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王府的馬車把她送到了曲府,沒有送去莊子,理由是那邊不安全,否則就讓曲莫影留在英王府。
曲莫影最後隻能無奈的妥協。
英王在辦案的時候,遇刺,當時正巧路過城外曲府的莊子,皇上欽定的英王妃,正巧在莊子上休息,爲了救英王肩部受傷,而且引起風寒入體,一病不起,在英王府住了兩日之後,醒過來後回了曲府。
英王重傷,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皇上去探望了兩次,每次回來都是大發雷霆,責問刑部和大理寺,加緊查案,連西獄那邊的惡衛也出去了,整個京城都在查此事。
如果沒有這位未來的英王妃舍身相救,英王殿下這一次可就真的沒命了!
消息傳出來,對于這位曲四小姐,大家稱贊不已。
曲府前一陣子接二連三出事情,出的都不是什麽好事,這位曲四小姐在衆人的感覺中,就是一個小可憐,被繼母害的差點連命也沒了,而且還得了眼疾,卻沒想到這位曲四小姐居然是這麽一個有膽氣的人。
就沖着這份膽識,又是舍身相救,倒是配得這英王妃的身份。
聽聞這位曲四小姐不但受了傷,而且還病了,一時間起不了床,英王府的英王這時候也是卧傷不起。
那麽,到底是誰想要了英王的性命?
雖然許多人暗中咬牙,恨死了這位英王,但是也不是誰都有實力能動手的,所以這是幾位皇子?
許多人都是暗中猜測是誰。
是太子殿下,還是景王殿下,或者說還有其他的人?
似乎都有可能,但都沒什麽證據。
之後流言中又傳出了,疑似有北疆人跟着動手的話,這話一流傳出來,衆皆轟動。
前不久發生了這位曲四小姐及笄禮上的事情,事情的後續雖然被掐斷了,許多百姓甚至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隻傳說什麽有鳳命之言的話傳出,但是柳府裏面查出北疆之人的事情,卻是俱在的。
難不成,這件事情真的跟太子府有關?
柳府的景玉縣君可是未來的太子妃,她家裏有北疆之人,這次又出了北疆有人謀害英王的事情。
先是未來的英王妃,現在又是英王,想不讓人多想都不成?
在流言傳出的不短的時間内,許多人都把暗中猜測的對象改成太子,原本柳府上面幾個北疆的下人,也算不得什麽大事,北疆之人改名換姓的在京城不少,偶爾有個一個,也不算什麽。
但現在卻讓這件事情陷處了迷局之中。
柳景玉又被請進了皇後娘娘的椒房殿,這一次皇後娘娘不象上次那般隻是冷落,把人叫到自己面前,冷冷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柳景玉,怒聲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皇後娘娘,臣女不知道,臣女真的不知道府裏有北疆之人。”柳景玉臉色慘白,慌不疊的解釋道。
“你不知道?府裏的下人是哪來的都不清楚?你們府上亂成這麽一團了?”皇後娘娘冷笑道。
“皇後娘娘,府裏的内務都是母親在管着的,臣女現在雖然也幫着管一些事情,但隻是普通的針線方面的事情,其他事務都是母親在管的。”
這個時候柳景玉也顧不得柳夫人了,含淚委屈的道。
“你母親在管?”皇後娘娘冷冷的道。
她往日對柳夫人是滿意的,覺得柳夫人是個聰慧溫和的,處理事情也極有手段,把柳尚書整治的安安全全,這麽多年也沒聽說過一件糟心事,比起季寒月後來失了母親的教導,讓皇後娘娘滿意許多。
有這麽一個母親在,柳景玉怎麽也會比季寒月好許多。
自打訂了親之後,皇後娘娘更是時不時的召柳夫人進宮來說話,學識才華都讓皇後娘娘很滿意。
“皇後娘娘,其實也不是母親,有二個人還是早早的跟着母親從齊國公府嫁過來的,都是母親的陪嫁,母親小的時候就跟着了,是外祖母爲尚小的母親挑的,那會母親也是不管事的。”
柳景玉抽噎的哭了起來,把事情又往齊國公府推了推。
如果要在齊國公府和柳夫人之間挑一個,柳景玉自然更願意把事情推到齊國公府,齊國公府必竟隻是她的外祖。
“你是說……這事可能是早早的便已經被謀劃下的?”皇後娘娘沉聲問道,臉色雖然依舊惱怒難消,但神色比方才和氣了幾分。
“臣女……臣女不知道,那個時候别說是臣女,連臣女的母親也還小,什麽也不知道。”柳景玉繼續哭訴道。
原本以爲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卻沒想到一下子又被推到了風口浪尖,柳景玉心裏恨惱不已,隻恨不得曲莫影早早的死了才是。
那日外祖母匆匆回府之後,她再過去看的時候,外祖母對她冷淡了許多,再不是以往那個溫和、親切的祖母,這必然又是曲莫影的原因。
柳景玉真的有種恨不得撕了曲莫影的感覺,隻覺得既然有了自己,又何必再生下曲莫影這個賤丫頭的感覺,這個賤丫頭仿佛就是自己的克星。
搶了自己的父親不說,現在還要搶自己的外祖家。
同時也恨齊太夫人對自己的冷淡,不管自己做了什麽,必竟自己才是外祖母的親外孫女,才是外祖母的血脈,怎麽能因爲曲莫影這個賤丫頭冷淡自己。
心裏有恨意,把事情推到齊國公府雖然稍稍有些悔意,但卻沒有愧疚多久,比起外祖母,她更願意護着自己的母親。
有一些事情她不敢真的往下想,如果真的是母親的問題,她這個未來的太子妃就是一個笑話,親事必然是不成的。
她必須要護住母親!
“齊國公府……他們爲什麽要收留北疆的人?”皇後娘娘不知道柳景玉這會百轉的心思,隻是緩緩的道。
“臣女不知道,臣女真的什麽也不知道,外祖家必然也是不知情讓那二個混進來的,否則不可能送到尚小的母親身邊,若是她們那個時候對母親不利,母親的性命也是不保的。”柳景玉當然不會直指齊國公府,能辯解的時候還得用力辯解。
“北疆之人在齊國公府,是從齊國公府帶過來的,齊國公府想幹什麽?”皇後娘良臉色大變,自言自語的道。
柳景玉瑟瑟發抖,不敢再答下去,隻能捏着帕子嗚咽的哭着。
“景玉縣君,你要知道,你是太子未來的太子妃,如果你身上出了不妥當,不說這太子妃的位置保不住,就連你的性命……你們全家的性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到時候你的下場可想而知。”
皇後娘娘威脅道。
“皇後娘娘,臣女明白,臣女不敢。”柳景玉又掩袖哭了起來,嬌弱中帶着可憐。
裴洛安從大殿門口進來,看了一眼哭的極是可憐的柳景玉,臉色很不好看,徑直走過來在皇後娘娘身邊的椅子上坐定,可見是真的渴了,接過宮女送上的茶水喝了二大口,然後緩緩的放了下來。
“太子,怎麽樣了?”皇後問道。
裴洛之前去了刑部,查問的就是北疆那幾個人的事情。
“二個死了,至于其他的二個,一問三不知。”裴洛安冷聲道。
柳景玉的哭聲放低下來,隻哽咽着看向裴洛安,不敢再發出聲音驚擾到他們。
被抓住的一個四個人。
“怎麽死了?”皇後娘娘焦急的道,聲音因爲焦急尖銳了幾分。
“一個是才抓住的時候,掙紮的厲害,不小心撞到牆上,撞死的,另一個是在刑部去的路上,跳下馬車死的。”裴洛安冷冷的道。
“都是意外?”皇後娘娘不感相信的道。
“都是意外,刑部那邊也沒當回事,所以這事就按下了,那兩個也問不出什麽,就把這事當成小事處理了。”
裴洛安道。
如果沒有裴元浚事情的後續,那件事情就過去了,再不會有人查問這幾個下人的事情,意外死了兩個,刑部也是有些責任的,爲了護住自家的官吏,刑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是很正常的。
可問題是後來英王遇刺了。
裴洛安恨的咬牙,必然是裴玉晟派人幹的,然後再推到自己身上,讓自己因爲柳景玉難以脫身。
早知道他當初應當果斷一些,娶輔國将軍的女兒,而不是這個早就跟裴玉晟拉拉扯扯的柳景玉。
看着就象是不守閨訓的,早在和自己接觸之前,聽聞看中的就是景王妃的位置。
原本覺得不是什麽事情,現在因爲惡了柳景玉,簡直是處處看不順眼,既便沒事也會看出三分錯處,更何況這件事情柳景玉一再的連累到自身。
裴洛安落在柳景玉身上的目光陰冷的仿佛某種冰冷的動物,令人毛骨悚然。
“現在怎麽辦?”皇後娘娘現在也有些六神無主,問兒子道。
“她怎麽說?”裴洛安冷冷的問道,下巴朝柳景玉稍稍的擡了擡。
皇後娘娘馬上把方才柳景玉的解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待得說完,裴洛安明白了,沉默了一下道:“那就把事情往齊國公府上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