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這麽一個理由離開,許多世家其實都在猜測的,怎麽看肖氏都是被罰了,什麽時候淩安伯府的二房可以爲大房做到這個地步?
先太子妃沒了,淩安伯府的勢頭就不好了,之後淩安伯也沒了,整個淩安伯府就沒落了,許多人早覺得大房出了事,整個淩安伯府都倒了,但怎麽看二房都是得利的,之後更是因爲一些事情隐隐的傳出話,都說這位季側妃恐怕不是什麽好的。
這會肖氏的事情,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麽事情,但想來必然也是做錯了事情,但是什麽事情讓肖氏這位現在的當家夫人不得不去青雲觀清修呢?
這裏面的意思可不尋常!
大房的妾室提上來的段夫人這麽厲害?還是說别有淵源?并不是這位大房的夫人,而是東宮那邊滲透出來的事情?
之前柳府不是才出事嗎?所以現在季府也跟着出了點小事!
柳府是柳景玉的家,季府是季悠然的娘家,一個是未來的正妃,一個是側妃,真的沒有關系?
過年的時候,原本就是走親戚的時候,有關系近的,就在一處偷偷的議論起柳府和肖氏的事情。
這些事情說起來都跟太子府有關,太子真的……沒什麽關礙嗎?
華美的大殿的二層樓上,這一處的樓閣很大,四面唯有正對着南邊的門窗開着,有垂缦落下,把一些微風過濾掉之後,就唯有太陽的暖意。
閣樓原本就是暖閣,再加上太陽的暖意,在裏面穿着無須過多。
幾位皇家的子弟都懶洋洋的坐在這裏,悠然的喝着酒,說着話,一派兄友弟恭的樣子。
來來往往的内侍、宮女整齊有序的把精美的菜肴送了進來,然後規矩的退出去。
當中空出來的一大片地方,還有一群女子跳着嬌媚可人的舞,時不時的嫣然一笑,正對着座位上的幾位年輕王爺,一個個脈脈含情,嬌柔似水。
在場的不管哪一位,都長的很是英俊,和一般皇族的老邁完全不成對比,不管是能讓哪一個看中,她們都很滿意,所以不餘餘力的表現着自己的嬌媚、柔婉,希望可以得到一步登 天的機會。
哪怕是最病弱的魏王,以魏王的身子,如果進了魏王府,這争寵的女人也少了許多,說不定就是自己的大機會。
隻有那位俊美無俦的英王,最接不到舞女嬌羞若水的眼神。
這位英王縱然最爲俊美,又權勢滔天,可這位絕不憐香惜玉的名聲,在宮裏可是很響的。
那些曾經想爬床,或者說一直想爬床的宮女們,早早的就把這位權傾天下的英王給剔除在名單之外了。
榮華富貴雖然好,但也得有命來享不是嗎?
況且比起這位英王,其他幾位王爺不好嗎?更何況這裏面還有太子殿下在,太子殿下代表的就是無限可能。
也因此,對着太子裴洛安挑媚眼的最多。
“太子,有沒有看中了,若是喜歡,讓母後賞了便是。”景王笑着看着太子裴洛安,斜了一下眼睛,提議道。
爲此還特意的指了指當中那個主舞,這個主舞的舞伎是長的最美的一個,容色出場,一出場就讓人眼前一亮,在場的人也看得出,她時不時的朝着裴洛安投來柔媚的一眼,這意思在場的王爺哪個看不懂。
“二弟說什麽話,孤的東宮并不需要太多的女子。”裴洛安搖了搖手,一臉的言正辭嚴。
景玉裴玉晟撲哧一聲笑了:“大哥都要迎娶太子繼妃了,後宮中也早早的有了側妃,聽說還有幾個也算是正經的妾室了,這段時間又多了幾個,再多一個也無妨的,母後一再希望大哥早生貴子,她也可以早早的抱上孫子。”
“二弟對孤東宮的事情,可真是關心!”裴洛安臉色一沉。
“哪裏,不過是多聽了一些東宮的閑話罷了,最近東宮的閑話比較多,又是過年的時候,本王也正巧閑着。”裴玉晟笑眯眯的道,看得出心情很不錯,跟太子府有關的閑話他都聽了,而且還聽的很高興。
裴洛安的臉色越發的低沉了下來,再沒有了之前的笑意,随既這種低沉變成了一絲痛色,頭低下,拿起手邊的酒一飲而盡後,聲音暗啞了下來,臉上露出苦笑:“外面是不是都在說孤的閑話?太子妃不在了,孤也無心多注意一些閑話了,二弟不妨說一說,是什麽樣的傳言?”
裴玉晟沒想到裴洛安居然反将他一軍,他當然不會真的把這些關于柳府、淩安伯府的傳言當着這麽多兄弟的面說出來,他也是堂堂王爺又豈會學那麽三姑六婆,搬弄是非,而且還是一個沒有正經證據的是非。
僵了一下之後,也拿起手邊的酒杯,大笑道:“大哥,就是一個閑談,其實都是當不得真的,在本王的心中,大哥一直是個重情義的人,又豈會跟那些擺弄不清的女人攪和在一處,大哥,本王敬你。”
說着,首先一飲而盡,喝完之後,放下,有宮女急忙上前滿上,然後又退在一邊。
裴玉晟又舉起了一杯,對着裴元浚道:“恭喜王叔大婚,王叔也終于要成親了!”
裴元浚懶洋洋的斜靠在寬大的榻上,帶着幾分漫不經心,睡鳳眼挑起,矜貴中有些懶散,拿起手邊的酒杯,也沖着裴玉晟舉了舉,但卻沒有跟裴玉晟一般一飲而盡,隻是稍稍點了點放下來。
然後揮了揮手,舞伎們識趣的退了下去,既便主舞的女伎一再的回頭,戀戀不舍的看着裴洛安,也不得不退了下去。
“說說北疆的事吧!”裴元浚挑眉,“太子先說吧,皇上今天讓我們幾個過來,可不隻是單單的觀賞歌舞的。”
“北疆那邊既然要議和,那就議和吧!”裴洛安用力的握了一下拳頭,然後緩緩放松下來,掩去眼底的那抹恨意,他是太子,卻不得不讓裴元浚主持這件事情,父皇不隻是老糊塗了,而且還昏聩的很。
誰是自己的親兒子,誰是未來的儲君都搞不清楚。
但不管心裏多怨恨,臉上卻不能顯現出一分,還得含笑表示兄弟間的情義,他恨不得曲玉晟和曲元浚一起死在他面前,被他千刀萬剮才好!
“議和嗎?大哥太仁善了,北疆的人可都不是什麽好的,等他們緩過來,又得打我們了!”裴玉晟一慣的和裴洛安唱反調。
裴青旻裹着重重的裘衣,低低的咳嗽了兩聲,既便在這種地方,他的衣裳還是不能脫下來。
“三哥,你沒事吧?”燕王坐在他旁邊,看了看兩個劍拔弩張的哥哥,索性不去理會他們之間的緊張氣氛,低聲的關注着坐在一邊的魏王。
“本王沒事,就是小小的有些咳嗽!”裴玉晟也低聲道。
“聽說三哥之前去了城外的溫泉莊子,這個時候泡溫泉是最好的,等過幾天,我跟三哥一起去,可好?”燕王興緻勃勃的道,他是個直爽的性子,覺得有什麽事就直接說,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反正有王叔在,他聽着就是,這會也不用他多費心思。
索性找點自己喜歡的事情做做,這個時候泡溫泉可不就是一件讓人喜歡的事情嗎?
他是個武将,以爲自己說話很低了,不會打擾到兩個哥哥對峙,無奈這聲音還真不小,聽得裴洛安和裴玉晟都皺起了眉頭,狠狠的沖着燕王瞪了一眼。
燕王也看到他們的回應,手一攤,極是無奈的道:“大哥,二哥,你們看我幹什麽?我又沒說什麽了不得的事情,就是跟三哥商議一下泡溫泉的事情,你們說,你們說,我不打擾到你們。”
這模樣還特别的無辜,看的裴洛安、裴玉晟一頭的黑線。
知道這位就是一個莽撞的,索性也不去理他,反正他跟裴青旻兩個,來了也就是應個茂,還真能讓一個辦事的人用了不成?
“王叔,北疆之地,王叔最是清楚,王叔的意思如何呢?”裴洛安首先對裴元浚開口道,輕輕巧巧的把這個話題就扔給了裴元浚。
“議和!”裴元浚沒有推委,淡定的道。
“你看……王叔的意思也是如此!”裴洛安對裴玉晟挑了挑眉,大笑道。
“王叔,真的要議和?”裴玉晟不服,直言道。
“議是要議和的,但這怎麽議,還得想個章程,皇上的意思,也是請太子和幾位皇子,想一個章程過來,過幾日一起交給本王,本王好拿給皇上審批,至于最後的結果如何,還得皇上聖裁!”
裴元浚不緊不慢的道。
“王叔不寫一個章程嗎?”裴玉晟下意識的反問道,這事裴元浚應當也有份的吧!
“本王不急,幾位皇侄的比較急,特别是景王,你還要主辦科考之事,最近辦的如何了?”裴元浚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問道。
一旁的裴洛安雖然沒變臉色,眼底幾乎噴出怒火,急低頭掩去眼底的怒意。
天子招士,憑什麽讓裴玉晟去做,父皇這到底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