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時候見過,之後祖父讓我沒事别過去了……大哥,是不是發生了什麽,祖父整個人跟以前不同了。”齊修楠疑惑的問道。
這一次回來,不一樣的不隻是祖母,還有祖父。
“那位曲府的四小姐,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爲什麽會讓整個府裏都因爲她……生出這麽多的是非來,不說表妹,就說姑姑也是因爲她……她到底做了什麽?爲什麽要那樣做?”齊修楠不悅的道。
齊修然沉默了一下,看着齊修楠,“是誰跟你說她做了什麽?或者說她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影響到了我們府上?”
“這還用說嗎?大哥,我不會問,不會聽的?”齊修楠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聽到的,都是姑姑和表妹,還有祖母說的嗎?那你問過祖父,問過我,或者問過香玉嗎?”齊修然問道。
這話問的齊修楠噎了一下,齊香玉跟他的關系很是一般,自小就是如此,唯有表妹才是一直跟在他身後,比起也就見面行個禮,很少說話的齊香玉,表妹柳景玉才更象他的親妹妹。
“有些事情,自己多問多想,但如果是偏聽就會偏信,你之前去了軍中曆練,是父親的意思,也是祖父的意思,當然更是你自己的意思。如果你在戰場上遇到這種事情,要怎麽做,你應當很清楚吧?有時候你看到的,聽到的,未必是真的。”
齊修然緩緩的道,說完對他點點頭,繼續往外行去。
齊修楠站在他背後,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莫不是這裏面還真的另有原委?大哥是什麽意思,是說姑姑和表妹不可信,讓自己去多問問祖父,或者是齊香玉?
問祖父,他還能理解,但祖父現在的這個樣子,不象是能給自己解惑的,那麽就是去問齊香玉了?
可她知道什麽……
當晚,曲莫影派雨冬傳了消息給越文寒,于氏的事情,當初還是越文寒捅出來的,這件事他已經牽扯在内,這會再把他叫過來陪着自己也不突兀,況且有些事情自己不便出面,讓越文寒幫忙是最合适的。
便宜父親說的,會跟刑部打招呼的話,曲莫影權當做沒聽到,以曲志震的性子,可能不但沒說這些,還說一些其他的似實而非的話。
當然就算是真的說了,可能也會鬧出其他的事情,到後來于氏出事,還是會讓人扯到自己身上。
對于曲志震,她是半點不信!
她現在是曲志震的女兒,如果能和曲志震把關系攀扯清楚,她是很願意的,這件事情攀扯的好,說不定就有這麽些效果!
她要嫁的是裴元浚,曲志震是自己的父親,以她對曲志震的了解,如果自己真的嫁進了英王府,自己這個便宜父親說不定還會借着自己的名頭幹點什麽,既如此,這個機會,她就早早的給了他!
第二天上午,曲莫影特意起的很晚,果然,便宜父親已經派人來催過了,并且吩咐曲莫影不必去向太夫人請安,他昨天就跟太夫人說好了。
曲莫影梳洗過,帶了兩個丫環出了淺月居,她現在身嬌體弱,帶兩個丫環出門還是太夫人特意吩咐的,并且一再的吩咐,如果不是兩個丫環一起去,就不讓她出門!
一路出去,上了早就準備好的馬車,馬車裏鋪置的很舒服,不用曲莫影身邊的人說,這馬車已經準備的就是讓曲莫影出行的樣子,應當是曲志震早早的準備好的。
斜靠在上面,比往日的時候更舒服了許多,看起來這個便宜父親還真的是一心一意的要把自己弄到刑部去見于氏!
刑部離曲府有些遠,一路過去,轉了好幾個彎,才到。
才到刑部門口,雨冬正想跳下馬車,忽聽到外面有人在問:“是不是曲侍郎府上的馬車?四小姐在不在裏面?”
雨冬看了一眼曲莫影,見她點點頭,才道:“正是我們小姐,請問你是哪位啊!”
“四小姐,我們越大人已經等候您多時了!”
雨冬掀簾子一看,果然是越大人身邊的小厮,他曾經見過的那個。
小厮領着曲府的馬車從側門進了刑部,然後在一處院子裏停了下來,雨冬扶着曲莫影從馬車上下來。
跟着小厮穿過這處院子,到了另外的一個地方,廊下越文寒已經等在那裏,看到她過來,目光落在她臉上,看着她精緻的眉眼,雖然也有驚豔,但随既隻剩下關心,仔細的看了看她的氣色,他們兩個也有一段時間沒見了。
之前看到曲莫影的時候,她還戴着眼紗,掩去容色,而今是容色傾城的少女,隻是多了幾個病色。
比起曲莫影絕美的容色,越文寒更關心她的病色。
對于曲莫影的容色,越文寒心裏有些底,外面早有傳言,曲府的四小姐,取下眼紗之後,不但不是貌醜,而且還是一位絕美的小佳人
雖然眼前的容色,比之越文寒想象中的更高了許多,但這些都不是他關注的重點。
“表妹的身體還沒有好全?”一看曲莫影臉上的病容,越文寒神色不悅的很。
于氏又不是什麽特别重要的人,又何必這個時候一定要拖着病體來見。
“父親的意思,總得讓于氏走個安心,特别于氏還提出了娘親的一些舊事,說是娘親的事情可能關系頗大,讓我再來見她的時候,問個清楚。”
曲莫影低聲咳嗽了一聲,拿帕子在唇角輕輕的按了按手道。
“再大,有你的身體重要嗎?”越文寒冷哼一聲,他對曲志震向來沒什麽好感,總覺得曲志震震腹太深,自家姑姑當年就是太天真,才會落到這麽一個地步。
生怕曲莫影這個表妹又過份的相信曲志震,但曲志震再不是也是表妹的親父親,他又不能直言,隻能旁敲側擊的提醒。
曲莫影笑了笑,她自然聽出越文寒話裏的意思,對越文寒這個表哥越發的感激起來,自打重生後,這個表哥給了自己最大的幫助,比起曲志震,這個表哥才是靠譜的人。
“表哥放心,沒什麽大毛病,就是小心将養着。”
“先進來說話吧!”越文寒道,轉身引着他進了身後的廳房。
兩個人坐下之後,小厮送上茶水。
“表哥,刑部怎麽說?”曲莫影喝了一口熱茶之後,才擡頭問道,這是她今天特意請越文寒過來的一個重要原因。
她不方便和刑部的官吏說話,越文寒卻是極方便的,原就是相類似的衙門,平日裏必然都是有來往的。
“我問過刑部的人,你父親說是說了,但隻說你要見于氏,讓刑部的人幫忙照應一番,把于氏帶過來見你,至于其他的,就沒有再說一句了,反倒是隐隐表示你任性,不讓你過來,你還不願意。”
越文寒在刑部也有幾個知交好友,早就把一些話打聽清楚了。
原本他也以爲是真的,這會聽曲莫影這麽一說,才發現這其中有問題,分明不是表妹自己想來,是曲志震讓表妹來的。
“父親的意思是我一定要來,他攔也攔不住,隻能到刑部安排了一番?”曲莫影懂了 ,臉上露出一番
“是的,其實不隻是你父親說起你到刑部的事情,齊國公府的二公子,也在打聽你到刑部的事情。”
越文寒道。
“齊國公府的二公子?”曲莫影想了想,搖了搖頭,“從來沒見過,不是說去邊境曆練去了嗎?”
她打聽過齊國公府的一些事情,也知道這位齊二公子是個好武的,自小便習武,也因此早早的便送到邊境曆練去了,這是回京了?
“那應當是爲了柳夫人的事情而來,表妹,你之前在信裏說的也不詳細,到底是怎麽回事,姑姑的事情怎麽又和這位柳夫人扯上了關系,外面傳的事情是真的還是假的,難不成這位柳夫人真的害了姑姑?”
越文寒也有一肚子話說,之前外面有傳言的時候,曲莫影也送了一封信解釋過,但是越文寒覺得這裏面疑點太多,在信上哪裏說的清楚,這次正巧曲莫影過來,他一并把自己的疑點也帶了出來。
這裏太過蹊跷。
“表哥,這裏面的事情的确很多,但這會,你先别問,等我問過于氏之後,再跟你說,現在能不能安排我見見于氏,于氏應當也知到了一些什麽,我一會想問問,能問出多少是多少。”
曲莫影沉默了一下道。
“你真的要讓人旁聽?”越文寒緊緊的看着她,問道。
“最好還是讓人旁聽一下,沒有不能讓人聽的秘密,刑部既然暗中也在查這些事情,于氏往日不一定會說,但今天倒是有可能的。”曲莫影點頭,肯定的道。
讓刑部的人旁聽,一方面可以讓他們替自己證明,另一方面也可以借于氏的嘴,說一些事情。
有些話,有些事情,她是不能說的,一說出來,不管對錯那都是她不對。
但于氏不同,這地方也不同,不經過自己的嘴說出來的話,更真實,也更讓人相信,于氏要見自己,很不錯。
這是自己的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