忍受着因爲他的手上不斷加大的力氣而帶來的疼痛,嘴巴咧起,她本來想要讨饒,但還沒有說出口的話被沈協故作矯情的言語又堵了回去。
她另外一隻手抓着沈協的手腕,制止他繼續加大力氣。
“你說的對,你是我的夫君,所以我才可以來找你訴苦,也可以把所有的錯誤都推在你一個人的身上,可以無理取鬧,因爲在你心中,隻有這樣做,我才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她明亮亮的眼眸中蓄滿了譏笑,似乎眼前的人就是一個笑話。
“但是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沒有動過腦子想過?沈協,人世間是沒有那麽多的對與錯的,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實在是沒有必要多加狡辯,你敢說,你把我的父皇母後關在天牢當中,真的是不得已而爲之?”
她不是傻子,就算五年沒有關注過朝堂,但她也是受過父皇的培養的。
皇室出來的人沒有這麽的單純,就算路梓樾在沈國沒有動過什麽腌臜的心思,卻也不代表她不清楚其中的彎彎繞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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