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自己親近劉藍欣,卻讓自己親近曲秋燕,這意思是幫着曲秋燕出主意,助裴玉晟登上皇位了?
所以才會有子孫後代封假拜相,否則哪來曲秋燕什麽事情?
曲志震的心大,她一直知道,這一次卻是最真實的從他的嘴裏感應到。
想的可真美?
話出口,曲志震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臉色越發的沉冷幾分,低咳了一聲,斥責道,“你先回去吧,我跟你祖母還有事情要商量,原本今天你就不應當出去,再鬧出事情來,會讓别人非議我們府裏的教養的,隔幾天也是你大婚的日子。”
“是!”曲莫影沒有辯解,站起來恭敬的向太夫人和曲志震告辭。
然後帶着人從太夫人處離開。
今天出行,一方面固然是因爲劉藍欣的盛情相邀,另一方面也是因爲她自己本身也想去看看。
腦海中莫名的那個有幾分眼熟的女子身影,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忘記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是什麽人讓自己這麽眼熟。
那個女子的個子并不高,看着象是一個身量不高的少女,或者說是個子比一般人矮的成年人。
可自己爲什麽會對這麽一個身影熟悉呢?
曲莫影百思不得其解,總覺得就差那麽一點點,她是可以想到的,但偏偏就是差那麽一點點,沒人點破,她自己就想不起來。
“雨冬去查一下邊上是不是有單身女子定的包間,應當就是在我們邊上不遠處,趁着混亂跟着我們離開的。”
曲莫影站定腳步,道,她當時看到那個女子時,幾乎是下意識的帶着那個女子離開,其間甚至沒有多想。
混入自己的人後面,顯然是有所圖,當時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侍衛對包間這邊查的又這麽嚴,容不得曲莫影不多想。
雨冬應命退了出去……
柳景玉在宮門處,強撐着笑臉,和劉藍欣和曲莫影道别,待上了馬車之後,臉上已經一片陰沉恨毒。
她的大婚,她的嫁妝,原本是她此生最美好的時刻,卻讓人破壞了,柳景玉方才恨不得撕了劉藍欣和曲莫影的那兩張臉。
憑她們兩個現在把事情鬧到皇宮裏,就覺得這事跟她們兩個有關。
柳景玉絕對不相信她們是無辜的。
“這兩個賤人。”柳景玉咬牙切齒。
“小姐,是劉小姐和曲四小姐做的?”丫環膽戰心驚的道。
“不是她們還有誰。”柳景玉眼眸在馬車裏,陰沉冷戾,隻恨不得這兩個賤的的嫁妝同樣出事才好。
“可方才皇後娘娘的意思,讓您别追究。”丫環小心翼翼的提醒。
“我現在是不追究,但這以後……慢慢來。”柳景玉咬着後槽牙,一字一頓的道,這仇她記下了。
回到柳府的時候,柳侍郎也回府了,父女兩個一起去了書房合計。
待得坐下,柳景玉已經急切的問道:“父親,人抓住沒了,到底是什麽人做的?”
“沒找到,有些人……不便過于的追究,沒有特别可疑的人。”柳侍郎搖了搖頭,臉色也很難看。
今天也是柳府的大日子,他之前也派了管事的過去的,現在弄成這個樣子,太子府縱然沒臉,柳府的更沒臉。
方才他還聽到一些閑話,聽了讓人極不舒服。
“沒有特别可疑的,是不是有些可疑的?隻要有些可疑的,其實都應當抓起來。”柳景玉恨聲道。
這口氣她真的忍不下去。
十裏紅妝,是女子最重要的時候,她的嫁妝不少,嫁的又是當朝的太子,怎麽就弄成現在這麽一副樣子。
“太子的意思,實在沒抓到人,也沒鬧大,就算隻是意外處理。”柳侍郎道。
“父親,爲什麽?就因爲沒抓到可疑人,最後就不了了之了,這讓别人怎麽看我,怎麽看待太子殿下?”柳景玉實在是不服氣。
她知道這件事情不會鬧大,但也不能就這麽不了了之了,如果真的隻當做意外,那就是什麽事情也沒有了?
“這事……就這麽算了吧!”柳尚書不得不忍下心頭的郁氣,照他原本的意思,當然也是嚴查,就算查不到人,也得把整個京城翻個底朝天,可現在聽了那些個閑話之後,他不得不壓下這種想法,“外面有些說法,對我們柳府很不利。”
“什麽說法?”柳景玉一愣,下意識的問道。
“拿你和季府的那位比較了,說你比不上那一位,還有說……我們柳府根本沒有出太子妃的命。”柳侍郎的臉色也氣的鐵青,“這種事情也出意外,應當是上天的警示什麽的話,你也别在意,不過是有心人挑動的罷了。”
柳侍郎這時候也不能把話引到太子的身上,若說這兆頭不好,太子的兆頭就好了不成?
連接大婚都不出事,閑人們就算是沒說什麽,也都放在了心底慢慢估量。
“父親,你幫我暗中再注意點曲府和輔國将軍府,我總覺得跟那兩位有關,之前還鬧到皇後娘娘面前,分明就是故意的。”柳景玉還是懷疑劉藍欣和曲莫影,不把她們兩個揪出來,怎麽甘心。
“好了,這事你也别再找她們了,先聽皇後娘娘的話,好好的把婚事辦了,這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柳侍郎煩燥的道,如果是以前的曲志震, 他不會放在心上,但現在不同了,兩個人的地位翻了個個。
“你外祖家,我也派人去說了,應當也會幫着你在查的,但這事得暗中進行,現在不宜鬧的太大。”柳侍郎又特意的叮囑了兩句。
說着背着手,陰沉着臉離開。
柳景玉惱怒的在地上狠狠一跺腳,往自己的院子而去,走到半道上,忽然轉了一個方向,轉向了柳夫人的院子。
院門外依然有人守着,屋内柳夫人正閉目養神,聽到柳景玉進來的聲音,翻了翻眼睛看了看她。
這段日子母女兩個見的并不多……
“這個時候怎麽過來了”
“母親,我的嫁妝讓人鬧翻了。”柳景玉進來,也沒向柳夫人行禮,在一邊的凳子上坐下,臉色很不好看。
“怎麽,有人敢鬧太子的親事?”柳夫人笑了,帶着幾分陰沉,她現在的模樣,看着就和往日不同,整個精神氣都不一樣,莫名的透着幾分陰沉。
柳府這兩位主子,現在給人的感覺都不怎麽好。
柳景玉于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待得說完,柳景玉冷聲道:“母親,您覺得是不是曲府和劉府的兩個賤人幹的?”
她對劉藍欣和曲莫影生了執念。
“不是她們。”柳夫人聽完,想了想之後,搖了搖頭。
“怎麽可能不是她們?她們當時分明也在的,之後還特意的進宮鬧到皇後娘娘處,劉藍欣甚至還把何貴妃也請了過來。”柳景玉不服氣的道,在她看來,這事怎麽看都是劉藍欣和曲莫影的手筆。
“她們兩個圖什麽?”柳夫人嘲諷的勾了勾唇角。
這話問的柳景玉答不出來了,圖什麽?隻爲了鬧了她的送嫁禮嗎?爲了鬧了她的送嫁禮,還差一點把她們自己也暴露了?
“況且她們兩個,也不是能合作的關系,兩個人一起做了這事,不過是往另外一人手中送把柄罷了。”柳夫人繼續分析道。
“那會不會是她們中的其中一個?曲莫影這個賤人向來狡猾,對京城又熟,和我又有仇,很可能是她。”柳景玉想了想,又提出一個新的疑義。
相比起劉藍欣,曲莫影更可疑。
她和曲莫影之前也有仇怨,柳景玉可不會認爲之前陷害曲莫影的事情,她一無所知。
柳夫人的身子往後靠了靠,看着有幾分疲倦,柳景玉急忙上前扶了她一把,把一個高高的墊子墊到了她的身後。
“這個有可能,曲府的這個丫頭……不好對付。”柳夫人身子靠穩實之後,喃喃自語的道。
“母親,我要怎麽做?”柳景玉急切的問道。
“先什麽也别做。”柳夫人搖了搖手,對于曲莫影,她也恨之欲除之,這個丫頭簡直是她的煞星,能除了是最好的。
“怎麽能什麽都不做呢?這不是讓她更踩到我頭上嗎?”柳景玉煩惱的道,往日她還要淡定許多,但今天的事情,她怎麽也淡定不下來,隻覺得心頭煩悶,仿佛不做點什麽就不行似的。
“不是真的不做,要想好了再做,你之前行事,終究是蠢了一點!……想的也還算周道,隻是沒把何四那個蠢貨的辦事能力考慮進去,這才出了這麽大的纰漏,還讓景王抓住機會坑了你一把。”柳夫人看着柳景玉不客氣的旨責道。
柳府發生的事情,柳景玉事後也對柳夫人說過了。
柳夫人覺得她還是沒用了一些,沒考慮周全。
“要怎麽做?”柳景玉道。
“你回門那天,是不是她成親的時候?”柳夫人緩聲道。
“是的,說什麽吉時就是在那個時候,偏偏還跟我們撞上了。”柳景玉惱聲道。
“你送嫁的時候出了事情,她出嫁的時候也出一些事情,就沒那麽顯眼了,況且還可以沖淡你的事情,至于你,你那時候應當要回府了,之前又是在大婚,真有什麽事情,還可以把自己當成受害者,有人一而再的謀算太子府。”
柳夫人冷笑道,眼中閃過一絲陰寒,有人做初一,她不介意做個十五,誰能想到受害的,才是幕後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