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給了她那麽大的臉面?
至于太子趕過去,氣的把季悠然打了一頓的事情,大家聽了,都點頭,覺得原就應當如此。
這位季庶妃實在是不象話,怎麽能幹出這種失了體統的事情。
别說她一個小小的庶妃,就算是太子殿下,要去英王府鬧,都會被斥責,更何況她隻是一個小小的庶妃,誰給了她這麽大的膽子。
又有人說起這位庶妃,之前就瘋魔了的消息,都說這位季悠然是真的瘋了,恐怕不是很正常。
說季悠然瘋魔的消息,把季悠 然失禮的事情沖淡了不少,聽說之前是有人故意陷害她假孕,以至于這位季悠然神智不清了,那麽又有新的問題,這位季庶妃平時絕對不會有這麽大的膽子去英王府鬧的。
除非英王府做了什麽更過份的事情,以至于刺激的這位季庶妃發狂了。
還有什麽比“假孕”的事情,更能刺激這種皇子皇妃的。
如果隻是一件事情,大家就隻是猜東宮的原因,現在鬧到了英王府,難不成是英王妃?聽說英王妃和先太子妃感情深厚,但和季庶妃的感情一直很淡,幾乎算是一個陌生人,其實從先太子妃那邊算起來,這兩人也算是親戚。
所以說季庶妃大鬧英王府,其實鬧的是英王妃?這個理由是大家最能猜想到的,一時間關于這件事情,私下裏許多人議論紛紛,但是當着這幾位皇子、王爺,誰也不敢胡說,特别是這位英王,生怕惹了這位英王,那位可是混不吝的。
可今天這事就這麽惹出來了,而且還鬧到了皇上那裏。
這事其實也是在下朝時,幾位官員低聲說的,猜測是不是英王妃算計了季庶妃,以至于季庶妃發瘋,沖到英王府上大鬧了一通,最後還挨了打。
如果正常情形下,這位季庶妃怎麽也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但要是不正常的時候呢?心痛之下,痰迷了心竅呢?
說話的二位都是禦史,言官原本就是聽萬民言的,對于這些消息更是聽的比一般的官員多,兩個人看了看左右,見沒人注意到他們,他們方才是特意的留在後面的,下朝的官員已經走了一大半了。
後面的暫時也沒有人跟上,看着應當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了,至于幾位皇子應當也是從一邊直接去了後宮,不可能再出來了。
大殿處也沒有人出現。
“王禦史,你覺得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朱禦史低聲的問道。
這話雖然說的不詳細,但王禦史還是聽懂了,兩個人私下裏關系不錯,還是同一系的,有話也能說的開。
“可能是吧!否則東宮的一個庶妃怎麽有膽子沖到英王府上大鬧,英王府可不是誰都能去的,她……如果不是瘋了,怎麽有這麽大的膽子,太子妃也不敢的吧!”王禦史點了點頭,背着手往外走。
“一個女人,如果不是真急了,也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可見這一次的事情真的是英王府了。”朱禦史又道。
“可能是真的,但這事不好查,英王府的事情,都不那麽好查的。”王禦史明白朱禦史話中的含意。
“不好查,也得查,如果英王妃真的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總得有個說理的地方,連太子東宮的庶妃,都可以任她陷害,這以後她不是想害誰就能害誰的嗎?”朱禦史氣惱的道。
“也是,但現在這事……我們要不要上折子?”王禦史皺了皺眉頭,“做爲言官,這種事情也是可以參奏的,但這事關乎英王殿下……”
關乎英王,王禦史心頭瑟瑟了一下,臉色微白。
這位煞星,雖然看着比以前和氣了許多,但實在不敢随意的參他府上的事情。
“做爲言官,這種事情自然是要參的,但關乎英王,我們也要小心一些才是,多聯系一下同僚總是沒錯的,大家在一處用力,就算英王怪責,也得講道理。”
朱禦史道。
一兩個人的力量總是太少,但如果人多呢?如果能讓朝中的禦史一大半的人都參的話,應當會有效果的。
參英王,他們不敢,但是參個英王妃,一個女人罷了,又不算得什麽。
比起以前,英王已經沒那麽大的煞氣,看着應當也象是能講道理了一些,不過是一個英王妃,算不得什麽,英王應當知道取舍。
這話說完,王禦史連連點頭:“那一會,我們就聯系一下同僚,把英王妃的惡行跟他們說說,相信他們一定也會這麽認爲的,季庶妃就算再是一個妾,那也是太子殿下的妾,也不是一個英王妃能随意的陷害的,現在把人害到失心瘋了,可就太過份了。”
“皇家不能要這麽惡毒的女子,英王殿下會明白我等的心意的。”朱禦史說的越發的義正辭嚴起來。
“本王明白什麽?”身後傳來一個陰陰的聲音,帶着幾分戾氣,王禦史和朱禦史還沒有回頭,就已經臉色大變,正待回過身子見理,身上已經被踢了一腳,兩個人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沖了出去,重重的摔了下去。
下面還有三階台階,兩個人就這麽直接被踢的滾下台階。
遠遠的看到這一幕的幾個官員都停下了腳步,莫名的覺得腳下的台階不穩了,仿佛下一刻摔下去的就是自己。
兩個侍衛過去,把兩個禦史一邊一個提了起來。
裴元浚緩步走下兩個台階,站定之後,高高的看着這兩位禦史,臉上露出一絲輕笑,看着容色俊美而溫和,隻這樣的笑聲卻如同劍尖般銳利:“兩位大人,背後議論着要和多少官員,一起圖謀什麽?還要大家一起上的意思?”
這話讓兩位禦史臉色大變,這話說的仿佛他們兩個在圖謀造反似的,而且還是和其他官員一起造反。
“英王殿下,下官等隻是在議論太子府庶妃的事情。”王禦史急忙道,這可不能讓人誤會,若是傳到皇上耳中,可就是大事了。
“英王殿下,下官們說的是才傳出來的事情,下官們覺得這裏面有事情,總得查問一番,下官們本着言官的職責。”另一位朱禦史也跟着解釋,心裏慌亂。
方才他看過後面了,沒看到有人出來,不是所有的人都已經離開了大殿嗎?
英王這是從哪裏出來的?
“你們的職責?什麽時候禦史的職責,就是盯着太子東宮的後院看了?難不成,你們現在都已經成了太子的言官了?”裴元浚的話說的越溫和,這話裏的意思越象是淬了毒似的。
“不……不是下官不敢,下官們說的是季庶妃大鬧英王府的事情……”王禦史臉色煞白,這可是要拉着太子造反的意思了。
這話他們怎麽敢說,說這種話是要被抄家滅族的。
“就是季庶妃和英王妃的事情,皇家的媳婦……也是皇家的大事,皇家無小事……下官們就事論事,隻是……隻是在讨論這件事情。”朱禦史道,知道裴元浚在火頭上,這個時候更不能激怒了他。
他們之前隻覺得英王現在好說話了許多,卻忘記了這位曾經是煞星的事情,忘記了西獄曾經在他手中的事實。
“季庶妃大鬧本王的王府,跟英王妃有什麽關系?難不成本王的王府就代表了 英王妃,成了英王妃的王府了?”
裴元浚似笑非笑的道。
“英王殿下,這……這怎麽可能。”王禦史背心處開始冒汗,這話他當然不敢胡說。
“既然不是,爲什麽一說英王府,就認爲是英王妃?季庶妃受了别人的蒙敝,到本王的王府找茬,兩位大人,莫不是在爲季庶妃打抱不平,覺得她被人陷害鬧到本王的王府是對的,是應當的?”
裴元浚又問道,不見一絲的火氣,卻比直接發火還讓人心慌。
“本王性子不好,别說是季庶妃,一個妾……居然敢這麽鬧到本王的頭上,不知道是誰挑唆的那麽大的膽子,居然敢這麽打本王的臉。”
“王叔!”裴洛安這時候也得了消息,匆匆的趕過來,他方才離開大殿,往後宮去了,沒走幾步,聽說這裏出了事情,還關系到季悠然的事情,不得不趕回來。
“太子來了,正巧了,那就由太子說說,這件事情,本王府上有沒有錯?”裴元浚挑了挑眉,道。
裴洛安恨恨的瞪着這兩個禦史,這件事情他一力的想壓下去,有什麽事情不能暗中查證?這兩個不識趣的,居然在大殿前面就翻了出來,這會父皇一定知道了,想到一會還要面對父皇的質問,裴洛安心裏就煩燥不已。
“太子殿下,爲臣隻是說一下外面的一些傳言,說的是東宮的庶妃的事情,覺得庶妃娘娘應當是事出有因的。”王禦史一看太子來了,松了一口氣後,有了幾分底氣,大聲的喊冤,“殿下,庶妃娘娘如果不是有原因,又怎麽會鬧到英王府,爲臣覺得要查一個清楚。”
這種事情既然說到這裏了,兩個禦史都挨了打了,肯定得有個說法,禦史的官不大不小,卻也不是能随便被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