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後先跟曲莫影見禮,如今兩個人的身份并不對等,曲莫影是英王妃,她現在還不是景王妃。
不過,時間也快了。
“師太,能不能麻煩師太,也替我求二份平安符?”劉藍欣轉頭對上善師太道,臉色微紅。
她必竟還是未嫁的,也要給景王求一份,有些不太好意思。
幸好這時候也沒有其他人在,她就算羞澀,還是把話說了個齊全。
“劉小姐願意自然是好的,不知道什麽時候需要?”上善師太一口答應,眼前這位的身份也不一般,而且看着這接下來也會打交道,她自然不會怠慢。
“有一份現在需要,還有一份放供在香案前。”劉藍欣想了想道。
一份是給自己父親的,求了之後直接送到邊境,在宮裏小佛殿求的,自然和别處的不同,至于另一份卻是爲景王裴玉晟求的。
曲莫影都求了,她也不能落後,總不能讓曲莫影給比了 下去,怎麽看她都是景王千求萬求求來的王妃,曲莫影不過是運氣好一點罷了,于英王那裏必然不算什麽。
其實所謂的命好,劉藍欣也不是信的,她自己是什麽命自己知道,那可是真正的鳳命,還有誰比她的命更好?
有了鳳首古琴,她更相信自己生來不凡,什麽都可以去争上一争,什麽都是自己的。
曲莫影的命好,不過是适逢其會罷了,難不成還能比得上她的命?
當然外面都這麽說的,她也不可以當着曲莫影的面反駁這種說話,誰的命更好,她更清楚。
上善師太也讓人把平安符取出來,讓劉藍欣挑了兩份之後,笑着退了出去,看得出這位劉小姐和英王妃有話說。
“英王妃,那日所求之事,不知如何了?需不需要我陪着英三妃一起去季府走一趟?”待得上善師太出去,劉藍欣已經向曲莫影微笑着問道。
全然沒問方才所發生的事情。
“去季府……恐怕不太行……”曲莫影爲難的道。
“爲什麽?”劉藍欣驚訝的問道。
“季太夫人恐怕不太同意……我之前也問過表姐的事情,可能問的多了,季太夫人對我恐怕沒那麽喜歡。”曲莫影搖了搖頭。
“先太子妃是英王妃的表姐,季太夫人又爲何不許英王妃多問?”劉藍欣追問道。
曲莫影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是爲何,隻要一說起表姐,季太夫人的神色總是不太好看,連帶着連我也不那麽喜歡,最多就是表面上的應和,如果我再去向她求表姐的嫁妝……恐怕一聽就會拒絕。”
“季太夫人……如此行事?”劉藍欣驚訝的問道,這不太合常理。
“可能是不願意我跟表姐親近吧,也不願意我多管表妹的事情。”曲莫影歎了一口氣,“表姐不在了,表妹又失了蹤,到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我每次看到季太夫人都會忍不住問一聲。”
“這也是人之常情,英王妃自當問的,難不成季府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不成?”劉藍欣勾了勾唇反問。
曲莫影搖了搖頭,一副不知道從何說起的樣子。
這是不能找到太子妃的嫁妝了?劉藍欣急了起來,這個理由她未嫁的時候能用,嫁了之後卻是用不得了。
這個時候如果找不到,這接下來再沒有理由看這張嫁妝單子了。
這份單子很重要,她好不容易向曲莫影開了口,這事又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曲莫影這裏說了,就打算在曲莫影這裏有成效的。
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英王妃,我陪你去季府走一趟,如何?”劉藍欣提議道,之前就是這麽一說,這一次是真心的想陪着曲莫影過去的。
幫着曲莫影讨要這份嫁妝單子,劉藍欣不覺得是一件難事。
曾經的淩安伯府,她不敢直接上門,現在的淩安伯府算得了什麽?
“劉小姐正在準備嫁事,今天皇後娘娘又……這個時候怕是不便去往淩安伯府吧!”曲莫影提醒她道。
劉藍欣的大婚也在既,又被皇後娘娘責罰了,更應當緊閉家門,等着成親。
這會再出去,就是藐視皇後娘娘的意思。
聽曲莫影客以一說,劉藍欣才想起今天自己所受的委屈,臉色陰沉了下來,原本以爲自己的理由,皇後娘娘會明白,況且還有何貴妃在,不怕皇後娘娘責罰自己。
沒想到最後自己居然還真的受了斥責。
居然被罰在這裏跪着,心頭的火沖了上來,用力的壓了壓,才壓制下去。
想了想道:“英王妃,我是去不了,但我可以派人陪着英王妃過去。”
她身邊的兩個丫環可以派一個過去,陪着曲莫影過去,勢必要取了那份嫁妝單子才是。
曲莫影想了想,最後首肯了下來:“也好!”
這事就算是決定了,兩個人商量定了時間,便離開了佛殿。
劉藍欣還要去向皇後娘娘“謝恩”,去的晚了也怕皇後娘娘再找理由斥責自己。
裴玉晟不合劉藍欣的心意,現在連何貴妃也不合劉藍欣的心意,滿腹的怒氣這時候卻隻能憋了回去。
劉藍欣自小便在邊境,又是唯一的女兒,輔國将軍自小寵愛,想要什麽有什麽,這份寵愛,養的她驕傲的很,以前也隻是因爲裴元浚才低的頭,千方百計的在裴元浚面前表現出溫柔的一面。
而今爲了裴玉晟,覺得自己已經做的很夠了,如果何貴妃對自己一直如此,她對何貴妃也不會有好感,哪怕她是裴玉晟的生母。
果然隻是一個當妾的,上不了多少台面,在皇後娘娘面前,居然也不偏幫着自己,隻恨自己父親不在京中,否則自己哪裏會受這麽大的委屈……
柳景玉和劉藍欣在宮門處遇上了,劉藍失向柳景玉行了一禮之後,退在一邊。
兩個人現在也算是撕破臉,柳景玉淡冷的看了她一眼,帶着人轉身離開。
出了宮,上了太子府的馬車,柳景玉眉頭緊皺,劉藍欣和曲莫影說話的時候,她就在門外,但也沒有聽全,感覺到劉藍欣要出來,她就轉身匆匆離開,沒和劉藍欣、曲莫影碰頭。
“季寒月的嫁妝單子裏有什麽?”想了一會自言自語的道。
“娘娘想看先太子妃的嫁妝單子?”跟着她的丫環是她原本的貼身丫環杜鵑,見她終于開口說了話,這才松了一口氣問道。
太子妃進宮的時候是胸有成竹的,沒想到會被皇後娘娘責罰,就怕太子妃悶着了。
“劉藍欣那麽想看的單子,必然有什麽。”柳景玉冷笑道,這一次的事情完全是劉藍欣鬧出來的,最後居然還牽扯到自己,她如何不怒。
“太子妃可以向太子殿下求取單子。”杜鵑想了想提議道。
“不在太子手中。”柳景玉陰沉着臉搖了搖頭,當時鬧那麽大的事情,她也知道,季悠然貪圖季寒月的嫁妝,把人家的鋪子都貪了,還想直接改名字,之後鬧出來不得不退嫁妝。
嫁妝既然退了,這單子也不會在東宮了。
她的身份和季寒月的身份,放在一處,又會讓人敏感,與她也沒有任何理由可以看看這份嫁妝單子。
不但不能看,甚至不能提。
提了隻會讓她這位繼太子妃,相中先太子妃的東西。
“季庶妃手裏有沒有?”杜鵑又問道。
柳景玉又搖了搖頭,出了這樣的事情,季悠然不可能再留着的,手無意識的揉捏着手中的帕子,忽然眼神一閃,居然讓她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馬車進了東宮,在東宮停車處停了下來。
柳景玉下了馬車,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裳,并沒有往内院去,反而去了外院的書房,那是太子裴洛安辦公的地方。
裴洛安的書房外面戒備森嚴,有内侍遠遠的把人攔下,然後-進去禀報。
不一會兒内侍重新過來,恭敬的把柳景玉迎進了書房裏。
書房裏,裴洛安放下手中的案卷,對才行了一禮的柳景玉淡淡的道,“免,坐吧!”
柳景玉規矩的坐了下來。
“這事怎麽處置?”裴洛安随口問道,伸手按揉了一下眉心,臉色有些蒼白。
“母後罰劉小姐跪了佛殿一個時辰。”柳景玉低下頭委屈的道,“也……也罰妾跪了半個時辰。”
“怎麽會這樣?”裴洛安的臉色沉了下來,原本以爲十拿九穩可以讓柳景玉脫罪的,沒想到還會如此。
倒不是他心疼柳景玉,隻是覺得柳景玉這個太子妃丢了他的顔面,這才嫁進門沒多久,就丢這麽大一個臉。
“是何貴妃,故意在一邊挑着母後說話,差點把母後激動,妾不想看到母後因小失大,就聽從母後的話,去佛殿跪了半個時辰,也免得何貴妃鬧到皇上面前。”柳景玉眼眶微紅,捏帕子在眼角抹了抹。
裴洛安的神色溫和了下來:“好了,這事委屈你了!”
“妾不覺得委屈,隻是……隻是在出來的時候聽到一些奇怪的話題……妾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柳景玉抹去眼角的淚痕,擡頭看向裴洛安柔聲道,柳眉微微蹙起,看這樣子就遇到了真的難事。
特别還說的是“奇怪的話題”。
裴洛安心裏咯噔了一下,擡了擡手,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