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景王府的日子因爲有了正妃在,并不好過。
特别上次的事情,她還隐隐得罪了劉藍欣,更是讓她在景王府過的不好,再不能象以前那樣随意的出入,出行都由劉藍欣做主,這位就不是一個好相于的,景王最近似乎在忙什麽事情,她這裏也越發的少來了。
她臉上的過敏倒是好了,但也隻是好了而已,看着總覺得不如之前的膚色出彩。
想到當日景王殿下看到她滿臉起疱疹的樣子,景王的寵愛也少了許多。
“三妹妹,她以後也是我們的長輩,既然求到我們這裏來了,總得讓她進來再說,必竟以後……說不定還要靠到她身上。”曲彩月道。
她現在的管家權利自然也是沒有了。
沒了權利,又一直沒什麽寵愛的曲彩月現在又依附到了曲秋燕身邊,兩個人現在也沒什麽好争的,大家都沒懷上,又都在正妃的壓制下,兩個人就算之前恨不得你死我活,這個時候也自然的在一處聯手了。
劉藍欣是個厲害的,她們也第一次感應到皇子正妃的能力。
曲秋燕以往還覺得她是不是正妃沒有關系,隻要能得寵就行,現在才發現自己想的實在是是太少了。
景王的寵愛不定,誰知道什麽時候就沒了,自打讓景王看到自己當日發的疱疹後,景王來的就少了,那怕好了,也少了許多,而正妃永遠是正妃,既不少寵,又地位尊重,就沖這兩點,曲秋燕現在就後悔當時怎麽就答應以妾室之位進景王府。
曲莫影都可以爲英王正妃,自己爲什麽不可以爲景王正妃?
“那就讓她進來吧!”曲秋燕想了想,揮了揮手。
這事就算劉藍欣知道,也不得不放行,想到這一處,心裏稍稍滿意了幾分,看起來,這個叫謝憐的,自己還的确得籠絡住才是……
謝憐跟在一個丫環的身後-進來的,進來後規矩的向當中位置上的曲秋燕行禮,不知道一邊的曲彩月是誰,但也規矩的側身一禮,然後站在一邊。
曲秋燕挑剔的上下打量了這個謝憐幾眼,看着就是一個柔弱的,沒來由的不喜,她記得當日曲莫影進府的時候,看着也是一個柔弱的,但最後呢?想到這裏,眼底一片陰鸷,冷哼一聲:“你就是那位來投親的……什麽表小姐?”
不說她要嫁給曲志震的事情,隻提她當初投親的事情,再一次提醒她孤女的身份。
“是!”謝憐低下頭,應了一聲。
看着有些不知所措。
“這模樣,還真的不怎麽樣,也不知道父親是怎麽想的,那麽多京城的名門世家的小姐不娶,卻要娶這麽一個……祖母也真是太不着調了。”曲秋燕又上下打量了她幾眼,不滿的對一邊的曲彩月抱怨道。
這裏也沒有其他人,曲彩月現在是投誠了她,她也不怕她到底亂說。
“二叔的事情……向來他自己能做主,可能這位謝小姐有什麽……好的,我們一時看不出來罷了,至于祖母那裏……祖母總是會顧着跟我們府上有關系的人,性子太過良善了些。”曲彩月在景王府當了一段時間的家,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跟着曲秋燕跑的曲彩月。
也不會一直當着曲秋燕的應聲蟲,有什麽事情她就頂在前面。
她現在隻是一個小小的夫人,如果想往上爬,還得靠着自己的娘家,二叔是最不能得罪的,祖母那邊有機會也得緊緊的拉住,可不能惡了他們兩位。
原本她也沒機會表忠心,正巧這個叫謝憐的過來,又是自己未來的二嬸母,能說兩句話,自然得說兩句的。
如果跟謝憐搭上,對她的好處也是極大的。
她不是曲秋燕,對謝憐沒什麽怨念,是誰嫁給曲志震都沒關系,能讓她得到好處就行,曲府這個娘家,她還是很想聯系上的。
“三妹妹,讓謝小姐先坐下吧,看謝小姐的樣子,這身子骨也未必好。”曲彩月笑着對曲秋燕道。
曲秋燕原本是想難爲謝憐一下的,但看曲彩月的樣子,心裏不由的悶悶一氣,這若是當初在曲府,她必然直接就給曲彩月沒臉了,但之前也受過曲彩月壓制,而今又被劉藍欣壓制,知道自己再不是當初的曲三小姐了。
這火氣不得不往下壓一壓,頭高高擡起,不屑的道:“那就先坐下吧,既然是父親和祖母的意思。”
“多謝娘娘,多謝夫人。”謝憐已經弄清楚眼前的另一位也是曲氏女了,柔聲應下後,坐了下來。
曲府的四位小姐,除了大小姐其他幾位她都已經見過了。
英王府的那位看着最是柔弱,也最和善,容色又是絕色傾城的,既便是女子,在她面前也是自慚形穢,讓人莫名的覺得低了幾分,但卻很容易讓人産生好感。
眼前的這位曲側妃,雖然比不得英王妃,但這容貌在一般女子中也是上佳的,也怪不得她之前能得景王的寵,就這盛氣淩人的樣子,不是很讨喜。
最後這位曲夫人,容色比不得前兩位,不過也是中上之姿,曲府的這幾位小姐,就沒有一個容色一般的,比起曲側妃,這位曲夫人看着還有個笑臉,也沒那麽自傲,聽聞這位進府的時間比曲側妃早,而且還是一個不得寵的。
幾乎在不動聲色之間,謝憐已經完成了這幾個曲氏女之間的比較。
“你給父親做的靴子不合腳,拿來我看看。”曲秋燕不耐煩的道,想到自己的母親,她是真不願意父親另娶,但這事她又沒有立場同意。
她最近的日子是真的不好過,處處被劉藍欣所制,如果不是因爲這個,之前哥哥派了人過來,讓自己向景王求助,也不會反應那麽慢,等自己這邊求得景王出手了,那邊的事情也了了。
曲明誠現在也算是聲名俱喪,原本景王還有幾件事情,想讓曲明誠去做的,這時候也讓其他人去完成。
曲明誠不得景王的意,曲秋燕也被景王斥責。
眼下看着謝憐居然要嫁給父親,她的心情好得了才怪。
謝憐從丫環的手中取過盒子,站起來恭敬的遞了過去,丫環接過,呈到了曲秋燕的面前。
曲秋燕之前爲了曲志震的寵愛,沒少做靴子,對曲志震的腳也很清楚,隻一眼,便撇了撇嘴,“你做的太大了,這麽大,難不成你都不看曲府送過來的樣子的嗎?”
“我……我針線活上不太好。”謝憐頭低了下來,羞愧的道。
“世家小姐,連這種事情都做不好,還能做什麽?我真不明白,祖母和父親是怎麽同意你進門的。”曲秋燕毫不客氣的斥責道。
“我……對不起。”謝憐的臉色漲紅起來。
“跟我說對不起有什麽用,以後父親的靴子都得你做,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有什麽用?”曲秋燕得理不饒人,難得有這麽一個可以罵人的機會,更恨不得把心口的那口子堵在那裏的郁氣全出在謝憐的身上。
反倒是曲彩月看不過去,溫和的替謝憐解了圍:“好了,三妹妹,這事是二叔和祖母決定的,我們做小輩的決定不了,就隻管聽着就是。”
“我是做不了決定,可我總得幫父親參贊一下。”曲秋燕沒好氣的道,手用力的在靴子上拍了拍,“就這個樣子,誰都做的比她好,也虧她能拿得出手給父親,這以後若是父親穿了這樣的靴子,還怎麽見人,他可是工部尚書。”
謝憐的頭越發的低了下來,眼角含淚,委屈不已。
“三妹妹,這事既然到了我們這裏,反正我們也沒什麽事情,索性幫幫她吧!”曲彩月笑道。
“幫?怎麽幫?”曲秋燕沒好氣的道。
“就幫着二叔做幾雙靴子吧,總不能讓二叔穿這樣的靴子。”曲彩月笑着指了指曲秋燕面前的靴子,也不怪曲秋燕要罵人,這靴子是真的不怎麽樣。
說完又對謝憐有幾分歉意的道:“這靴子是真的不好,你若是想讓二叔穿的體面,還得好好的學學才是。”
“是,我知道,這靴子送過去……被退了回來,說讓我跟……跟娘娘、夫人,還有英王妃學學做靴子,所以……所以,我才過來。”
謝憐越解釋越慌的樣子,聲音越來越低。
“什麽?跟英王妃學做靴子?”曲秋燕的聲音不由自主的拔高、尖銳了幾分,“就她那個樣子,會做什麽靴子,當初那雙,也不知道是誰做的,糊弄父親的吧!難不成還能教你怎麽再做一雙糊弄父親不成?”
曲秋燕一提起曲莫影,心頭就恨火嫉妒,曲莫影這會也不在,她也沒什麽好顧及的。
“太夫人……說說的。”謝憐被她突然拔高的聲音吓了一跳,看着越發的不安起來,擡眼看了看曲秋燕,急忙低下頭解釋。
“祖母說的?祖母是真不知道還是……”曲秋燕一聽這話就來氣,聲音越發的尖利起來。
“三妹妹,你先别生氣,這事跟四妹妹有關系……那不是挺好的嗎!”曲彩月眼睛一亮,伸手虛按了按,斷了曲秋燕的話。
這事能跟英王府,能跟曲莫影扯上關系?這可是大好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