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事情已經過去了有一段時間,劉藍欣已經無從考證,她對古琴雖有涉獵,但并不精,對古琴的琴聲方向也不是很喜歡,她喜歡的隻是這麽一個傳說。
先是青雲觀主這麽一說,又在自己在青雲觀的當天有了這麽一架鳳首古琴,再有甯音真人不會處理事情,讓農夫得了機會,帶着古琴逃了出去,而這農夫又正巧撞到了自己的馬車前。
所有種種,似乎都是因爲自己。
青雲觀主是得道的高人,劉藍欣之前雖然沒見過,但暗中也曾經偷偷的往青雲觀送貼子,想求見這位青雲觀主,一直被拒。
沒想到這一次甯音真人會上門來邀請自己,雖然這不是青雲觀主所願,但她還是見了自己,礙于自己當時所求,不得不替自己看了看氣運,當時青雲觀主吓的手中的茶杯都落了地,劉藍欣看的很清楚。
雖然青雲觀主後來的說詞沒那麽強烈,但這話裏意思卻很明顯。
用力的吸了一口氣,掩去眸底的激動,她是要嫁給景王的,所以景王就是天命所歸,再在這個時候出了裴元浚惹惱皇上的事情。
自己還是太年紀了,父親說的對,英王隻有勇,卻不占利,也沒什麽野心,這皇位是不可能落到他身上的。
要有人點醒英王,才有可能讓他龍袍加身,但這個點醒的過程也不是那麽容易的,這位就是一個混不吝的,嚣張自我,很難聽得進别人的勸說。
如今看來,景王才是最有可能爲皇的。
以往自己沒什麽反應,上天也沒什麽提示,主要是因爲自己還沒有和景王定下親事,現在這親事定下來也算是天命所歸。
這才先有了青雲觀主的提醒,之後又有了天命的提醒。
“這件事情……誰也不要說。”劉藍欣聲音沉沉的吩咐道,屋内是她兩個心腹的大丫環。
“小姐,您放心,奴婢不會說的。”
“奴婢誰也不會說的。”兩個丫環立既表了忠心,争先恐後的道。
“你們兩個……不隻是不能對其他人說,連……姐姐那裏也不能說!”劉藍欣一手按在椅欄上,臉色肅穆。
兩個丫環對望了一眼,臉色沉重了下來,這一次不同于之前的那一次,這一次有了具體要隐瞞的對象,而往日小姐是必定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小姐……奴婢明白,奴婢不會說的。”
“小姐,奴婢也不會說的。”
兩個丫環很清晰的表示了自己的想法,旗幟鮮明的站在劉藍欣這邊。
劉藍欣的手放松了下來,臉上露出一絲贊許的笑意,“你們現在都是我的人,這以後也會跟我息息相關,就算是姐姐教過我許多,也讓人教導過你們許多,但你們終久不是她的人,有些事情……我跟她能共有,但有些事情卻絕對不可能,就如同現在要嫁給景王的是我一樣,她……永遠不可能!”
這話裏的意思太多,兩個丫環一慌,都跪了下來。
“小姐,奴婢的主子唯有小姐一人。”
“小姐,奴婢們隻會跟着您,不管其他人做的如何,必竟不是奴婢們真正的主子,人都是有遠近的。”
她們兩個鄭重其事的樣子,劉藍欣很滿意,伸出手虛扶了她們兩個一把,等她們都站起來才柔聲道:“你們是我的心腹,也是輔國将軍府的心腹,父親就我這麽一個女兒,将來也會站在我這一邊,現在出了這麽一架鳳首琴,我恐姐姐多想。”
“将軍對小姐最是疼愛,小姐想要什麽必然想法子成全,童小姐不一樣,她隻是将軍的義女。”
“小姐,您才是天命所歸,鳳氣聚集,如果不是,這鳳首琴古琴也到不了小姐的手上,既然是天命所歸,自然不能因爲小姐和童小姐的姐妹情義,推卻出去,奴婢聽說這天命歸了人,就必須接受,若是不受,恐上天責罰。”
另一個丫環顯然特别會說,三言二語之間就把劉藍欣哄得更開心了。
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得意,伸手拉了拉自己的衣角,眼底一絲志在必得。
那個位置,早在她相中英王的時候,已經在意了,如果她嫁的是裴元浚,以自己父親的實力和裴元浚的實力,想颠覆整個皇朝,也不是難事,比起支持太子還是支持景王,劉藍欣覺得這個把握更大。
可現在,必竟是裴元浚負了自己,也怪不得自己無情義了……
雨冬回來的時候晚了一些,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他還不放心,特意自己過去看了看。
暗衛已經在之前他的指令下去查證過了,但是有些事情太過玄妙,雨冬覺得疑霧重重。
帶着查到的東西,一個陳舊的盒子,回了莊子。
英王府的事情說了一遍,對于劉府婆子想去探消息的事情,雨冬稍稍帶過,這事不過是一件小事,具體如何是吉海公公的事情,他不過是帶了一個路,兩個人一對眼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接下來發揮的是吉海公公,他就是一個敲邊角的。
劉大小姐的目地不是自己,就是想借着這個名頭給小姐添堵,順便借着小姐的名頭到英王府打聽事情。
英王府的事情,雨冬一點也不擔心,王爺在那裏自會有人處置這些事情。
說完英王府的事情,這才把盒子送到桌子上面,一個不大的盒子,真的不大,上面還有泥痕沒有擦拭幹淨,盒子蓋緊緊的鎖着,沒有鑰匙,但上面的鎖已經鏽了,雨冬估算着稍稍擰一下,就可以擰斷的。
上面的鎖也是普通的鎖。
“小姐,這就是從那個地方得來的盒子,聽說當時霞光萬道,很是驚到人,租戶們以爲有什麽不得了的東西,不敢隐瞞,特意的去請了青雲觀的人,過去的就是甯音真人,可甯音真人也不太懂這些,就讓人把這盒 子先收了起來,給了租戶們一些财物,讓他們什麽也不許說。”
“這個盒子就放置在青雲觀的一個空的屋子裏,暗衛去偷偷的取了過來,那邊就隻是鎖着門,也沒有人看守着,如果不知道還真的不清楚這個盒子是當時從地裏面挖出來的。”
雨冬指了指盒子道:“奴婢看着這盒子也是尋常的很,上面也沒什麽花紋、字體的,這麽大小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怎麽可能發出什麽霞光,後來又說可能當時看花了眼,正巧有陽光過來,映的人眼睛發花,聽說那個挖到的租戶也說不清楚。”
“那個租戶哪裏去了?挖到的那位。”曲莫影細眯了一下眼睛,笑問道。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說那個人覺得青雲觀給的财物少了,氣憤的跑掉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找不到人了。”
雨冬道。
“他家裏人怎麽說?”曲莫影平靜的問道。
“他家裏就這麽一個人,無父無母也無妻無子,原本就是一個光棍,平日裏雖然租着青雲觀的地,卻不怎麽去,日日睡到太陽高起,才到地裏去稍稍動幾個鋤頭,今天也不知道走了什麽運氣,旁邊的人都看到他挖了這麽大的一個好處。”
雨冬之前查問的很清楚,這才有了後面去青雲觀把這個盒子偷出來的事情。
“所以,這個人跑了?”曲莫影道。
“小姐,奴婢覺得那個人就是撞到劉小姐車前的人,當時那個樣子慌慌張張的,奴婢看着似乎還藏了東西似的,隻是站的遠,又有馬車隔着,看不太清楚。”雨冬想了想道,之前撞出來的人,他就看了個熱鬧,也沒太放在心上。
曲莫影的目光又落到了盒子上,伸手轉 了轉盒子,眸色幽深了起來。
“小姐,是不是有什麽不對?”雨冬看她的樣子,知道小姐發現了什麽,不解的問道,多看了幾眼盒子。
真的隻是一個極普通的盒子,看着也不起眼,怎麽就讓小姐這麽在意似的。
“這盒子的木質極好。”曲莫影伸手按了按盒子,沒顧及上面還有些沒擦幹的泥土迹,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她是愛琴之人,對于這種木質極佳的材質很喜歡。
拿起一邊的帕子仔細的擦拭了一番,看到上面森質的紋理,眼中的驚喜越盛。
“這木頭……是做古琴的極佳材質,現在已經很難找到這麽合适的了。”曲莫影欣喜中帶着些疑惑,這樣的木質,往往都用作古琴的制作,或者是一些極稀有的物件上面,哪裏會是這麽簡單普通的一個木盒子。
從外面看起來,着實的不起眼。
就這麽一個物件,就算是掉落在地上,說不定還沒人撿,以爲不過是普通的物件罷了。
但其實能做到這麽一種材質做盒子的,裏面的東西又怎麽會簡單,至于說的霞光萬丈,曲莫影卻是不相信的,當時陽光正好,很有幾分誇大其辭的意思吧!
“雨冬,把上面的鎖打開。”看完之後,曲莫影長睫閃動了兩下,把手中的帕子放下,吩咐道。
裏面的東西是什麽,還是看過之後才能說分曉。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裏面不管是什麽,必然不隻是簡單的“偶然”,這事情裏面有極大的蹊跷在。
“小姐,這鎖擰開了就壞了。”雨冬看了看鎖,道。
“無礙,壞了就壞了,重要的不是這個盒子,這個鎖,裏面的東西才是最重要的。”曲莫影微微一笑,黑白分明的眼眸眨了眨,笑道。
雨冬應命,這一次再沒有猶豫,上去一把按住鎖頭,稍稍用力,噶嘣一聲,鎖一下子擰了下來,盒子一開,主仆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