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好孩子,性格也好,人品也好,而且還是一個可憐的,長的應當也不會差,必然是一個出色的。”齊國公道。
齊修然目瞪口呆的聽着自家祖父的評價,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到時候你相看一下,如果喜歡,祖父倒是願意你娶一個品性好的,看這樣子,也是會琴的,與你也算是相合,不錯不錯。”齊國公拈着自己的幾根胡子,點頭笑道。
齊修然差點覺得自己的祖父換了 一個人。
什麽時候祖父這麽操心自己的親事,而且聽這意思是相中了這位曲四小姐。
不是說他看不上這位曲四小姐,隻是他真的沒往這上面想過,他跟這位曲四小姐就從來不是一個圈子裏的人吧?
“祖父,這位曲四小姐被退過親的。”齊修然覺得還是提醒祖父一聲,就沖這一點,母親和祖母都不會同意這件事情的。
“那又如何,永甯侯世子自己沒長眼睛,又是一個品性低下的,怎麽能因爲他,壞了人家女子的名聲。”齊國公惱道,眼睛一瞪。
齊修然想了想,又含蓄的道:“祖父,我的親事是母親和祖母做主的的。”
“那也得你自己看得上。”齊國公不樂意了。
“是,的确是這個理,但還得母親和祖母滿意不是!”齊修然又含蓄的提醒了一句,這種事情他沒有多大的發言權的,其實全在是祖母和母親。
齊國公伸手揉了揉眉頭,很是煩燥的樣子,然後頭往後一靠,揮了揮手:“你下去吧!”
“是!”齊修然急忙站了起來,向齊國公行了一禮後,退了下去,走到門口還回頭看了看自家祖父一眼,總覺得自家祖父的樣子不對勁。
奇怪,祖父什麽時候這麽關心自己的親事了?
一邊往回走,一邊想心事,差點就在轉彎的地方和對面過來的人撞上,幸好兩方的人速度都不快,就這麽遇到後,各自站穩。
“表哥!”柳景玉含笑盈盈的站定,先給齊修然行了一禮。
齊修然也站定了,看向柳景玉溫和的拱了拱手,問道:“表妹今天怎麽有空過來,是來看祖母的嗎?”
“方才看過祖母了,這會想去看看祖父,聽聞祖父一個人回了書房,看表哥過來的方向,莫不是從祖父處而來?”柳景玉柔聲道,她的性子在齊國公府裏的時候,一向是最好的,既便是齊修然對上次的事有些介意,但再想想也覺得應當是個意外。
這個表妹很得祖母的喜歡,他是知道的。
其實有時候他也覺得奇怪,對于姑姑,祖父一向很偏疼,祖母卻淡淡的,但是對于表妹,祖母卻是很喜歡,而祖父表現的就有些淡了,實在不明白怎麽會有這種事情。
齊修然隻能說就算是親人有血緣關系的,有時候也是需要緣份的。
“祖父在書房裏,不過……”齊修然猶豫了一下,他覺得祖父這個時候恐怕并不想見任何人,但是表妹到府裏來,也不是經常能過來的,“祖父這時候在書房裏想事情!”
“祖父不願意人打擾?”柳景玉立時聽懂了,笑問道。
這個表妹果然是個聰慧的,齊修然暗中贊歎,當下也不隐瞞,點了點頭:“祖父正在想着給人送禮的事情,但看起來也不是很重要的,表妹若是過去,相信祖父會很高興的。”
他把情況跟柳景玉說了,至于柳景玉怎麽想的,就不是他考慮的了。
“我知道了,謝謝表哥!”柳景玉柔聲道,然後側身在一邊,等着齊修然走過,卻又在他走過的時候,眼尖的發現了他手中的琴譜。
“表哥,你手裏的可是琴譜,祖父給你的?”柳景玉好奇起來,她知道祖父并不喜歡彈琴,但齊修然過來的方向又的确是祖父的書房。
“在祖父那裏找了一本琴譜,也不知道好不好,我就随意的看看。”齊修然莫名的沒有說出這份琴譜直接的來處。
“祖父的書房裏還有這種東西?”柳景玉驚訝了。
“可能是沒注意的時候得的吧。”齊修然含糊的道,說完向着柳景玉含笑點點頭,然後大步離開。
想起這琴譜,他就慢不下去,很想親手彈彈感受一下。
看着齊修然走的加快的腳 步,柳景玉皺了皺眉頭,但想起這位大表哥對于琴的喜好,馬上就釋然了。
這是大表哥的愛好,而且還是很喜歡的那種,也怪不得他得了一本琴譜這麽匆忙的回去。
“縣君,我們要不要過去?”丫環見她看着齊修然的背影,久久未語,低聲問道。
“來了,自然得過去問候一聲。”柳景玉緩聲道。
每次到齊國公府,她都很有禮,既便在祖母這裏看不到祖父,她也會特意去問候,隻要祖父在府裏,是必去的。
帶着丫環往齊國公的書房而去,但在書房門口,卻讓小厮攔了下來。
“奴才見過縣君。”
“祖父可在裏面?”柳景玉笑問道。
“國公爺在裏面休息,方才說了,任何人過來都不見。”小厮笑嘻嘻的道。
柳景玉臉上的笑容緩緩的消了下去:“祖父說的是任何人?”
“國公爺是這麽說的,說他這會要休息一下,方才大公子已經擾了他的安靜了。”小厮笑道。
心裏有些慌,這還是國公爺第一次阻了一次縣君,方才夫人已經派了婆子過來傳話,說是這位景玉縣君要過來給國公爺請安,可國公爺卻讓自己把人阻了下來,小厮到現在也摸不清楚自家主子的心思。
往日裏不是很疼這位縣君的嗎!
眼下這麽明顯的拒絕是什麽意思?
“祖父這個時候想安靜一會?”柳景玉的臉色古怪起來。
“國公爺是這麽說的,國公爺方才和大公子說了一會話,可能累了,縣君還是先回去吧。”小厮伶俐的接話道。
既然是齊國公發了話,柳景玉縱然有太多的不适,也隻能轉身離去。
小厮把她送到了院門外,恭敬的送她離開。
柳景玉的臉色很不好看,這還是她第一次在給外祖父請安的時候,吃了閉門羹,就算是外祖父可能不知道她要過來,但這個閉門羹可是實實在在的,這讓她很不舒服。
原本她在外祖母那裏得了賞菊宴的消息之後,就想來問問外祖父怎麽突然有這種想法了,怎麽看這種想法都不應當是外祖父提議的。
之前原本也沒多在意,就是想撒嬌的說說話,随意問問罷了,眼下卻覺得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什麽時候外祖父跟表哥說了一會話,就覺得累了,還需要安靜一會,這是發生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嗎?
否則外祖父的表現爲什麽這麽異常!
不隻是外祖父,還有表哥手中的琴譜,真的是外祖父那裏拿的嗎?
這事太奇怪了,得回去跟母親說說。
“走吧,我們去跟外祖母說一聲,就回府去,等着賞菊宴吧!”柳景玉想清楚之後,吩咐丫環道。
丫環應聲跟着她一起加快腳步往内院去。
“小姐,衙門那邊,奴婢現在不方便去查,能查到的也隻是一些表面的,好象那告狀的人鐵定要和越金閣走案審的途徑的樣子。”雨冬道,他手下的兩個人也是暗衛,不便于直接上衙門去查。
她隻能以被告一方丫環的形式,去問衙門裏的人,并且讓人守在衙門外面,可那個告狀的人,根本就沒出現。
“沒有其他線索?”曲莫影沉思了一下,問道,這事真的要對簿公堂?如果這樣的話,對于這個告狀人的好處也不大。
至少不可能因爲一套紅寶石,把整個越金閣抵的。
越金閣的價值可不是一套紅寶石能衡量的,但這套紅寶石又是極珍貴的,這事也必然要走一個途徑。
而以之前的情況論起來,段夫人是不便出門的,季元海還小,也不能獨當一面的理事,或者就算是要理事,也會有二房的人陪着,二房的季永安可是季元海的親生父親,季元海的背後還有肖氏,這麽一想,那件事就完全是二房做主了。
原本不可能的事情,就有可能真的實現,所以說,這個人還真的是爲了要這個越金閣?
有一點可以肯定,越金閣的事情,季府二房不能直接插手,必竟這越金閣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是季府大房的,也是季寒月的嫁妝。
季府二房想要得到大好處,就隻能和别人合謀,最後這店也不能落到他們手中,但他們可以從中謀利。
“小姐,奴婢發現一個怪異的地方。”雨冬聽曲莫影這麽一問,有些猶豫的答道,其實他也是不能确定的。
“衙門那邊得來的?”曲莫影略一沉吟,便明白了他懷疑的出處。
“是的,就是奴婢要出門的時候,二個衙門的衙役在邊上悄悄說話,正巧奴婢聽到了越金閣三個字,就特意的放慢了腳步!”雨冬說到這裏停了一下,又繼續道,“奴婢知道那兩個人是故意說給奴婢聽的,所以覺得這裏面……可能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