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許離鵬進來,恭敬的向永甯侯和曲志震行了禮。
“曲侍郎過來是說說兩府之間親事的事情,你母親最近和你現在不是在準備親事嗎?跟曲府有關?”永甯侯皺着眉頭看了一眼兒子,問道。
府裏最近的動靜是什麽,隻是永甯侯不管事,并不太清楚。
“要和段府斷了親事。”曲志震在,許離鵬小心的答道,莫不是齊太夫人那裏生了效果,曲侍郎才會上門?
“斷了親事?故鬧,這門親事當初雖然定的倉促,但必竟也是兩家商議下的,怎麽是想斷就能斷的。”永甯侯不悅的道。
他往日是太不顧府裏的事情了嗎?連這麽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
“世子是要跟我府上重新結姻緣?”曲志震不願意再聽下去,永甯侯其他給他的感覺就是默默唧唧的,也怪不得這麽多年也是一個閑職,話根本沒有抓住中心。
聽曲志震這麽一說,許離鵬回答的越發小心起來:“這事……齊國公太夫人的意思,見我們府上正要退親,覺得我們兩府之間……之前都是誤會,若是能再續前緣,對我們兩府都是好事,之前的事,也的确是小侄錯了,若能再續前緣,必不會慢待四小姐。”
許離鵬說完,恭敬的向曲志震再行了一禮,一揖到底,自覺做足了他的誠心。
當初的事情,在太夫人看來是天大的事情,在曲志震看來,其實并不算得了什麽,如果沒有英王的事情,見許離鵬如此誠心,又對自家有好處,曲志震倒是很願意的。
但現在,不行!
“許世子,影丫頭已經有婚約,就不勞世子再惦記了,也切莫再尋齊太夫人說話,這親事,就算是齊太夫人也沒辦法推翻的。”曲志震不客氣的闆下了臉。
許離鵬愕然的擡起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呐呐的重複了一句:“已有婚約?”
“這件事情已經定下了,影丫頭的親事就不勞貴府再惦記,既然之前是退過親的,以後若是遇上,還請世子格守本份,切莫再傳出一些閑言碎語,到時候,影丫頭不方便,世子也不方便。”
曲志震冷哼一聲,站起身來向永甯侯告辭。
自己的話放在這裏,相信許離鵬應當能聽懂自己的意思,但凡影丫頭在的地方,這位世子都應當避嫌。
永甯侯到現在還是一臉的茫然,但看曲志震的臉色,應當是有些動怒的,知道自家夫人和兒子可能在暗中做了什麽,又氣又惱,偏又憋屈不知情,等着把曲志震送走,手重重的在桌面上一拍。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的親事怎麽又要退,還想跟曲府再續姻緣,這裏面還有齊國公太夫人的事情在裏面?你們到底在胡鬧什麽?”永甯侯的怒氣在彪升,瞪着兒子厲聲問道。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牽扯了這麽多人在裏面,他卻一無所知。
“父親,這事您跟我解釋……”
“還有什麽好解釋的,你跟你的那個母親,同樣都是不着調的,這親事訂了又退了,然後又訂又退,你不要面子,我還要面子。”永甯侯氣狠了,指着兒子大罵。
“侯爺,這事你别怪鵬兒,都是曲府自己折騰出來的事情。”永甯侯夫人已經得了消息,匆匆趕過來的時候,正聽到這麽一句,揮揮手,讓下人們都出去,這才慢悠悠的對永甯侯道。
“怎麽都是曲府的事情?曲侍郎方才過來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他們府上的四小姐跟我們府上再沒有關系,讓鵬兒以後見着她,都得退避三尺。”永甯侯語氣冷凝,惱怒不已。
他往日是不太管這府裏的事情,自家夫人是個能幹的,而他也不願意管這些内務,全讓她管倒是正好。
沒想到現在居然鬧成這個樣子。
“侯爺,曲侍郎爲了自家那位小姐的名聲,當然是這麽說的,明明這事是他們先找上我們的,還讓齊國公太夫人在裏面調合,我想想還不錯,自打退了親之後,鵬兒的名聲有多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尋好的差使,也沒了。”
永甯侯夫人委屈的紅了眼眶:“你往日又是一個不管事的,那裏知道這裏面的原委,如果不是他們家先找上我們,我們又何至于現在還要退婚。”
說起這個事情,永甯侯夫人心裏也着實生惱,她原本要親自和曲志震說的,無奈過來的時候,這位曲侍郎已經走了。
說起這件事情,永甯侯也有些不悅,之前退親的事情,又馬上和段府定了親,還有各種不好的傳言出來,兒子受的委屈并不比女方少。
到現在永甯侯還以爲當時真的隻是一個誤會,以爲是段府的那位二小姐恩将仇報,但事情到了那種地步,不負責也說不過去,隻覺得兒子救了人是好事,之後的事情卻把兒子說的負心薄情似的。
現在聽永甯侯夫人這麽一提,心裏也煩燥的很。
“母親,算了,方才曲侍郎已經說了清楚,曲四小姐已經有了姻緣,不再看上我們府上的了。”
許離鵬開口勸道。
“這話是這麽說的嗎?騙 得你退親,她卻早早的和别人已經有了姻緣,這分明是故意害你……也怪我……覺得她是好的,沒想到心思這麽惡毒,毀了你一次不夠,還想毀你二次。”永甯侯夫人憤憤的道。
“父親,母親,現在怎麽樣?”許離鵬苦笑着低下頭。
“之前有心和咱們再結親,現在又直接言拒絕,應當是别攀了高枝了,這是踩着我們找了别的人家,要把我們甩脫了。”永甯侯夫人氣惱道。
之前和段氏已經暗示過有退親的想法,這接下來就真的退親了,永甯侯夫人之前的想法就是先把親事退了,然後由齊國公太夫人說和,和曲府再訂姻緣,把之前的事情拔亂反正過來。
親事重新訂下,之後兒子不好的名聲也可以因爲這樁重新訂下的親事好起來,至于段府的親事,可以引導成段府的那位二小姐故意爲之,借着兒子救她的機會,死巴着兒子不放,這才使得兩家不得不退親,反正這位段二小姐的名聲原本就不怎麽樣。
永甯侯夫人是這麽想的,也以爲這件事情馬上就要成了,曲莫影現在拒絕不過是擺一擺譜子罷了,以她的條件,到哪裏找比兒子好的人選。
沒想到,今天曲侍郎上門,居然說這件事情,而且還表示曲莫影已經另訂了,憑什麽?永甯侯夫人隻覺得一股子邪火沖上來,對曲莫影生了惱意,覺得兒子現在弄成這麽一副樣子都是曲莫影害的。
“母親,算了,這件事情……到此爲止吧!”許離鵬搖了搖手道。
“不行!”永甯侯夫人一口拒絕。
“好了,曲侍郎都這麽上門了,你還想怎麽樣,總不能讓曲侍郎再上一次門吧,能讓他這麽注重的,可見對方的來頭不小,方才也說了,就算是齊太夫人,對這門親事也無能爲力的。”
永甯侯不太管事,但并不代表一點見識都沒有,曲志震的話分明有威脅的意思,能讓曲志震這麽上心的,可不是一般人。
“母親,段府那邊的親事也别退了,就這麽樣吧。”聽永甯侯這麽一說,許離鵬更死心了 ,笑容苦澀。
他其實比母親看的更清楚,那位曲四小姐真的會屈服于齊國公府的威壓嗎?他當時就覺得未必,隻是母親想的太好一些了。
兩個人的姻緣在斷了的時候,其實已經注定了不再可能了。
“不行……”永甯侯夫人還在矯情。
“行不行的也不是你說了算的,段府的親事不能退,曲府跟我們再沒有關系,如果你這點也想不通,這以後也不要出門了,還是在府裏修身養性的好。”永甯侯用力的一拍桌子,震怒道。
“這件事情就聽兒子說的,到此爲止吧?”永甯侯難得不聽自家夫人的話,臉色一闆沉冷若水,“你如果還想讓你兒子能好好的辦差,能有個好的前途,别跟我一樣當個閑散沒用的,就别跟曲府硬碰,曲三小姐現在可是景王的庶妃。”
不管是侍郎還是禦史,甚至于庶妃,都比他這個閑散的侯爺有用。
想清楚這一點後,永甯侯夫人委屈的拿帕子一捂眼睛,轉身哭着就往外走……
“又是齊太夫人請你過去,說是跟你再說說親事的事情。”曲太夫人歎了一口氣,對曲莫影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齊太夫人爲什麽對于影丫頭的親事,這麽執着,明明那天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齊太夫人怎麽還這麽上心。
“祖母放心,我這次去一定跟齊太夫人說清楚。”曲莫影沉吟了一下柔聲安撫曲太夫人道。
“這件事情,哪是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兒該說的。”曲太夫人歎了一口氣,第一次覺得齊太夫人這事做的有些不着調了。
有事找自己說才是正理,怎麽能直接找孫女說呢?
可拒絕又不便拒絕,必竟是好心,隻能一再的叮囑曲莫影,如果有什麽事情就推到自己的身上,讓自己跟齊太夫人解釋,切莫直接把齊太夫人得罪了……
曲莫影的馬車前腳才走,洛氏匆匆帶了走追到,最在無奈的在停車處重重的跺了一腳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