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三個人都要成親了,現在都在家準備,關乎皇家,大家還是低調行事。
曲莫影說的同樣客氣,同樣婉轉的表示了她不去的理由,因爲她病了,回去之後,稍稍午睡了一下,就發熱了,大夫讓她好好卧病養着,說可能是之前出門的時候穿的少,受了涼,原本體質就不好,往年的時候基本上有一小半的時候是躺在床上的。
兩個人,兩個理由,兩個不同的結果。
“小姐,曲四小姐真不識擡舉!”海青撇撇嘴,也看到了自家小姐手中的信,“她是故意的吧,之前看到她的時候,穿的也不算少了,奴婢覺得她就是不想去,就是不想和小姐交好!”
“她不想去?”劉藍欣又看了看曲莫影的信,這信讓她很意外。
她這麽誠心邀請了,連景玉縣君都不得不和自己一起去,曲府的這位居然就拒了,她是真心不想跟自己交好,還是其他的原因。
“奴婢覺得就是,反正之前她就是好好的,怎麽小姐一找她,她就不好了,還起不了床,小姐,您找一個大夫過去,讓他替這位曲四小姐診治診治,奴婢就不相信她真的病了,是故意的吧!”
海青不服的道。
“這可不行,她是曲府的四小姐,現在曲府還是尚書府,再說她嫁的還是英王,英王殿下的性子……還是不要亂惹事的好!”海花相對謹慎一些,搖了搖頭道,“小姐,要不要先把日子推後,等她好了再說,這位曲四小姐總不能一直病着吧,她還要不要成親了?”
成親之前鬧出病重不起的事情,絕對不是一件好的事情,很晦氣。
“等不了!”劉藍欣搖了搖頭,看向窗外,“就這明天吧!”
“小姐!”兩個丫環一起低呼了一聲。
“你安排好,小心讓人發現,就明天!”劉藍欣咬了咬牙,她不能再等下去,越等越容易出事,父親的人手還是早早的撤回。
“是,小姐,奴婢現在就去安排!”海青收斂起臉上的嘲諷,一臉正色的道。
海花也跟着點點頭。
劉藍欣揮揮手,兩個丫環都下去了,她拿着兩封信比較着又仔細的看了一會,最後放下柳景玉的信,重點落在曲莫影的信上。
再看了三遍之後,冷冷的笑了,一個自小有眼疾的女人,哪來那麽大的膽氣,覺得可以借了英王的勢?
就算英王沒有娶自己,但也沒表示他對自己有惡感,明明英王喜歡的應當是自己這樣的女子,而不是柔弱的女人。
一個常年有病,時不時的就犯病的女人,長的又這般的媚意,一看就不怎麽上得了台面。
搖了搖手中的信,向外招呼了一聲:“來人!”
海青和海花已經離開,院子裏的其他丫環聽到她的聲音,急忙過來一個伶俐的,站在簾下回話:“小姐,奴婢在!”
“去庫房裏挑幾件藥材,給曲四小姐送過去,看看曲四小姐病的如何!”劉藍欣道,她不能直接派了大夫過去,但可以借着送禮看看這位曲府的四小姐到底是不是真的病了,是有意推托嗎?
“是,小姐!”丫環在廊下答話,見劉藍欣不再吩咐什麽,才轉身離開,去找府裏的管事,開庫房取幾件藥材。
管事的聽說是自家小姐的意思,急忙開了庫房,挑了幾件還算合意的送到劉藍欣面前,讓她挑選。
劉藍欣簡單的點了幾件,又吩咐 了丫環幾句。
丫環帶着禮去了曲府。
聽說她是輔國将軍府的丫環,來看望四小姐,門子急忙進去禀報,不一會兒一個婆子迎了出來,笑嘻嘻的把個丫環領進了淺月居。
淺月居裏,苗嬷嬷引了丫環進門,曲莫影在内室休息,聽聞輔國将軍府來的人,讓丫環進去内室。
丫環行過禮之後,恭敬的把禮單呈上:“我們小姐聽說曲四小姐病了,特意的讓奴婢過來送幾件藥材,曲四小姐好好調養身體,等下次有機會再一起出行。”
雨冬接過禮單放置在一邊,曲莫影斜靠在榻上,整個人懶洋洋的,看着不是很精神,但也沒有病的不輕的樣子。
“替我多謝你們小姐。”曲莫影看了一眼丫環,笑道,“景玉縣君那邊答應了嗎?”
“縣君那邊已經同意了,明天和我們小姐一起去大悲寺,如果曲四小姐能一起去就好了。”丫環表示着劉藍欣的遺憾。
“我的身體……總是不太好,有勞你們小姐挂念了。”曲莫影微微笑道。
讓雨冬給了賞之後,就把輔國将軍府的丫環給打發了回去。
“小姐,這些藥材都很不錯。”苗嬷嬷看了看輔國将軍府送來的藥材,連連點頭,“老奴之前去一些藥店看過,有一兩樣比一般藥店能買到的都要好,看着就象是收藏的上上品。”
“很好?”曲莫影沒苗嬷嬷懂的這麽多,聽她這麽一說,也拿起面前的禮單看了起來。
數量不多,藥材的名單看着也普通,光一份禮單還真的看不出什麽。
“是很好,真的很好,況且還有一樣是北疆那邊特有的,不算很珍貴,在北疆比較多,但珍品很少,京城的藥房裏也有不少,老奴之前也去看過,沒看到這麽好的。”苗嬷嬷一邊看藥材,一邊點頭。
“輔國将軍鎮守北疆這麽多年,有這些東西也算不得什麽。”曲莫影點點頭,這位劉大小姐看起來還真的很得輔國将軍的歡心,随随便便拿出來的藥材,就不是京城的一些藥材可以比拟的。
“這個……是什麽?”苗嬷嬷忽然道,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拿起一根莖狀藥材,在鼻子邊上聞了聞,困惑不已。
這塊根莖狀的藥材其實不大,苗嬷嬷也認識,她現在主要看的是和這株大的藥材上面的另外一塊指甲的大的根莖,看着似乎是附在一起的,但其實細看之下,還是有些不同,下面分明是分開的。
苗嬷嬷小心的把下面連系在一處的根莖分開,果然,下面隻是并立生長着的,并不是真正的連着。
“看着象是伴生的……迷夢草的根莖?”苗嬷嬷的臉色嚴肅了起來。
“迷夢草?”這名字曲莫影第一次聽說,詫異不已,苗嬷嬷教過她許多藥材、草莖,但就是沒說過這個名字,“這是什麽藥材,有什麽用?”
“迷夢草沒什麽大用!”苗嬷嬷苦笑的道,“隻是北疆皇家進行安撫祝福時,給跪拜的下人服用的,也沒多大用處,就是會讓人覺得心神安甯……讓人心生欣喜的心境,仿佛一下子猶如神祝。”
“皇家用的?”曲莫影擡起一雙盈盈的水眸,臉色也沉重了許多。
“是北疆皇室用的,北疆的皇室有巫祝之術,會在盛大的典會時,給人祝福,百姓們會臣服于他們的腳下,這個時候就要用到迷夢草根莖泡過的水,老奴能知道這一些,還是因爲祖上曾經也爲皇室的巫祭,之後因爲戰亂……老奴的族人成了普通的人,就連老奴也隻是聽說過。”
“北疆的皇家才有的,巫祭才知道的事情,一般的北疆人是絕對不知道的,甚至連聽也沒有聽說過,祖上留下了圖譜,老奴見過。”苗嬷嬷伸手把這小塊指甲狀的東西拿起來,又放在鼻子前面聞了一下,“老奴其實現在也不能肯定,能否扣下一點來泡一下水?”
“你去試試。”曲莫影點頭。
苗嬷嬷退到外面,找了一個杯子過來,小心 把一點點的根莖扣下,落入水中,搖了幾下,然後又聞了聞,小心翼翼的伸出舌頭,舔了舔之後,皺起了眉頭細細的品了品。
祖上的傳說,一代代的傳下來,其實已經丢失了許多,現在苗嬷嬷也隻能憑借着這些殘存的記憶去查。
伴生的根莖,很小的一塊,往往會被忽視,必須伴生才能成活,獨自一種是活不成的,在民間沒有這種草的種法,也沒有這種草的說法。
品了一下之後,苗嬷嬷稍稍喝了一口,然後放下茶杯,眼睛閉了起來。
好半響才睜開眼睛,肯定的道:“小姐,的确是迷夢草。”
“輔國将軍府有迷夢草,北疆皇室才有的迷夢草,是意外?”曲莫影身子往後一靠,自言自語的道。
“應當不可能有意外的,北疆皇室對這種迷夢草控制的很強,幾乎所有知情的人,如果不爲皇家所用,都不能留下性命,所有族人一并罪罰,老奴不知道當年的祖先是怎麽逃過的。”苗嬷嬷苦笑道。
“有一種可能是……輔國将軍留在北疆,收藥材的時候,有人從北疆的皇室中偷了藥材出來,因爲不清楚,所以伴生在這裏面了?”曲莫影水眸微動,猜測道。
“有這個可能,但是……”苗嬷嬷遲疑了一下,但終究還是點了點頭,“這是最可能的事情!”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