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嫌棄呢?”那個宮人立馬從阿菡的手中接過銀子,然後讪笑着說道,“皇後娘娘是一個好人,對我們這些宮人素來也很是好。”
“好了,本宮現在要進去給皇上送晚膳,就不同你們在這裏說别的了,隻是夜晚風大,你們守的時候可要千萬小心一些,不要自己得了風寒,這樣,隻怕未來幾天都會難受的很。”
路梓樾說完之後就和阿菡進去了,而那些得了賞賜的宮人則聚集在一起看着他們手中的銀子,臉上都是美滋滋的表情。
“是誰說皇後娘娘脾氣不好的?明明和我們說話的時候這麽溫柔,你說,誰能我們運氣一樣好,碰到一個脾氣這麽好的皇後娘娘。”
那個一直和路梓樾還有阿菡說話的宮人臉上的滿足都要溢出來了。
而另外一個剛才一直悶不作聲的宮人也是點頭說道:“誰說不是呢?你看皇後娘娘每次和我們說話的時候都這麽和顔悅色,想想前朝的那位皇後,總是喜歡欺負身邊的宮女,這兩個人一對比,就知道誰才是值得尊敬的了。”
提到前朝的那位皇後娘娘,這些宮人都打了一個顫抖,他們雖然一直是在禦前伺候,但是也是被那個皇後欺負過的,就算是如今擺脫了那個皇後,但是隻要一想起曾經被欺負過的模樣,就覺得害怕的很。
“不過我好像聽上次在儲秀宮伺候那些選秀的秀女的一個宮女說,皇後娘娘似乎特别不喜歡這一屆的一個秀女,聽說這一次雖然也把她選入宮中伺候皇上,不過看的還是她父親的官位。”
“若是如此,怎麽看這個新進宮的秀女也不是什麽好人,不過你知道她被封了一個什麽位份嗎?”
“好像是一個六品小儀,反正位份不是特别的高,而且聽說皇後娘娘特别不喜歡她,給她安排的宮殿也隻是承乾宮旁邊的一處樓閣。”
“有一個住的地方就已經非常不錯了,如果我是皇後娘娘,碰見了一個我這麽不喜歡的人,那麽早就會想辦法把她趕出宮去,怎麽會時時刻刻把這個人都放在眼前氣自己呢。”
“所以這也就是皇後娘娘大方的地方,若非如此,皇上又怎麽會喜歡皇後娘娘這麽多年,到了如今才納妃呢。”
“說的也有道理,看來皇後娘娘當初冠絕三國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事,至少在我的眼中,沒有其餘女子能夠和皇後娘娘相提并論了。”
這幾位宮人說到這裏都有些感慨,不過在他們的眼中,路梓樾已然成了一個高高在上不可輕易觸摸和傷害的神邸了。
而另外一邊,路梓樾讓阿菡端着宵夜推開了禦書房的門,她帶着得體端莊的笑容走了進去,看着裏面因爲她們兩個突然出現而有些詫異的沈協褚琮微微一笑:“皇上晚膳的時候沒有吃多少,所以臣妾特地讓小廚房準備了一些吃食給皇上送過來,這些都是滋味非常不錯的糕點,而且臣妾已經試過了,确定了它們味道确實不錯。”
說完之後又看向一旁低着腦袋不說話的褚琮:“太師大人不必如此,說來太師大人也不是第一次見到本宮,本宮還記得從前還在攝政王府的時候,太師大人就經常出入皇上的書房,好像你們總是有許多解決不了的事情商議。”
路梓樾這話一說完,沈協的臉色就微微變了變,他上前幾步看着路梓樾,然後說道:“我和太師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商議,你既然來了就在一旁的偏殿當中去等我,等我把這邊的事情說好了之後就立馬去找你吃晚膳。”
他眼睛裏面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路梓樾看見了之後臉上的笑意更深:“臣妾知道後宮不能幹政,所以原先也沒有打算了解皇上在和太師你說什麽,不過臣妾今天卻是知道了一件事情,而且這件事情還和臣妾有關,所以就不得不,在這裏問問皇上和太師,你們兩個人究竟是想要對上官将軍怎樣?”
她一提到上官将軍,兩個人的臉色立馬就變了,沈協更是又上前了幾步想要抓住路梓樾的肩膀,不過路梓樾早就已經有了準備,所以根本不會讓他如此輕易的就抓住自己。
她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聲音也變得有些冷凝了起來:“皇上和臣妾之間的事情,應該由皇上和臣妾兩個人自己來解決,就算其中有什麽誤會,也應該要坦白出來,或者說,皇上并不想要這個誤會被解決,那麽也可以把這個誤會爛在肚子裏,又何必,要去牽連旁人?”
“牽連旁人?”沈協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突然冷笑一聲,“路梓樾你自己扪心問問一下你自己,真的隻是把上官子墨當成一個旁人嗎?你的心裏,就真的沒有對他産生過一絲一毫不應該産生的念頭嗎,或者說,已經産生過,但是你自己自欺欺人的把那些念頭都扼殺了呢?”
“皇上也說已經被臣妾扼殺了,那麽又有什麽再一次提出來的必要,何況對于臣妾來說,臣妾僅僅隻是把上官将軍當成一個摯友,除此之外,對上官将軍再也沒有什麽其他的情愫,而且好像這句話,臣妾不止和皇上說過一次,那爲什麽,皇上一次都沒有相信過呢?”
路梓樾說到這裏一甩雲袖,她旁過頭來看着一旁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的褚琮,臉上的冷笑更深,甚至還帶着些許譏諷:“大人站在這裏,一句話都沒有說,莫非也是在嘲笑本宮,沒有被自己的夫君信任,或者大人也覺得,本宮和上官将軍之間,的确是存在那些牽扯不清的關系?”
“非也,作爲臣子,微臣不敢妄議皇上與皇後之間的關系。”褚琮搖頭,然後便打算離開。
沈協和路梓樾現在說的這些已經不是他們這些普通臣子可以聽的東西了,聰明人要做的就是碰到這種時候要立馬離開。
不過,路梓樾今天竟然已經來了,就不會讓褚琮那麽輕易的就從這件事情裏面抽出身去。
褚琮素來花花腸子多,如果現在就讓他離開的話,保不齊他會再想出什麽新的法子來對付上官子墨。
所以路梓樾立刻往後退了幾步堵住了褚琮,然後讓阿菡把門給鎖住。
她道:“太師大人和皇上素來不是關系好嗎?本宮聽說你們兩個人很小的時候就在一起了,如此的話應該是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所以太師大人,不如在這裏仔細聽聽,本宮和皇上究竟會說些什麽,這樣太師大人出去之後才能管好自己的嘴,還有管好自己的手,不會說什麽不該說的事,做什麽不該做的事。”
她說完之後便要立刻回過頭來看着沈協,兩個人的距離非常近,她能夠把沈協正壓抑着的怒火看的一清二楚。
她上前幾步爲沈協理了理有些皺褶的衣扣:“臣妾和上官将軍認識的時候,是上官将軍負責來大越國迎娶臣妾,說來那個時候,上官将軍是來訪的使者,可是,他卻和之前的那些使者完全不一樣,皇上想要知道,臣妾那個時候,對他的感覺是什麽樣的嗎?”
“皇後确定要和朕說這些嗎?”沈協雙手捏成拳頭,看着路梓樾,眼裏有着許多的痛惜。
“當然要和皇上說清楚,不然皇上便會覺得臣妾和上官将軍之間總是有那些讓皇上誤會的關系。”
她眉眼彎彎:“那個時候,上官将軍總是和臣妾說臣妾要嫁的定王殿下有多麽的好,還說定王殿下文才武藝高挑,而且後院當中一個女人也沒有,臣妾若是嫁過去的話,便會得定王殿下的專寵,所以皇上你聽聽,如果臣妾和上官将軍真的有什麽的話,或者上官将軍真的對臣妾有什麽的話,那麽當時,爲什麽會這麽和臣妾說皇上你的好話,總不可能是,吃飽了撐着,沒事做吧?”
“即使是他當初一直在爲朕說話,那麽如今已經過了那麽多年,皇後就真的能夠保證,他對你也同樣沒有産生什麽不應該有的感情嗎?”
“就算是有,皇上又是如何看出來的,連臣妾自己都沒有察覺,何況,皇上你扪心自問,如今這麽對待上官将軍,除了你心中那些嫉妒之外,難道不是在趁着這個機會,想要把上官将軍手中的兵全都奪走嗎?”
路梓樾說完之後上前幾步,眼底滿是譏諷:“皇上可以把臣子手中的兵權奪走,可是千不該萬不該用這樣糟蹋人的法子,上官将軍是兵營戰場中的将軍,他這一輩子要做的就是爲國家抛頭顱灑熱血,而不是被埋沒在你們朝廷上的算計裏,你可以小肚雞腸的去算計别人,但是有一點你要清楚,就是那些真正俠肝義膽,高風亮節的臣子,不是你算計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