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無法去描述，這是一場怎樣的對決，真正的天崩地裂，猶如世界末日一般，這還隻是一尊先民，五尊如果聯手的話，那該是多麽恐怖的力量。

不說别的，遠處聽到此處聲音的古神子、星空艦船，隻是露了一個頭，還沒看清楚發生什麽，老瘋子和先民的對抗所掀起的環形氣浪沖擊，就讓的他們齊齊噴出鮮血，而後身軀直接爆開而亡。

星空在顫抖，星體在爆炸，流星在墜落，到處都是被震開的空間裂縫，驚天的轟鳴之音更是一遍又一遍的回蕩向更遠處。

這是一場站在仙帝之上的恐怖對決，蘇言隻是傻傻的看着。

一天、兩天、十天……赤火真界這裏的響動聲到底還是吸引了無數人的關注，但是，他們隻能隔着數千丈遠遠的注視着，甚至于還有赤火真界的流浪仙人回來。

直至在第十八天後，五道強悍的神識來臨，但也不敢靠近，那是僅存的五個真界的仙帝。

在他們的目光下，赤火真界被打開了，兩個從來沒見過的人在戰鬥，每個人身上所散發的氣息都難以想象。

這直接超過了他們的認知，原本以爲自己已經是站在這片星空最頂端的人了，可這兩個人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不——”老瘋子的一條胳膊已經不見了，滿身的血污，最後不知道施展了什麽強大的攻擊，将那柄血劍刺入了他的胸部。

在他胸口處，此刻赫然出現了一張模糊的鬼臉在凄厲的咆哮着。

“不、不可能，你殺不死我的，我不會死的，我絕不會死的！”先民巫狩不敢置信的看着胸口處的血劍，有着一股詭異的力量以極快的速度撕裂着他重組的血肉。

砰！

巫狩一拳将近在咫尺的老瘋子推開，他全身都在燃燒，這股燃燒，是真正的死亡。

“不，不，我不可能死在這裏的，不可能的——”巫狩瘋狂着想要去彌補，去制止胸口的破壞，甚至癫狂的直接轉身，一拳打向了底下的岩漿之地。

頓時，岩漿毀壞，露出了下方的諸多赤火真界位面，他直接開始了捕食凡人的第二個階段。

他這一掌下去，直接打開了不下五十多個位面，裏面的凡人瞬間被星空的力量所侵入，一個個經脈中開始了結冰，一些強大的人則在堅持。

看的遠處流浪在外的赤火真界仙人焦急不已，原來九黎真界流出的消息是真的，除了仙人死亡，其他位面的人都還好着。

他們赤火的根基還在的。

可是，來不及他吞服凡人，先民巫狩的身軀，慢慢的消散，他驚恐的睜開眼，然後看向融入星空的蘇言，一隻手顫抖着。

“你……”

他的頭顱炸裂，一代先民巫狩，萬年前被封印無法殺死，萬年後，徹底的死亡了。

此刻的老瘋子胸膛劇烈的起伏着，滿身的傷痕，一隻胳膊也不見了，不過看着手中的血劍，嘴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真好！”說完後，他冷冷的瞥了一眼周圍圍觀的人，腳步一踏就不見了，一同不見的還有蘇言。

原來先民真的是可以殺死的。

當蘇言再次睜開眼時，已經出現在了蠻神真界的外圍，看着那層層翻滾的烏雲，蘇言眼睛瞪的老大。

瘋子，這真的是瘋子。

老瘋子緩緩轉過身來，看着蘇言，嘶啞着嗓子道：“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麽，我卻不能說，少主，記得帶老奴回家，老奴，最後一次給您磕頭了，無法在陪伴您左右，您一個人，要照顧好自己啊。”

老瘋子說完後，突然仰天嘶吼一聲，單手提着血劍就沖了下去。

蘇言呆呆的看着老瘋子的身影沒入層層烏雲後中消失不見，眼淚不由的流淌而下。

我，爲什麽好難過？

一道黑色的影子從烏雲中而出，直接鑽入蘇言體内的靈籠内，那是一個緊閉着雙眸，帶着帝冠、穿着帝袍的中年男子，全身充滿了滄桑和威壓。

蠻神真界大帝——烈山！

一聲聲怒吼在回蕩，這次，似乎并沒有什麽長時間的交戰，随着驚天的一聲爆炸，蠻神真界外圍的烏雲緩緩消散，徹底的被打開了。

老瘋子和風，自爆了，和此地的先民同歸于盡。

一柄血色的長劍打着轉兒飛了過來，沒入了蘇言的倉庫中，蘇言全身一松，終于掌控了身體，而在其身後，一個空間旋渦而來，直接将他吸入了進去。

老瘋子和風在臨死前，早就做好了一切，随着蘇言像個木頭人一樣進入旋渦不見，五道強大的神識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蘇言沒想到，老瘋子一人弄死了兩個先民，但代價是他自己，此刻，他已經距離了蠻神真界不知道多遠的距離，就這麽呆呆的發愣着。

原來先民是可以殺死的，隻是心裏在這一刻空落落的，似乎失去了非常重要的東西，且一去不複返了。

系統靈籠内，多了兩個虛影大帝，五尊魔靈，倉庫中，多了一把血色長劍，長劍的劍柄位置，纏着一縷灰白的發絲。

“帶我回家！”

蘇言腦海中回蕩着老瘋子解脫般的聲音。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好陌生，老瘋子知道系統，知道自己，可我，不知道自己，系統爲什麽在我身上？黑劍沾染了自己的血後，爲什麽又可以殺死先民？帶他回家，回哪裏？

我，又是誰？

蘇言此刻平躺着懸浮在星空，看着周圍的黑暗，時隐時現的古神獸聲音，充滿了彌漫和悲哀。

他就像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盯着頭頂，當年的他，隻是地球位面一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一場意外，讓他自己沒鬼差引靈，就找到了地府的位置，然後就被稀裏糊塗的培訓，最後成了鬼差，系統覺醒。

随着一步步強大，接觸的越來越多，他卻越來越迷茫，因爲他迷失了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自從踏入第三步僞仙後，真界人看他是自己人，古神族看他是神族人，還有系統裏的那些需要激活的卡片。

這些，到底是什麽，他又是誰？

一道光芒而過，很快又折返回來，停留在了他上空，一個嬉笑的腦袋露了出來。

“嗨，這位兄弟，需要幫忙嗎？”古翎笑呵呵問道。