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嬷嬷,奴婢覺得這位二皇子必然不簡單,說不定這次過來還不定怎麽想的,這位二公主是來和親的吧?她這是要嫁給誰?”雨秀關注的是這位二公主,和親?這邊的幾位皇子成親的成親,病弱的病弱,難不成是燕王?
看中燕王的郡主就有幾位,難不成還讓燕王娶外邦之女?
“可能會是……燕王吧?”苗嬷嬷想了想,遲疑的道,這似乎是最有可能的,魏王這樣的身子,嫁過來就可能守寡,這位北疆公主怎麽可能願意。
“奴婢覺得也可能是東宮。”雨春也來湊趣。
“爲什麽會是東宮,東宮最近事情多,而且還是一國的諸君,應當不可能吧!”雨秀搖了搖頭。
東宮現在是多事之秋,太子應當也不願意再整出什麽事情,況且他之前走的是深情人設,一娶再娶,就讓人覺得懷疑了。
太子還是儲君之位,子嗣之說也關乎江山社稷。
雨春原本就是随口一說,這時候被問的啞口無言,無奈隻能吐了吐舌頭:“好吧,說錯了,那……還有可能進宮吧!”
“這倒是有可能的,曆來就有和親的公主入宮之說,必竟皇上的後宮有這麽一位後妃,對于兩國的邦交也是有好處的。”雨秀這次想了想,覺得也有可有。
年輕一輩中誰也不合适,皇上的确合适。
“還有一位。”苗嬷嬷眼睛一轉,忽然想到了另外的一種可能。
“什麽人?”這一次連曲莫影也好奇起來。
“聽說元後生下的皇子會進京,如果真的是元後生下的,進京之後必然會封王,到時候又是一位年輕的王爺,可以娶北疆的公主爲正室王妃的。”
“這……好象是真的可以。”雨春想了想覺得有理。
聽着幾個人的說話,曲莫影長睫微閃,沉默起來,這件事情自然也是故布疑陣,哪有什麽其他的皇子……
從來就沒有元後的皇子進京……
“主子,會不會看上我們王爺?”讨論中的雨春,忽然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急切的看着曲莫影問道。
曲莫影含笑搖了搖頭,她從來沒有這種擔心。
不是說不會看上,就算看上又如何,她從來不擔心裴元浚。
“她說看上就能看上的嗎?也得我們王爺同意,還真的以爲這是北疆不成?”雨秀不以爲然的冷哼道。
不管這位二公主是什麽來頭,她覺得自家都不會在意。
這位二公主有可能進東宮,也有可能進景王府和魏王府,甚至于燕王府和皇宮,但是絕對不可能進自家的英王府。
爺對主子的心意,她們幾個當丫環的都看在眼中,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哪裏還容得下别人。
這位二公主長的再國色天香又如何?況且她們真不覺得還有人比自家主子更出色的。
曲莫影眼睫微垂,身子往後一靠,眸色平靜,沒在意幾個丫環的話,她在思童大小姐的事情。
這一位靖國公府的大小姐,還真的讓人覺得一言難盡,這幾日自己這邊沒閑着,她也沒閑着,時不時的到府裏找雨冬,這裏面的意思還真是不言而喻,執着的很。
既如此執着,當初怎麽就放手了?
眼下這個時候,看起來火候還不夠,她是真心覺得這位童小姐這麽不安份,應當有所依仗,就是不知道她依仗的是什麽,一個被抄家,至今還不能正常露面的大小姐,她這麽多年是靠着誰,不但能好好的活下來,而且看着還活的不錯。
十指不沾陽春水,這麽多年依舊是!
這可不僅僅是一點點本事的原因了。
“讓雨冬再去童大小姐處看看,如果有什麽需要也可以盡量的提。”曲莫影略略的動了手指,“但是……不一定能做到。”
這種時候,這種時機,對于這位童大小姐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應當是早早的有謀算,可就是一直見不到人,這種時候,哪怕再沉穩的人,這時候可能也沉不住氣。
機會轉瞬既逝,如果沒抓住,以後可能就真的沒有機會了,這道理她懂,别人也懂……
“主子想引童大小姐出手?”雨秀眼睛一轉,已經明白 了曲莫影的意思。
“她總是這麽呆着,也沒什麽動靜,其實最不好應付,也不知道要怎麽應付,如今的機會這麽難得,她坐不住了,那就再給她加把火。”
曲莫影水眸流轉,眸底卻不是脈脈的情義,隻有一絲絲冷意,對于明顯對自己不懷好意的人,她從來下手不會留情……
“主子,就怕她還是這麽坐得住。”雨秀禀報道,之前安冬也說這位童大小姐是真的坐得住,都這麽久了,依舊看着柔弱的什麽也不懂,什麽也不知道,隻是一心想依附英王,其他什麽也沒有。
再多的疑心,經過這麽一段時間,應當也消退了。
曲莫影有種直覺,能等到現在,這位童大小姐已經快到極限了,再等下去,時機轉瞬既逝……
這一次,北疆進京,可能就是一個契機……
一個丫環匆匆的進門,婆子上前把門關了,低聲問道:“還沒有消息?”
“見到人了,說快了,具體什麽時間……這就不一定了。”話說的不确定,丫環卻頗有幾分得意的從懷裏取出了一個荷包。
抖了抖,能感應到這裏面有紙張甩動的聲音。
“給了點銀票,讓小姐先調養一下身子,嬷嬷,你得給我們小姐弄一些更好一些的東西過來,總得讓我們小姐的身體調養的好一些,這樣才能更好的讓小姐到那位爺面前。”
“是……是,我明白。”婆子眉開眼笑道,伸手想從丫環手中取過荷包。
丫環身子避開,又抖了抖手中的荷包:“這些銀票得給小姐,讓小姐放在身邊,如果下次問起,小姐也可以說事。”
婆子撇了撇嘴,卻不得不退下,看着丫環進去,這才轉身離開。
丫環進門,轉到内室。
内室内一室的藥香,不濃,甚至有幾分清雅,用的并不是一般的藥,除了藥味,還有一些花香在裏面,熏過的味道很不錯,能讓人感應到屋内之人身體不好,但又不讓人覺得藥味過濃,味道不好。
一看到童玉貞,丫環蕊黃臉上的得意退去,上前行過禮之後,壓低了聲音道:“小姐,奴婢見着那個叫雨冬的丫環 。”
“怎麽樣?”童玉貞問道,眼底帶了幾分急切,手捏着被子的一角。
蕊黃搖了搖頭:“沒得個準信,就給了奴婢這個,就是英王的意思,讓小姐先調理身體,等過一段時間再來見您,您現在要以調理爲主。”
荷包呈上,從裏面抽出一張銀票,一百兩的銀票面額足夠童玉貞在這裏生活無憂。
童玉貞把銀票從裏面抽出,随意的扔在一邊,又把荷包翻來翻去看了個仔細,隻是怎麽看,也隻是一個普通的荷包,讓她大失所望。
柳眉蹙起,童玉貞身子往後一靠,自言自語的道:“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奴婢方才是在路上的時候遇到的雨冬,她是奉了英王的命令,給小姐送銀票的,沒想到我們兩個在路上遇到了,她就直接給了奴婢,還讓小姐好好養養身體,說英王如果看到小姐的身體還這麽不好,會責罰她的。”
蕊黃皺着眉頭,把看到雨冬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個清楚。
主仆兩個又因爲在路上遇到的事情分析了一番,到最後也隻能說是湊巧。
“有沒有問英王妃的事情?”童玉貞眉頭越發的緊皺起來,這件事情發展的太慢,慢的讓她以爲幾乎沒有效果。
如果不是眼前的銀票,還以之前送過來的藥材,以及當時領過來的大夫,她還真的還以爲英王對自己毫無情義。
這麽多年沒見,英王怎麽就不想見自己?
隻派了一個丫環過來,縱然這個丫環做的再好,那也隻是一個丫環?又不能完全代替他。
是英王對自己不上心,還是因爲英王最近事情太多,那位草包一樣的英王妃又惹出什麽事情了?
或者說英王正打算要休了英王妃,這段時間不便跟自己相見?
第一條不太可能,後面的每一件都似乎有點道理。
見自家小姐愁眉不展,丫環壓低了聲音勸道:“小姐,奴婢問了,說在城外養病,看着也不一定能行了,您再安心等等,說不定馬上就要有轉機了,方才奴婢回來的時候,聽說北疆的使者已經進城了,是奇烈皇子帶的隊。”
握着被角的手蓦的一緊:“已經進城了?這麽快!”
這話象是自言自語,眉尖緊蹙,越發的讓人覺得美人嬌憐,可偏偏這時候隻有主仆兩人,就算嬌顔再如花也沒人欣賞。
“蕊黃你拿鏡子過來。”童玉貞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心裏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吩咐蕊黃道。
難不成自己容貌已逝,不再讓人留戀?不應該啊,英王既然爲了自己這麽多年不成親,現如今自己來了,而且這個英王妃還這麽不堪,英王怎麽就不想見見自己?
忙,或者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奇烈皇子都進京了,她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到現在她還沒有半點明顯效果……
“約景王妃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