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那麽多的話,沒一點作用。
裴元浚的爲人,若是不喜歡,再往他身上撞上去,哭着喊着讓他負責,隻會讓他更厭惡,到時候别說得寵了,可能連性命都留不下來。
北疆的公主在别人的眼中,可能要在意和談,兩國交好之類的,在裴元浚眼中有多少份量,還真不好說。
劉藍欣噎的張口結舌,恨不得給曲莫影兩個巴掌,這話不隻堵了她,也紮了她的心,若裴玉晟能這麽立起來,她還擔心這些做什麽!
“景王妃,我身子不适,就不多陪你了。”曲莫影道,仿佛沒看到劉藍欣臉上用力壓制的怒氣。
劉藍欣平了平氣,蓦的站了起來,臉沉了下來:“既然英王妃身體不适,那我就先告退了,等下次再來看英王妃。”
曲莫影點點頭,讓雨秀把人送到了院門處。
“你就是那個……丫環?”到了院門外,劉藍欣忽然停下了腳步,看向雨秀。
海青和海花在一邊對着雨秀善意的笑了笑。
“王妃,這就是我們府上的那個丫環,當初被人陷害了,您後來還幫着她出了氣,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的。”海花笑着上前,拉了拉雨秀的衣袖,示意她向劉藍欣再見一禮。
雨秀急忙道謝:“多謝景王妃當初爲奴婢做的。”
劉藍欣搖了搖手,歎了一口氣:“這些都不算什麽,當初也是因爲人害你,如果不是……恐怕你現在才是我身邊的丫環,我讓人問過,你在府裏也 有一段時間了,爲人又忠義,在輔國将軍府裏做事情也利落,沒想到……終究是我們主仆緣淺了。”
感歎完又關切的問道:“在英王府過的如何?如果有什麽不順心的隻管來找我,我必竟也是你的舊主,你當時又是在那種情形下離開的輔國将軍府,我對你有愧,你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隻管開口。”
“雨秀姐姐,你可不要跟王妃見外,王妃每每說起你的時候,都覺得我們兩個手笨,都覺得你可惜了。”海花笑着打趣道。
“可不是,雨秀姐姐,如果當初你沒有離開輔國将軍府,還有我們什麽事情!王妃娘娘說起你的時候,就覺得太可惜了,若是當時她早早的知道,必然和你有一番主仆之誼。”海青笑着把手中的一個荷 包不動聲色的送了過去。
握住雨秀的手,又搖了搖,然後才放下:“我們王妃娘娘今天也要住在青雲觀,如果雨秀姐姐有空,就來陪妹妹說說話。”
前面劉藍欣已經舉步離開了,海青急忙跟上。
海花落在最後,也過來拉了拉雨秀的衣裳:“難得這麽一個好機會,妹妹可一定要來,有好事說給妹妹聽,妹妹聽了一定會歡喜的。”
說着暗示的朝着雨秀眨了眨眼睛,轉身去追自家主子了。
待她們離開,雨秀才捏着手中的荷包回了屋子。
荷包打開,是銀票,一張大額的銀票,對于雨秀,劉藍欣向來大方,當初爲雨秀正名的時候,也曾經送過。
但之後一直沒有找過雨秀,看着似乎真的隻是圓了主仆的情義。
而今是來了……
“主子,這是特意給奴婢送過來的。”雨秀抖了抖銀票,笑了。
如果她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丫環,上一次的銀票,和這一次的銀票,以及景王妃和丫環說的那些親熱不見外的話,必然會另有一種想法。
必竟她跟着英王妃的時間也不長,對于舊主子還是很在意的,舊主子對她仁至義盡,而今這個時候她能幫忙總是要幫忙的。
可惜,她從來就不是……
“既然給你了,收下就是,到時候記得請我吃好的。”雨春也笑了,側頭看了看上面的面額,而且瞪大了眼睛,“哇,真的不少啊,雨秀,你可得好好表現,否則就真的……要讓景王妃虧本了。”
“的确是不能讓景王妃虧了。”曲莫影意有所指的道。
“主子,現在要怎麽辦?”雨秀眼睛轉了轉,知道主子已經有了主意,急忙問道,這銀票這麽燙手,如果不是因爲要迷惑景王妃,她方才也不會收。
“我跟景王妃的關系如何?”曲莫影長睫撲閃了兩下,笑問道。
兩個丫環一起搖頭:“不好!”
“既然不好,她既然不太可能說動我,爲什麽還來這麽一趟?”曲莫影道。
“死馬當活馬醫!”雨春這一次的反應快,急忙道。
“她既然來了,而且還早早的準備好了荷包,可見這目地原本就不隻是我,我……就是一個過來的理由,卻并不是全部,反而雨秀這裏……可能占一個大頭。”曲莫影搖了搖頭,目光落在荷包上。
這樣的一個荷包,裏面放着數額不少的銀票,原本就是早早備下的。
就算雨秀不把她們送出門,之後也會把荷包送到雨秀的手中。
“奴婢是必然要走這麽一趟的?”雨秀聽懂了,臉色鄭重起來。
曲莫影含笑點頭。
“奴婢去了……要怎麽說?”雨秀看了看銀票,“奴婢這個時候去了,不說一些有用的話,的确也對不起景王妃特意送出的這張銀票,方才景王妃的爲難,奴婢也是看在眼中的,如果能幫一下,還是很願意幫的。”
“那要怎麽辦?”雨春側頭想了想。
雨秀左右看了看:“是啊,奴婢能看到的地方,就隻有這麽一處地方,能幫到的其實也不多,必竟隻是一個小丫環,哪怕是主子身邊貼身的小丫環,必竟這段時間主子也不好過。”
曲氏一族的步步緊逼,在當時看起來,幾乎把曲莫影逼上了絕路。
當主子的尚且如何,何況是丫環。
“王妃,那個丫環來了。”海花匆匆的進來禀報。
劉藍欣放下手中的茶杯,冷冷一笑:“我花了那麽大的血本,就不怕她不過來。”
“奴婢讓海青過去了。”海花道,往外看了看天色,雖然已經用過晚膳,這時候的天色看起來卻還早,不過再一會兒,天就全暗下來了。
“你去周圍轉轉,看看有沒有其他人一起過來。”劉藍欣還不是很不放心,雖然知道這個丫環一定會過來,但曲莫影看着也不象是那麽好對付的。
原本以爲自己那麽一番話,總是會讓曲莫影有些震動,偏偏她最後居然說這樣的話,差點讓劉藍欣當場氣的失控。
“王妃娘娘擔心英王妃警覺?”海花立時懂了,笑盈盈的道,“方才雨秀說了,她是送回放晚膳的食籃過來的,青雲觀的廚房裏還在幫着英王妃做一份點心,英王妃的身體不好,要用熱的,就算是這種天氣也一樣,她說完話就回去拿。”
“當場給她做,她以爲這裏是英王府。”劉藍欣沒好氣的道,話說完卻蓦的愣了一下,“青雲觀真的給她做了?”
“真的做了,聽說這幾天青雲觀的甯音真人和英王妃關系極好,兩下裏時不時的走動。”海花道,她們下午的時候就聽到過這樣的話,當時沒在意,現在想想雨秀的話,還真的有一些道理。
“甯音真人?之前跟接待過我的那位容色出衆的道姑?”劉藍欣想了想,問道,事情隔了有一段時間了,她一時還真的沒想起來,隻記得是一個長相極出色的道姑。
她當時初到京城,并沒有具體的打聽,而今的記憶也有些淡了。
“奴婢也不清楚,應當是的吧,奴婢現在就去打聽打聽,順便看看外面有沒有英王府的人。”海花謹慎的道。
劉藍欣點了點頭。
海花出去打聽,不一會兒便打聽到回來了。
“王妃,甯音真人應當就是之前那位道姑,平時很少出現在人前,是青雲觀主的徒弟,可能以後會會繼續青雲觀主的衣缽,容貌長的極出色,對于音律極有研究,也因此和英王妃很談得來。”
“的确是一個長的出色的,當初我就覺得很奇怪。”劉藍欣終于想起來了,自言自語了一句。
海花撇了撇嘴,不以爲然的道:“王妃娘娘,外人都說這容色就象是神妃仙子下凡一般,很是招人眼,聽說之前就是因爲太招人眼,不愛出現在世人面前,也因此顯得低調了許多。但奴婢看來,其實也不過如此!”
“以前很少有人說起?”劉藍欣又問。
“以前很少有人說起。”海花再一次肯定。
這麽一個人,劉藍欣生出了幾分興趣,她現在正焦急,什麽樣的法子都想用,聽到有這麽一個道姑,莫名的覺得可能有些用處。
“王妃娘娘要不要見見?”海花一看劉藍欣的樣子,就知道自家主子意動了,急忙湊趣的問道,“奴婢感覺這位甯音真人在青雲觀裏,是特别有勢力的那種,方才奴婢問話的時候,道觀裏的道姑都很恭敬。”
“見……自然是要見的。”劉藍欣長長的籲出了一口氣,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在窗外,“先等等,再等等……”
她要等在自然是雨秀那邊的消息。
雨秀這個丫環看着就是一個機靈的,能得曲莫影這麽器重,總是會有些不同,海青是早早的吩咐的,依之前的謀算,怎麽着也得讓這個丫環好好的對自己這個舊主“忠誠”一會,魚餌已經放下了,但看她能吃到什麽程度……
時間等的并不長,不一會兒就看到海青笑嘻嘻的進來了,一進門先是給劉藍欣行了一個禮,然後笑道:“王妃,有好事了!”
一句話讓屋内的主仆二人大喜。
海花連聲道:“快……快說說,是不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