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文寒接過,對着光線仔細的看了看之後,蓦的臉上一僵。
“越大人發現了什麽?”奇烈皇子發現了越文寒的反應,問道。
“沒什麽 ,這上面的字體……看不太清楚,本官帶回去查一查。”越文寒道。
“越大人覺得這上面的是什麽字?”奇烈皇子伸了手,他方才沒看清楚,現在這麽一看卻覺得有些眼熟。
越文寒順手把耳環遞過去,奇烈皇子仔細的查看了一番,同樣是對着窗外的光線處,仔細的辨别了一下,而後眼睛處閃過一絲幽色。
“二哥,你發現什麽了嗎?”奇雅公主急切的問道。
奇烈皇子搖了搖頭,把手中的耳環遞給了越文寒:“越大人,這字體看着象是古體,但不是很清楚,隻是有些眼熟,還望越大人查問清楚之後,給我們一個消息。”
“二皇子放心,這件事情有了結果,必然會第一時間告之皇子。”越文寒鄭重其事的保證道。
接下來查看的時候,就沒有發現這種比較顯眼的東西了。
刑部的人和京兆尹的人離開的時候,大門處留了不少的人,其他的人各自歸府……
知道這消息的官吏,一個個上奏子,兩國和談,北疆的使臣,包括他們的皇子和公主差一點點被刺殺,這事情可就大了……
朝堂上,皇上動怒,守衛京城安全的官吏們,跪了一大堆,一個個戰戰兢兢,有的人已經得了消息,方才已經上了奏子,有的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被罵的莫名其妙不說,還慌亂不已,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出了大禍事。
太子和景王站在下面,一個個鼻觀口,口觀心,緊閉着嘴,一動也不動。
他們兩個倒是知道一些消息了,但也隻是知道一些罷了,還沒來得及查證,心裏都清楚這件事情跟自己沒有關系,那就是對方了?
在京城能有這麽大的能力,弄出這麽大的動靜,怎麽看都跟對方有關系。
但這目地是什麽呢?真的想不明白。
北疆的二皇子死了或者不死,對于對方來說,也沒什麽好處,對于自己來說,同樣也沒多大壞處。
但如果不是對方,那是誰?
裴元浚嗎?
偷眼看了看裴元浚的位置,這位今天告假了,聽說昨天去了城外的青雲觀,這事是真的,盯着英王府的人早就暗中來回報了,看到這位英王去青雲觀。
裴元浚不在,城裏出這麽多的亂子,這事是跟裴元浚有關還是無關?
這事也不好說。
但如果他也不是……那又是誰……
裴洛安和裴玉晟兩個,雖然站在品階台前,看似安安靜靜,心裏其實一點不安靜。
不安靜的還有滿朝文武,大家小心翼翼的看向這兩位,都在猜測這兩位跟這件事情的關系,這事……看着很不妙啊!
在京城,能有這麽大的手筆,出動這麽多的人,最後又無聲無息的消息,看着……可不象是普通人的手筆,這兩個莫不是又争鬥起來了?這位北疆的皇子不過是他們争鬥的一枚棋子?
大家心裏猜測不停,臉上卻不敢顯。
被罵了狗血噴頭之後,皇上責令刑部、京兆尹,以及大理寺大力的追查此事,務必要給北疆的使者一個說法。
别人家好好的上門來和談,最後連性命都不能保全,還要這些大周的官吏做什麽,光吃飯不幹事的嗎……
被罵的狗血噴頭的官員們退朝了。
往日裏一邊走還一邊說說笑笑,大家的心情基本上還是可以的,今天退朝的時候,臉色都很沉重。
很少有三三兩兩說閑話,大家都垂頭喪氣的走出大殿的門。
裴洛安依舊走的晚,走的時候看到裴玉晟叫住一個内侍在問什麽,也就沒理會他,轉身往外就走,一邊走一邊想着這事情,這事……怎麽看都很蹊跷,誰會這麽不開眼,在這個時候破壞議和的事情?
是誰不願意議和?
裴元浚嗎?他當時不在京城裏,是故意的,還是真的是意外?
“大哥!”腳才踏出大殿的門,忽聽到背後傳來裴玉晟的聲音,臉上微微一僵,但随既露出一個溫雅的笑意,轉身頭:“二弟。”
裴玉晟快走幾步,追上裴洛安,這才問道:“大哥,覺得這事會是誰幹的?”
裴洛安搖了搖頭:“孤也不清楚,這事……誰會想着破壞和談。”
“大哥,會不會有人故布疑陣?其實目地并不是破壞和談?”裴玉晟問道,目光緊緊的落在裴洛安的臉上,查看着他細微的表情。
“故布疑陣?”裴洛安一愣,眉頭一皺,“真實的目地不是爲了破壞和談?何解?”
“大哥你想,現在北疆那邊就是受了一場驚吓,其實什麽事情也沒有,最多就是奇雅公主差一點出事,不過她必竟隻是一個公主,就算是真的出了事情,比起奇烈皇子,危害性小了許多。”
裴玉晟暗示道。
裴洛安聽懂了,擡眸不動聲色的也審視着自己的這個兄弟:“二弟,覺得這個可能性大?”
“可能性挺大,而且還有一點。”裴玉晟微微一笑。
“什麽?”裴洛安道。
“大哥應當也知道,奇雅公主就要嫁給本王了吧?若她嫁給本王,對于本王來說是好事,但是對于其他人來說,未必是什麽好事,可能這件事情和這件還沒有宣揚出去的親事有關系!”
裴玉晟笑道。
這件事情是皇後娘娘主辦的,劉藍欣已經同意下來,北疆那邊現在還在合議,但是别人不知道,裴洛安又豈會不知道。
“二弟覺得有人花了這麽大的心力,隻爲了破壞這門親事?”裴洛安臉色冷了下來,哪裏不懂裴玉晟話裏的含義。
“大哥覺得不是嗎?這種事情誰知道呢!”裴玉晟不以爲然的道。
“既然跟後院有關系,會不會是有人嫉妒奇雅公主,不願意她進門,女子……有時候還真的不好說……但有時候,可真的是難以說清楚,特别是一些性子比較強勢,自小和京中的世家小姐不一樣的女子。”裴洛安微微一笑。
“大哥清楚?聽聞先太子妃就是比較強勢一些的。”裴玉晟笑盈盈的問道,往裴洛安心口上紮刀子。
“不是很清楚。”裴洛安臉色一沉,“先太子妃雖然是将門女兒,但自小在京城中長大,教養和京城的世家小姐一般無二……性子也溫柔,爲人和善,不會與人結仇。”
裴洛安同樣不客氣,還擊道。
奇雅公主的事情,别人不清楚他又豈會不清楚。
景王妃自己是幹淨不了的,如果不是她自己不幹淨,奇雅公主也不會強賴到裴玉晟的頭上。
裴玉晟隻覺得自己占了便宜,卻沒想過他同樣頭上綠雲蓋頂。
北疆的這門親事,之前或者大家覺得都不錯,可細想下來,有些事情其實未必如表面上看到的。
這一次輪到裴玉晟的臉色難看了起來,想起劉藍欣,莫名的覺得不安。
“大哥,這話莫不是暗喻誰?”裴玉晟反問道。
“二弟說笑了,這種事情哪裏是能暗喻的,内院之中,能有這麽大手筆的,還真的不多。”裴洛安感慨道。
既然是将軍之女,景王妃身邊未必沒有這種人手……
皇家兄弟兩人是不歡而散的,看着表面上很是不以爲然,但是坐在自家的馬車裏,各自都有些不安。
裴洛安稍好一些,回府之後,問過太子妃在做什麽,下人說太子妃一直安靜的在府裏,什麽地方也沒去,什麽事情也沒做,也沒派人出來,安份的很。
聽手下的人這麽說,裴洛安才松了一口氣,這事不可能跟柳景玉有關系,那就好,他就怕這件事情鬧到自家府上。
後院之事,這麽一個說法,他現在聽到心裏就莫名的慌……
裴玉晟回到府裏同樣也問劉藍欣的行蹤。
劉藍欣的行蹤被下人一五一十的打探上來之後,裴玉晟的臉色就很不好看了,臉色陰沉若水。
“王妃就去了青雲觀住了一夜?”
“就去了青雲觀住了一夜。”
“有沒有什麽特别的?”裴玉晟陰沉着臉問道,“回府之後有沒有見什麽人?”
“回府之後……王妃的确是見了她的陪房,聽說是一些種植上面的東西,王妃叮囑陪房的人去做。”下人禀報道。
劉藍欣的陪房,當初嫁到京城之後,劉藍欣的嫁妝還是從邊境送過來的,但是一些田地鋪子卻是在京城早早購置下的,這些東西一起歸劉藍欣管着。
“除了這些,還有什麽其他的?”裴玉晟冷聲問道,見下人一時答不上來,又特意的提醒了一句,“和北疆那邊有沒有聯系?那天從宮裏回來後,王妃有沒有做什麽反常的事情?”
“王妃那一日很生氣,砸了好幾件瓷器,但也隻是僅此而已,之後就決定要去青雲觀。”下人想了想道。
正說話間,一個小厮在門口恭敬禀報:“王爺,王妃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