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查到了這裏,就看吧!”曲莫影神色不變,不以爲意的道。
曲明誠向着婆子點了點頭。
婆子手腳利落的打開第一個抽屜 ,看了一下,沒發現什麽異常的東西,接着又打開另一個抽屜,然後又搖了搖頭。
“小姐,這裏面放了一些您的東西……一些您收藏的東西,不便讓人查的。”在最後一個抽屜的時候,雨冬忽然一個箭步上前,擋在了婆子面前,臉色緊張的結結巴巴的道。
她這樣的行爲,越發的讓曲明誠肯定,這個抽屜就是放了玉佩的抽屜。
“你們小姐不便讓人看的東西,是什麽?”曲明誠并不着急,轉向曲莫影問道。
曲莫影似乎一時也想不出來是什麽,擡臉看向雨冬。
見衆人都這麽望過來,雨冬看起來越發的緊張起來,伸手按了按書案,仿佛要給自己力量似的,目光看向曲明誠,眼底有着幾分哀求:“二公子,這裏先夫人留下的一些飾物,原本是要收到裏面的妝台去的,但一時間還沒有收拾好,就暫時的放在這裏,如果弄壞了,恐怕不太好!”
“四妹妹,我會讓人小心一些的,如果有不小心壞了的,我一定翻倍賠給你。”曲明誠柔和的對曲莫影道。
這是一定要查的意思了。
雨冬的臉色變得慘白,手按用力的握着手中的帕子。
“先讓開吧!”曲莫影沉吟了一下道。
“小姐……”雨冬的聲音不自覺的放大。
“雨冬,讓開!”曲莫影的臉色沉了下來,懷疑的看了看雨冬,揮了揮手。
就近站着的雨春過來,拉了拉雨冬的衣袖,拉着她離開書案前。
婆子伸手小心翼翼的打開最後一個抽屜,既然雨冬這麽說了,這裏面的東西自然是珍貴的,她哪裏敢毀了一件。
抽屜緩緩的打開,從曲明誠的方向看過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正是一塊玉佩,立時臉色一變:“四妹妹,這是何意?”
婆子也伸手把玉佩拿了起來,欲遞給曲明誠,卻被雨冬一把奪過:“這是我們小姐的玉佩!”
說着往身後一藏。
這種欲蓋彌張的樣子,把曲明誠氣樂了,目光看着曲莫影笑容冷洌了起來:“四妹妹,你這塊玉佩是哪裏來的?爲什麽三妹妹的玉佩在你手上?”
之前雨冬的一番行爲,讓他認定這塊玉佩就是他讓青梅送出去的那塊。
方才一眼看過去的時候,也覺得就是。
“二哥是什麽意思?”曲莫影容色古怪起來,“是說我偷拿了三姐姐的玉佩嗎?我最近一段時間并沒有去三姐姐的院子,又怎麽可能拿得到三姐姐的玉佩?”
“四妹妹,事情到了這裏,難不成還有承認不成?”曲明誠眉頭皺起,很是不悅的道,“你沒去,但你身邊的丫環去了吧!”
說完目光轉向雨冬,眼眸之間帶了幾分威脅:“雨冬,你來說說這事究竟是怎麽回事?”
“二哥這話說的真可笑,這是确定我拿了三姐的玉佩,而且還是這麽一塊不怎麽樣的玉佩?”曲莫影笑了笑,平靜的問道。
“誰知道四妹妹是怎麽想的,可能覺得這塊玉佩意思非凡,也可能是因爲三妹妹特别珍藏這塊玉佩。”曲明誠冷冷的道,目光帶了幾分咄咄逼人之意,“雨冬,你說說,這玉佩是不是你拿來的?”
“二……二公子……”雨冬臉色大變。
“你說吧,既然是你拿給你家小姐的,總是有個緣由的,若是說的過去,我會請父親放過你一次,但如果你說的不清楚,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了。”曲明誠冷冷的給雨冬威嚴。
這種情況下,隻要是聰明的,都會把這事推到曲莫影的身上,必竟這種事情落在曲莫影的身上,說不定不是什麽大事,但落在一個丫環身上,卻可能是緻命的。
看到曲明誠這種認定了雨冬的樣子,曲莫影不怒反笑,“二哥,我知道你是三姐姐的親哥哥,也必然會站在三姐姐這邊,但你如此行事,就不怕祖母和父親斥責嗎?”
“我是三妹妹的哥哥,也是你的哥哥,所以并不會偏坦是誰,方才也答應了你,如果在你這裏找不到,就去三妹妹的院子裏去查看一番,可現在呢?四妹妹是如何報答我的信任的?至于父親和祖母那裏,四妹妹就不必擔心了,知道四妹妹如此行事,父親和祖母都會動怒的。”
曲明誠道。
“二哥這是認定了我拿走了三姐姐的玉佩了?”曲莫影又問道。
“證據都在這裏了,四妹妹還想狡辯吧?還請四妹妹說說爲什麽取走三妹妹的玉佩?”曲明誠的目光無聲的滑過曲莫影的臉,雖然看不到曲莫影的眸色,但是可以看到她不慌不忙的模樣,心頭隐隐有些不安。
隻是事實俱在,曲莫影真的另有法子脫身嗎?這一次不管如何,也得讓曲莫影脫層皮。
“二哥,我沒有拿過三妹妹的玉佩,既然方才二哥答應了我,要帶着我去查一下三妹妹的住所,那就走吧!”曲莫影站了起來。
“你胡說什麽,這玉佩分明在你這裏,還去三妹妹那裏查什麽?”曲明誠大怒,手重重的在桌子上一拍,震的桌子上的茶盞跳了跳,茶水溢了出來,在桌面上冒着許許熱氣。
一時間屋子裏的丫環、婆子全低下頭,氣氛凝固了起來。
“二哥,這是一心要幫着三姐姐找我的麻煩了?”曲莫影也惱了,臉色沉了下來,“既如此,我們現在就去找祖母評理。”
“好,你讓丫環把手中的玉佩給我,我們一起去找祖母和父親說理。”曲明誠用勝券在握,自然是不怕的,也氣惱的站了起來。
“雨冬,把玉佩給這個婆子。”曲莫影冷冷的吩咐雨冬道,而後看向曲明誠,“二哥,玉佩讓婆子拿着,我們誰也不沾手,免得到時候說不清楚,如何?”
“這是最好!”曲明誠點頭。
兩下裏帶着各自的人手,一起往太夫人的院子而去。
太夫人那邊早已經得了消息,看到他們過來,吾嬷嬷已經守候在院門前,迎着他們進去。
正屋内太夫人高在首位上,眉頭緊緊的皺着,坐在她邊上的曲志震的臉色也不太好看,看了一眼進來的兒子,又看了看曲莫影,嘴唇抿了抿,眉頭也皺了起來,這事很不好辦。
兩個人進來先向着太夫人和曲志震行了一禮,而後各自在一邊的椅子上坐定。
曲明誠先把方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又說曲莫影身邊的丫環雨冬之前搶了玉佩藏在身後,分明就是做賊心虛的樣子。
待得曲明誠說完,太夫人看向曲莫影:“影丫頭,是這個樣子的嗎?”
太夫人是怎麽也不相信曲莫影會做這種事情的!
“祖母,二哥今天過來的就很蹊跷,說是三姐姐丢了玉佩,又說要查我的屋子,然後看到一塊玉佩,就說我拿了三姐姐的玉佩,又說就算不是我去拿的,也可能是我派了人去拿的,之前三姐姐那裏我是送了佛經過去,有過來往,所以說,這事算是賴在我身上了。”
曲莫影冷聲道。
曲志震沒說話,目光在兩個兒女之間轉了轉,審視着他們的表情。
“明誠,你怎麽知道那塊玉佩就是燕丫頭的?”太夫人皺了皺眉頭,不悅的看向曲明誠,她是怎麽也不相信有這事的。
“祖母,您看過就知道了!”曲明誠胸有成竹的道。
太夫人深深的看了看他,點了點頭,讓吾嬷嬷從那個查抄的婆子手中接過玉佩。
吾嬷嬷把玉佩接了過來,呈給了太夫人,太夫人看了一眼之後,眉頭越發緊皺起來,反手遞給了曲志震。
曲志震接過,也看了看,一時間無語,擡眼看向曲明誠:“你怎麽就知道這塊玉佩是你三妹妹的呢?”
這塊玉佩看起來很普通,并不是最佳的那種,曲志震之前隻聽說景王把玉佩拉下了,但并沒有說這玉佩長什麽樣子,一時間還真的有些懷疑。
“父親,您可以拿起來對着光線看看玉佩上挂佩飾的環孔,裏面有字。”曲明誠道。
曲志震拿起來,對着燈光看了看,沒發現什麽,就又對着照了照,還是沒發現什麽,擡起頭看向曲明誠:“裏面沒字!”
“不可能,怎麽會……”這話太意外了,曲明誠不由自主的道,待得說完才發現有些失言,才正了正臉色道,“父親,能不能讓我看一下,方才四妹妹的丫環拿着,就是不讓我看。”
曲志震把手中的玉佩往前一遞,曲明誠接過來看了一下之後,拿起來對着燈光一照,臉色一僵。
不相信的往前幾步,湊到屋子正中的燈下,又仔細的查看了一番之後,還是沒有看到字,一時間竟然有些慌了神,怎麽可能沒有的呢?那塊玉佩他是看過的,應當是有字的,怎麽現在沒字了。
不相信的又仔細的翻轉查看起來,心裏有種不好的感覺。
看他這幅樣子,曲莫影心頭冷笑,這塊玉佩,她當時就是從自己的佩飾中找出來的,跟之前雨冬手中的那塊有些象,一眼看過去不是經常把玩的是看不出來的。
既然不是曲秋燕手裏的那塊,這一塊自然是沒有字的,曲明誠就算是看出花來,這上面還是不可能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