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這位柳夫人就一再的害自家小姐,和自家小姐有深仇大恨。
現如今終于也讓這位柳夫人身陷牢籠了……
曲莫影搖了搖手:“安冬繼續 盯着就是,這位柳夫人若是那麽好對付,也不會這麽多年一直沒有人發現。”
安冬心頭一動:“主子是說她還有法子?”
“必然會有的,再查她也是清白的。”曲莫影冷笑。
“那怎麽辦?不會之後又讓她白白的逃掉了吧?”雨春急道,好不容易把這位柳夫人牽扯進去,怎麽可以這麽又讓人跑掉了。
“逃是會逃掉的,必竟她還是太子妃的生母,也沒有直接的證據,丫環已經死了,也算是死無對證,但柳府跑不掉,柳侍郎跑不掉。”曲莫影道。
眼眸中閃過一絲幽寒,當初娘親是怎麽死的,她不介意讓這位柳夫人也經一遍,縱然不能一模一樣,至少也得讓這位柳夫人經曆衆叛親離,被夫婿所厭棄的下場。
“主子放心,奴才會緊緊的盯着柳府的。”安冬點頭,已經明白了曲莫影話中的意思。
“柳夫人很重要,這麽多年一直很重要,而今北疆那邊的人都來了,這個時候斷不會讓她真正的出事。”曲莫影又叮囑道。
“奴才明白。”安冬在曲莫影身邊侍候了這麽久,如今雖然不一直侍候在曲莫影身邊,對自家小姐的性子卻是最爲了解的,聊聊幾句話,已經心領神會。
主子讓自己去盯着柳府,就真的隻是去盯着,這一次英王府的人打了柳夫人一個措手不及,這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費了這麽大的心力,終于網到了一條大魚,主子可不會就這麽簡單的讓這條大魚……
柳侍郎急匆匆的往前去,京兆尹的人已經來了。
“柳大人。”京兆尹的官品是比不得侍郎的,看到柳侍郎過來,急忙行禮。
見京兆尹身邊還跟着兩排氣勢洶洶的衙役,柳侍郎的臉色很不好看:“這是何意?”
“奉皇上命,徹查侍郎府,還請柳大人原諒。”京兆尹陪着笑臉道。
“不知道我犯了何事,皇上爲什麽要下這樣的命令?”柳侍郎陰沉着臉問道。
“這事……下官真不清楚,如果柳侍郎覺得想問清楚,可以進宮求見。”京兆尹低咳了一聲,笑道。
他也不想來,柳侍郎背後可還有太子的東宮,他怎麽會想去爲難東宮。
可現在他又不得不來,英王送來了皇上的旨意,他什麽都不敢說,立時就帶着人過來。
柳侍郎一噎,他怎麽敢直接到皇上面前去責問此事。
“柳侍郎,貴府裏的北疆的奸細太多,皇上懷疑還有其他人在背後指使,貴府上的所有人都要查問。”京兆尹見柳侍郎不說話,笑道。
話聽着客氣,但實際上是一點沒給柳侍郎留情面。
柳侍郎氣的七竅氣煙,自打成了親之後,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麽在他面前說這種話,别說是一個小小的京兆尹了,就算是刑部的人對上這位柳侍郎的時候,也好聲好氣的說話。
但他又不敢違逆了皇命。
他現在已經不是工部尚書,再不是那個最年輕有爲的年輕工部尚書了。
“要查多久?”咬了咬牙,柳侍郎沉聲問道。
“應當就這幾日吧,還請柳侍郎原諒此事,下官也是皇命在身,不得不爲之。”京兆尹頗有幾分小人得志的樣子,又向着柳侍郎拱了拱手。
柳侍郎氣的臉色發青,“此地是柳某的内院,府裏還有女眷,大人查問此事的時候,還請别擾亂了柳某府裏的女眷。”
“侍郎大人放心,下官必然是叮囑的。”京兆尹點頭笑道。
見已經沒什麽好囑咐的,柳侍郎恨恨的甩了一下袖子,轉身往内院行去。
看着柳侍郎離開,京兆尹才吩咐帶來的衙役,把柳府的下人都聚集起來,他現在要一個個的問清楚。
北疆的事情,向來都是重中之重的,原本這種事情跟柳府扯不上關系,但現在柳府讓人覺得很懷疑。
一次又一次,如果第一次是偶然,那接下來的事情呢?
這個撞死的丫環聽說很早就跟了柳夫人,是柳夫人到了柳府之後的心腹,這麽多年一直跟在柳夫人身邊,可以說是盡心盡力,這樣的丫環做的事情,真的跟柳夫人無關?還有那些讓人虛弱的藥末,又是哪裏來的?
一個丫環真的有這麽大的本事,能夠拿到北疆的藥末嗎?
這麽一想,整個柳府事情還真的很大。
柳府還是太子的嶽家,這也是需要考慮再考慮的事情……
京兆尹一個頭兩個大,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會管這種事情,英王不好惹,東宮太子就好惹了?
如果可以,這事他想推到刑部,或者是大理寺、西獄,這幾個衙門,哪一個不比他這裏好使。
可偏偏現在這事鬧到他面前,他不接還不行。
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京兆尹也不知道這事情要往哪個方向發展,最後又會如何!他現在也不想什麽了,就按公事辦吧!
京兆尹公事公辦,讓人查整個柳府,欲要将隐藏在柳府的北疆之人除盡,柳府怎麽看都跟北疆有關系,京兆尹隻希望這事跟柳侍郎沒有關系,否則……真的要出大事了……
柳侍郎陰着臉進到柳夫人的屋子,一揮手,屋内的下人規規矩矩的退了出去。
“京兆尹的人來了嗎?你去問過沒有?再不濟你現在也是工部侍郎,太子妃的生父,難不成他們還不給你面子不成?”柳夫人坐在窗前,眉頭緊皺,這一段時日她的腿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已經能夠起床,有時候還會稍稍的走一段路,看着也和常人無異。
柳侍郎在一張寬大的椅子上坐下,目光冷冷的看着柳夫人,沒接話。
“怎麽了?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柳夫人擡眸問道。
夫妻兩個也有一段時間沒見,再見面的時候更覺得陌生。
“齊謝嬌……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柳侍郎冷冷的道,這話說的可不好聽。
“大人這話是什麽意思?”柳夫人怒了,目光冷冷的看着柳侍郎,“我是什麽人,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當初會娶了我?”
柳侍郎氣樂了:“我還真的不知道你是什麽,當初你怎麽嫁給我的,你心裏沒點數?如果不是皇上賜的婚,我怎麽可能娶你!齊國公府的嫡小姐,身份尊榮,又豈是我們這種才考上的士子可以肖想的。”
“你知道就好!”柳夫人頭一擡高傲的好。
“所以,你到底是爲了什麽嫁給我的?”柳侍郎覺得自己脾氣還算不錯,都這個時候了還能心平氣和的說話。
“我爲什麽要嫁給你,你不知道?”柳夫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反問道。
“我還真不知道,能不能麻煩夫人說一說。”柳侍郎冷冷的道,目光陰沉的盯着柳夫人,“别跟我說你是因爲不喜歡小越氏,才要嫁給我,你不是傻子,我也不是傻子。”
柳侍郎自然不是傻子,不但不是傻子,而且很聰明,否則當日也不會最年輕的尚書,直指相位。
如果不是一時糊塗,眼下的柳侍郎現在也不僅僅是這個侍郎之位。
“我就是不喜歡小越氏,前世的冤家……一看她就厭惡,是前世的冤家……看到她過的不如意,我就高興。”柳夫人冷笑,帶着幾分挑釁的道,“侍郎大人難不成還真的忘不了她?可惜她現在已經死了,而且還是爲另一個男人生孩子死的,侍郎大人就算再後悔也來不及了。”
柳侍郎的手重重的在桌子上一拍,蓦的站了起來:“齊謝嬌,你不會以爲你真的拿你沒辦法吧?你現在已經不是當初的齊國公府嫡小姐了,不過是一個被冷落在一邊的棄婦,難不成你還想翻天不成?”
柳夫人笑了,笑的前呼後仰,用力的拍了拍面 前桌子的一角,“侍郎大人,你不會真的是這麽想的吧?紮痛你了,你不是一位青梅竹馬的嗎?這位青梅竹馬還爲你偷偷生下了一個女兒和一個兒子,難不成青梅竹馬也比不得小越氏,現在才發現小越發才是你心上的人了?曲侍郎,你可真是有趣!”
柳侍郎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自己的那個妾室,原本他是喜歡的,之前也一心想接入府中,但之後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連他的官途都斷了,心裏又豈會不怨恨,再加上人已經進了柳府,生下的小兒子又呆呆的,看着有些傻。
所有的一切都讓他後悔,後悔當初要接這個女人進府,後悔當初和這個女人有牽扯,後悔他爲什麽不是娶的是越氏,如果是越氏,必然不會齊謝嬌這麽強勢,自己早就享受齊人之福,哪裏落到現在的這個地步。
“閉嘴!”柳侍郎咬緊牙關道,眼底厭惡憎恨。
“怎麽?說不得?柳侍郎……侍郎大人……你可真是失敗,這麽多年才想起越氏的好,可惜你娶的是我,是齊國公府的嫡長女……越氏算什麽東西,也配跟我争!從來隻有我不要的東西,哪裏會有我搶不到的。”柳夫人笑聲停了下來,看着柳侍郎冷冷的道。
柳侍郎眼底的厭惡憎恨刺痛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