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路過來,倒是沒有張掌櫃想象中的事情出來,順順利利的回了越衣閣,待到了越衣閣,見過曲莫影之後,才一五一十的把見到斜風的事情說了一遍。
待得聽完,曲莫影才問張師傅:“是季側妃要修什麽金飾?”
除了這個量由,她還真想不出來會有其他理由。
“沒見到側妃娘娘。”張師傅很是茫然的搖了搖頭,他是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進府之後,就住到了一個偏遠的地方,和太子府裏的其他人并不住在一起,之後就時不時的有一個年輕人過來,學制做簪子。”
“一個年輕人?”曲莫影的柳收到微微的挑了一挑,這還真是一個意外的話題,也是她之前沒想到的。
“對,就是一個年輕人要學制做簪子,我走的時候,也制的差不多了,這幾天幾乎每天都會來,說要親手制一支簪子……”張師傅是真的茫然,他還以這些事情早早的跟店裏的掌櫃說好的,雖然說住在太子府不讓出來,但必竟這是太子府,也不是讓人能随便出入的地方。
“什麽樣的年青人?是府裏的下人?”曲莫影品了一下,問道。
“不象是下人,應當也是一位主子的樣子,卻不知道是什麽身份。”張師傅見過的人不少,是主子還是下人還是能分得清的,特别是這個年青人,雖然衣着簡單,但衣飾方面卻不一般,就不是一般的人能穿得起的,也不象是府裏下人的衣着。
特别是那身的氣度,一看就是高位之人。
曲莫影心頭一動,臉上的神色卻是不變,之後又細問了一些這個年青人的細節,最後肯定,這個所謂的年青人居然就是太子裴洛安。
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裴洛安想幹什麽?
裴洛安要制一支簪子想幹什麽?
“他親手做的?”再一次問道。
“對,是他親手制做的,看起來很是用心,上面有一輪圓月。”張師傅細想了想道,每天花不少的時候在自己這裏,就是爲了一點點的做,看起來很是用心,張師傅突然想起好當時好奇的問的話,當下又道,“對了,他說給他已逝的夫人制做的。”
曲莫影的臉色一冷,裴洛安又想幹什麽?一再的拉着自己的前身秀恩愛,現在居然想起了簪子,還真是演戲演的連自己都相信了吧?
心裏生出幾分嗜血的嘲諷,莫名的煩惱。
又細問了一些張師傅其他的細節之後,就放張師傅回去,他這段日子不歸家,家裏的确很慌很亂,找了張掌櫃數次了。
“張掌櫃,這以後不管有什麽事情,還是早早的跟我說了爲好,也免得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
曲莫看向張掌櫃敲打道。
張掌櫃雖然忠心,但這膽子實在是小了點,被斜風都拿捏住了,很明顯這件事情是斜風的主意,眼下不需要去禀報太子,就可以看出了。
一個丫環,就算是通房丫環,也還是過高的估計了她在太子裴洛安心中的地位,人固然是她找來的,但這放走,卻不是她說了算的。
斜風這還是以爲自己在府裏的時候,她還是季寒月大丫環的時候的作風了!
看起來,這段時間,她在太子府過的不錯,季悠然倒黴不一定她也倒黴,甚至可能還是她的機會。
不過這一次,就算是小小的薄懲了她一次,這以後,自然也會一點點把所有的都讨回來的……
“小姐,屬下知道了,這以後再不會了。”張掌櫃滿臉羞紅,連聲道。
這件事情能圓滿的解決,都是因爲四小姐,他這裏當然是滿心滿腦的佩服,覺得自己之前的顧忌,還真的不需要。
比起以前的太子妃,眼下這位看起來更纖弱的曲四小姐的本事,也是不小的。
“一會可能太子府,還會有人來找,你不必理會就是。”曲莫影又道。
“還……還要來?”張掌櫃又有些慌了。
“無礙的,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丫環的意思,卷不起浪花。”曲莫影不在意的道。
張掌櫃想了想,覺得還是需要提醒自家小姐:“小姐,那個丫環一看就不簡單,比起太子府的其他丫環穿着上面,差了許多,看着更象是一個主子。”
象那種通房丫環的樣子,這句話,張掌櫃不敢說,但意思全在裏面了!太子殿下的通房丫環,那可是比一般人家的正室夫人都是不差的,甚至可以說别人甯願巴結這麽一個丫環,也不會在意普通人家的正室夫人。
“無礙,這一次别說她隻是一個丫環,就算是季側妃做了這事,也是有錯的,人是我的人,如果一定要,就讓她們來找我吧,我沒有發話,你沒有權力同意。”曲莫影悠然的道。
見她如此悠然,又想方才不過是派了一個婆子過去,就把煩了自己這麽多天的事情解決了,張掌櫃的心放松了下來,覺得這件事情可能對自家主子來說,真不算什麽大事。
既如此,自然一切按照着小姐的意思來,當下連連點頭,保證一定不會把張師傅再擅自讓出去。
之後又對曲莫影報了一些帳,張掌櫃雖然膽小,但在生意上面還是很有一套的,帳本也記得清楚,一筆一筆對下來,沒有一筆是錯的。
自此,曲莫影心頭才算是稍稍消了幾分氣,又吩咐接下來趕緊上新,上精之後,就讓張掌櫃先回去,甚至還提議他這個時候可以回家休息一下,必竟這段時間張掌櫃也過的很不好,每天吃不好,睡不好的日子也不好過。
聽說一會太子府還可能有人來,張掌櫃立時心領神會,連連點頭,回去之後叮囑了夥計幾句之後,就捂着臉,說是自己累的牙疼,要去看病,離開了越金閣。
曲莫影沒那麽急着走,問了越金閣的事務之後,就是越衣閣這邊了,楊姑姑這裏早就準備好,曲莫影一問,同樣一筆筆清楚的說了出來,也說了江南那邊現在的料子不錯,進貨的渠道也因爲江南越氏的幫忙,穩定了下來,雖然還不是最好的,但至少可以保證一定的供貨量。
不多,但可以在一周内供貨好幾天,也算是不錯了。
而且這些花色,料子都是上品,和京中其他現在也開始經營的有些不同。
貨源穩定了,客人們的層次也穩定了下來,基本上都是世家小姐之類的,家裏有錢,不在乎比别家貴一些,但至少料子比别家要精,要好。
和楊姑姑說完話之後,曲莫影又稍稍看了看場地,這才帶着雨冬和苗嬷嬷離開,看看這時間已經快午膳時候了。
“小姐,我們就别回府了,就在外面吃吧!”雨冬提議道。
苗嬷嬷看了看天色,也覺得不錯:“小姐,現在回去,恐怕有些晚了,我們府裏吃的一般比外面早。”
曲莫影倒也不急着回去,難得出府一趟,又這麽多的事情,自然也是早早有打算的,這會點了點頭,“那我們就找一個地方用些晚膳吧!”
“小姐,奴婢知道一處不錯,帶您去嘗嘗?”雨冬笑着應聲道。
“什麽地方?”曲莫影随口問道。
“您去看看就知道了!”雨冬神神秘秘的道,然後往外伸了伸脖子,吩咐馬車夫改道,又怕馬車夫走錯了路,索性直接就到了馬車門口,坐在那裏指着馬車夫往前走。
這一路彎彎繞繞的走了好幾個路口,到了地方,把馬車停下來,雨冬才想扶着曲莫影下馬車,忽然看到前面馬車上下來的人,愣了一下看清楚是誰,低聲提醒道:“小姐,二公子在前面!”
曲莫影的手在門簾上輕輕的掀起了一個角,果然看到前面的人正巧轉到彎口處,側身走了過去,是曲明誠。
曲明誠眼下不是一門心思要好好科考,這個時候還有閑心逸志出來吃飯?
心裏雖然疑惑,但也沒太在意,稍稍等了一等之後,也下了馬車,帶着雨冬和苗嬷嬷進了前點的酒樓。
很高大的三屋樓閣,正是飯點的時候,生意很不錯,雨冬叫過夥計,聽說三樓還有一個包間,立時欣喜的訂下,之後跟着夥計,一行人上了三樓的包間……
“太子殿下今天還要過去?之前不是說自己打磨一下就行了嗎?”斜風焦急的問道。
“對,說一會就過去,好象之前打磨的時候又有些小的地方不太好,還得麻煩那位師傅。”内侍壓低了聲音道。
“這……這可怎麽辦?”斜風有些傻眼,她之前敢自作主張,是覺得不是什麽大事,一方面固然是因爲人是她找來的,另一方面也是因爲太子之前說接下來自己也可以打磨了,反正不急。
當然不急,人都死了,急什麽!
斜風原本以爲太子就是這麽一說,沒想到居然又想要去這位師傅了,偏偏她之前不急,一時間也沒想好去哪裏找一位好的金飾師傅,然後再找一個合适的機會,跟太子殿下報備一聲就行了。
這事在斜風來說,還真不算是什麽着急的大事,一個死人還能爬起來用簪子不成!
可眼下,怎麽辦,太子就要過去了,這……這可如何是好?斜風急的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